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塔,直入云霄。
虚空中,一根根藤丝垂落,如叶脉般交错复杂,轻飘飘的,似乎一碰就断。
纤细的藤丝,不时,流过一抹晶莹的光芒。
一股股信息,以藤丝为通讯工具,进行联络。
“上报:9号目标,苏姚,潜力未知,代号:‘精灵公主’,已进入埋伏圈,待定。”
“上报:33号目标,楚秀,掌有一枚王级符文,成功入网,待定。”
“执行下一步计划,收网。”
“是!”
“放心,一重试炼塔成功入侵,他俩插翅难逃。”
“…蠢货,别立flag,想插一身旗唱大戏吗!!”
“…”
……
“啪!”
投石机嘎吱一声响,猛地一抛,一块粗大的石块,宛若流星,跳过一名披甲冲锋的士兵,将一名骑士,连人带马砸爆成粉末。
“艹,煞笔主帅,你tm打桌球呢,让我送死!?”
下一秒,那名贴着“炮”的士兵,呆滞一会儿后,咒骂一声,在队友一众人同情的目光下,拖着投石机,嘎吱嘎吱,奇迹般地渡过河流,挤入恶意满满的敌人大军之中,占据“马”死去的位置上。
敌军:“小老弟,咋回事…”
炮兵:“…wdnmlgb!”
“呦,兄弟过来换命鸭?”身边一格的位子,也是一个投石机的黑字“炮”兵,打了个招呼。
“呵呵,看什么看,你家??都死了,还笑得出来。”炮兵冷笑,“等一下,我把你后??也给杀了。”
黑字炮兵的笑容,渐渐消失。
另一边,后排,躲在象车之间、还未出动的??一脸???
“轰!”
下一刻,无数块石头高高抛射,借助一头护城的大象为跳板,宛如天降流星,一颗接一颗倾泻而落,砸爆了祖安炮兵的狗头。
“唉,这就是喷子的命吧。”一旁,黑字炮兵摇了摇头,不禁感慨道。
楚秀:“…”
黑袍老者:“…”
楚秀:“…那个?”
黑袍老者:“…你??没了。”
“啪!”
汉军一方,一头高大的红马,被越过河的黑甲士兵一刀劈翻,跨坐??上的骑士,人都傻了。
楚秀:“…”
棋局大变,双方将士一番拼杀,除去一路莽过界的士兵,汉军节节败退,被打得如丧家之犬。
败军气愤,抱怨起来,似乎有哗变的迹象。
“有一说一,咱家主帅确实是个憨皮,菜,真不愧是帅才,帅就完事了,我tm直接一句呵呵。”
“我主帅,我强大,我被楚军追着打,小小??儿打不死,萌新狼王吹几把。”
“傻逼,瞎鸡儿指挥,还让我一枪一??杀穿对面,你以为我赵子龙啊,怎么不叫我去打你m呢?!”
对面,儒雅随和的炮兵轻咳一声,道:“因为你不会飞。”
骑士:“…你咋不说这是飞行棋呢?”
楚秀:“…”
默默流动的河水:“沙沙沙…b。”
“讲道理,打成这样,实非我所愿。”楚秀解释一句。
脸皮僵硬,古井无波,一脸“不高兴”。
眼下,
出现祖安一幕,实际上,是他暗中干扰。
否则,纪律严明的两方军阵,怎么会有粗鄙之语。
接下来,反击的时刻到了。
“杀!”
一句杀字,令天地变色,沙场卷风,一大批的楚军,携带着大势,借助风沙,掩杀而来。
汉军惶恐不安,又退了几步,在如狼似虎的楚军阵前,如沙子堆积的城堡,一个海潮打来,摧枯拉朽地冲刷一切。
“投了投了,打不过,主帅自刎以谢天下吧。”
“哞哞哞!”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爆发开来!
被派遣前线镇守的大象,赤红着双眼,飞过楚河,一脚踩爆一辆战车!!
