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云坤揉了揉太阳穴:“不是,我想说,鬼君大人您该洗个澡了!身上都有味了!”
鬼君:“”
图一时嘴快的云坤说完当即就愣住了。
这么说鬼君,鬼君不要面子的吗?
鬼君也怔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空气都凝住了,气氛有些压抑。
完了完了!鬼君不会将她碎尸万段了吧!
云坤逼自己赶紧想出点补救办法。
忽听帘外一道柔声:“鬼君,墨邪溪的副使差人来问,什么时候将这个小娘子赏给他们吃?”
“”
“嗯?谁说本君要将她赏给他们吃了?”鬼君怔了一瞬,“去,告诉他们,别等了,这个小娘子本君留下了!”
小桃仙顿了顿,随后道:“是!”
又悠悠退下了。
鬼君骤然站起身来,背对着云坤道:“走吧!”
“去哪?”云坤惊惧道。
鬼君道:“沐浴!”
“啊?”
鬼君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你不是说本君身上有味了吗,本君现在就去沐浴。”鬼君伸手隔着厚厚的几大层衣物,在后背上抓了了抓,“好像是有点痒了!”
云坤:“”
想不到,这个让三界都谈之色变的大人物,是这么个模样!
鬼君抬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下,一团黑烟显现,旋即黑烟扩散开来,形成一道门。
鬼君踏足而进,不见了身影。
穿云术,虽早有耳闻,可那只有拥有强大术法的人才能使用。
可乾泽鬼君的这个穿云术也太随意了吧!好歹也正式一点念个咒语掐个诀什么的,可他老人家就随便挥挥大手,也太没仪式感了。
不过这让云坤更加吃惊了!鬼君的实力真是不可小觑。一时间光顾着看那一道流动着黑气的门,都没注意鬼君已经走远了。
“怎的还不跟上来?”
云坤这才收了神,抬步往里走去。
这一进去,就是一方人间仙境,水月洞天。
七亩竹林叶茂枝盛,绵延小径清幽绝静。
百尺飞瀑拍石激花,一汪泉水热浪滚滚。
鬼君走至温泉池水旁站定。
幽冥鬼蜮竟有这等好地方,还不等云坤惊叹,鬼君就大手一挥,布了个结,将她阻隔在三丈之外。
“你就在外面等着!”
云坤心道:什么鬼,还怕本道长偷窥你不成?
不过,鬼君这个结一设,云坤的心尖出现了一点波动。
司空,他真的在!
她发现自从进了幽冥鬼蜮,对司空,有了一丝丝感应。
内心狂喜,因为她知道了,有感应就意味着司空的魂灵并没有完全消散,说不定司空就在幽冥鬼蜮的某个角落里。
更加奇怪的是,她刚刚给鬼君梳头时,有那么一瞬间,内心反应强烈。
她以为司空就在快活楼里,并且极有可能魂灵寄托在了给鬼君梳头的那把木梳理。
魂灵能寄托在木梳里,一点也不稀奇。飘散无形的魂灵有可能寄托在幽冥界里的的任何事物之上。
云坤给鬼君梳头时悄悄和木梳通了灵,可木梳无一点反应。
云坤有些失落。
但那感应还在,于是云坤摸遍了鬼君的发丝,司空也没在他的发丝里。
再然后,云坤就俯下身在鬼君身上寻找。
明明离她那么近,可就是寻不到司空在哪里。云坤心急如焚,而后她突然想到,这种飘散的魂灵很难察觉,说不定连鬼君都不知道,司空的一缕魂就附在他的衣物之上。
可是又不好在鬼君身上动手脚。
真是天助我也,鬼君居然自己提出要沐浴。云坤强压着激动的内心,表面却装作不情愿,生怕鬼君起疑。
可是,结界一设,和司空之间的感应就断了。
里面,司空一定是在里面!
可恶的鬼君偏偏设道结界,结界上法力之强,哪能轻易破开。
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时,结界倏然开了个口。
云坤:“”
正愣神期间。
“过来,给本君宽衣!”
“”
云坤着实震惊,发出一声:“啊?”
“宽衣,听不懂吗?”
当然听得懂,只是,为何要本道长来宽衣?本道长可是有名的金乌道人,你竟然敢叫本道长给你宽衣?呵!笑话!
再说,本道长来这幽冥界可是来找人的,可不是来伺候你洗澡的!
云坤极不情愿地站在原地不动。
倏然又转念一想,好机会呀!我不正要进去吗?
云坤嘴角流露出微笑,正要进去。
一道带着法力的黑色圈骤然就将云坤紧紧套住,鬼君轻轻一拉扯,就将她整个人拖到脚边来,重重摔在地上。
“赶紧的!再磨磨蹭蹭本君就将你赏给那些小鬼吃了!”
云坤趴在地上欲哭无泪。
就不能温柔点么?
鬼君已经背着她站定,伸开双臂等着了。
云坤从地上爬起来,有点拿不定主意。
“那个,鬼君大人,我帮你宽衣,不太好吧!”
鬼君却道:“是不好,本君的身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可是,眼下却不得不让你来,因为本君够不着身后的带子。”
被他这么一说,云坤才仔细瞧了眼他身上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带子。
后背上的带子结了个大大的死结。
云坤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及时用手掌捂住了嘴。
天啊!鬼君居然自己把自己给捆死了,这要传到三界去,不得毁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哈哈哈”
云坤一面帮他解带子,一面暗自发笑。
憋笑憋到肩膀抖动,全身抽搐。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发出两声“鹅鹅”。
“你是不是在笑?”
“”
脊背嗖嗖发凉。
“没,没笑!”云坤赶紧打马虎眼,“我有个问题想问鬼君大人?”
“你说!”
“鬼君大人什么时候穿的这身衣服?”
鬼君思忖了一会儿,道:“三日了吧!”
“那鬼君大人可有觉得这身衣服穿起来的时候不太舒适啊?”
“没有啊,本君觉得挺舒服的。”
“那,鬼君大人睡觉的时候都没个人在旁边伺候?”
“哼!本君才不要人伺候!”
云坤:“”
这就说得通了,穿了三日都没脱下来过,又不要人伺候,这么大个死结死死捆在后背上,自己能脱下来才怪。
“问了那么多,你倒底脱下来没有啊?”
“好了好了!”
废了好大劲,云坤才将那死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