“秀。”
申神秀“嗯”了一声。
辛栊的眼型很漂亮,不是那种过目即忘的好看,而是那种经历了很多事却依旧清醒独立的薄凉之外的温柔。
“叫姐嘛。”
“不。”他轻轻地说出拒绝的词汇,音量低得近乎使人听不见。
“为什么?”辛栊放慢脚步,慢慢和申神秀并肩走着。
他的个子其实挺高的,但是整个人那种毫无压迫感的沉静缥缈,包括轻淡的若有若无的气息。
“辛栊,不准得寸进尺。”他的脸微微显出淡淡的绯色。
是不是之前没人敢这么无赖,所以是不是他其实拿她并没有什么办法?
“秀,是不是之前都没有人敢忤逆你的?”
“并不是。”就算他已经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他还是不能忘记刚入行的时候,不得不看人脸色的种种。
他其实很爱较真。
但是他一点一点逼自己放下,让却,退步。
在没有完全的能力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之前,他必得忍耐。
他现在看起来漫不经心,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他处在一种静力系统之中。
我习于冷,志成于冰。
辛栊。
他不善言辞是真的,不擅与人打交道也是真的。
所以很容易害羞,很容易脸红。他本质上,就是一个性情内敛的人。
只不过,后来,他逐渐能够表达自我。他将这种安静可以无声转化为威势。
辛栊的身侧是申神秀的影子。
“秀。我们的影子都重合在一起了,看上去好像一个人的。”
和一个人并排走路的时候,在某些情况下,影子比语言诚实。
“辛栊,你搬过来住。”
“嗯?”
申神秀解释道:“便于商量和行动。”
“可是……不也更容易暴露么?”
“只要你警惕好。”言下之意,他绝对没问题,要是有问题,也是辛栊惹的祸。
唉,又戳到上次裴明灿事情的痛脚。
“好。”
“辛栊,你可以,换个发型。”申神秀忽然冒出这句话。
“怎么了?”
申神秀言简意赅:“娱乐至死时代,人们对于外貌的评价更为苛刻。”
“我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不够潮流。
过分端庄了,不,是保守。
申神秀想起前不久辛栊结婚的新闻,初为人妇,还没有那种少妇自然而然的不自知的妩媚。
他问:“你打算要个孩子吗?”
“暂时没这个打算。”
“哦。”申神秀没再问下去。
“不要有什么顾虑啦,申大制片人。”辛栊伸手拍拍他的手臂。
“你不想有个孩子吗?”申神秀问。
辛栊反问道,“秀,你还是单身吧?”
申神秀沉默。
辛栊余光注意着申神秀,嘴上调侃,“所以说啊,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申神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摊开在掌心上,“吃吗?”
辛栊看了一下包装。樱花味的诶。
“要。”她接过来。
圆环形的糖,颜色是那种乳白色的,但是味蕾上是那种很轻盈的像是花瓣倏忽绽放的感觉。
就像申神秀的发尾在阳光照耀下的那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