“轰!”
车毁人亡,象腿一抬,露出一地的残骸,令周边的楚军,颤栗不已。
“等等,小友,你的象怎么能过河?”黑袍老者刚要绝杀,这一刻,却是微微一僵,狐疑道。
“前辈,时代变了。”
楚秀脸不红,气不喘,颇为淡定。
鬼藤的诈骗术+青帝果树!
从第一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入侵棋盘的机制,篡改为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组合技,惑世盗名!)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楚秀沉吟一会儿,暗中观察老者的反应,淡道:“棋艺,也不是亘古不变。”
“这和象过河有什么联系?”
“好吧,简单来讲,就是我摊牌了,我家的象,其实是小飞象。”
“我书读得多,你可忽悠不了我。”黑袍老者盯着楚秀的墨眸,却在组合技下,眼神飘忽,有一丝不确定:“真没骗我?”
“没,我这是小飞象,特殊兵种,SSR,刚氪金抽的。”楚秀大声bb,底气很足。
很快,老者收敛那一丝怀疑,调整对策,将那头小飞象速度击杀。
“吼!”
一辆战车风驰电挚,堵在过河的汉军士兵后边,就要一记绝杀!
前有马蹄,后有战车,进退两难,死路一条!
“武技,水调割头之术!”
士兵一声怒吼,暴退一步,长剑一扬,一袭凌厉的剑光,自战车骑士的脖颈一闪而过!
“咔嚓!”
头颅抛飞,溅射一大股石粉,血染了车轮!
“你…你的兵…过河后可以往后退?”
老人抬头,浑白的眼珠,爆绽一抹精芒,瞪着楚秀,懵逼道。
“那当然,这是特种兵,战狼队的,进可攻,退可守,灵活多变。”楚秀一脸“不高兴”,冷道,“退一步算什么,RPG火箭筒都没携带,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老者哑然。
“biu~”
炽焰升腾,一枚导弹点火发射,气势汹涌,拖着尾焰,炸死了埋头吃草、一脸懵的??。
“不是,你这是炮?跨过棋盘大半,连跳三个单位?这合理吗!?”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没把你家主将一波炸死,很给你面子了!”
“那这算什么?你那车,为何斜着吃掉了象!?”
“3.0双涡轮增压漂移跑车!拐个弯,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楚秀抚须,宠辱不惊,颇有主帅之风。
老者懵了一下,但在组合技的波及下,一如先前的反应,恍然大悟,接受了这个魔鬼事实。
还好他只是一段程序,若是真人的话,直接气炸!
而令楚秀没想到的是,被他魔改的,必须在一定规则内执行。
诸如,
那东风导弹是想炸死主将的,却选定不了。
并且,这老者也不是吃素,棋艺精湛,围堵追截,将化身妖魔的棋子,一一除去。
眼看诈骗术的效果即将过去,楚秀沉默片刻。
“轰!”
汉军大营,营帐被突破。
闯入进去的士兵,挥舞长剑,杀死一个侍卫,对着座上的帅才,一脸狞笑。
“咔嚓!”
另一边,一军主将,竟倒在了血泊之中,惊起己方将士一声呼叫。
营帐内,却无一丝敌人的身影。
“咕噜…”
石粉溅射。
一旁的侍卫,一下拔出了插在主将后背的短剑。
在其后背,黑黑的“士”字,逐渐模糊、变色,被鲜血渗透,红艳艳的。
“对不起,我是卧底。”
主将:“…nmsl”
“啪啪!”
棋盘上,棋子化为风沙,消散于无。
胜负已定。
长亭,石桌,一局棋,一老一少。
黑袍老者沉默,平静、疑惑、茫然的眼神,望向了楚秀:“能否解释一下,那是什么情况?”
楚秀厚着脸皮,眼神飘忽不定,“不高兴”道:“那是我军偷偷布置在你家的间谍,已有十年之久。”
“三年又三年,十年磨一剑,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