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太医院。
观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如以往清醒。走起路来虽说有些虚浮,但还不至于摇摇晃晃,闹出什么大动静出来把人吵醒。
许是观南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还知道多少要观望一下。
这时候的水哥基本已经放弃治疗了。
关键影八也忒不给力了。
人都病了,还拿个小本子在后头记呢。钢铁直男都没他直!
水哥琢磨了一下,既然眼下剧情已经到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地步,那他索性也不管了。
一边跟着看戏就是了。
大不了下个世界再从新手村重头来过。
不过,妹妹你这又是哪一出啊?!
水哥凳子都还没摆好呢,就看到观南趁着夜色,在风干药材的簸箕上抓了几把,拿外衣一裹,提着灯笼……
就跑了。
就跑了!
影八怀疑地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石块的手,默默扔到了一旁。
他倒是想出手了,给他机会了吗!
观南取了药,回去的路上那叫一个横冲直撞,索性这个点路上本就没什么人,根本不碍事。
但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观南还差一个路口就能到冷宫的时候,硬生生地撞上了一个人。
还是个老熟人。
墨允轲扶了观南一把,发现她怀里是一件外衣包裹的东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还穿的这样单薄。”
观南闻言怔怔地盯了墨允轲好几秒,似乎确认了墨允轲不是个坏人,才松了口气。
一双眼睛因为水光显得迷离的同时,也更汪汪可人。
“病了,吃药。”
清冷但执拗的声音落在墨允轲耳畔,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打量着这个他熟悉但又同样陌生的小宫女。
生病的观南倒是不笑了,可绷着一张脸,满是急切的她,配合着发热而起的红晕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可爱。
观南眨了眨眼睛,便挣开了墨允轲的手,直接越过他走了。
好似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墨允轲望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想起观南的异常,主动忽略了心头的那抹不适。
而墨允轲思及观南方才偏高的体温,正要出言叫住观南,后面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影八。”
“她什么时候病的?”
影八恭敬地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五一十地答道。
“小宫女下午观完礼回来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大概是这几日累极了,窗子又没关好才着了凉。”
观南的日常墨允轲一向是清楚的,也知道她是在忙活着绣佛经的事,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只是影八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欲言又止道。
“主子……”
墨允轲瞟了他一眼,不怒自威道。
“不必吞吞吐吐,直接说就好了。”
影八得了首肯,便立即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小宫女的药是自己到太医院摸的,属下出来的晚也留意了一下,确实是可以退热的药材。但这剂量万一不对……”
墨允轲颔首,打断了影八的回话。
“太医院的药向来吃不死人,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