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抓了我,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了”云笙坐下,带着些许气焰。
褚辰修微笑:“至少,少了块挡路石。”
“我当王爷是好友,王爷却当我是挡路石,我心中这落差着实有些大啊”
“大小姐是块补天用的五彩石,不必妄自菲薄。”
“呵呵呵”
云笙真是无语头顶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大小姐这些日子,就暂且住在我这宣王府吧!”
“你就不怕被发现了”
“大小姐私自出府,应当不会这般容易被发现的。”
“”
说中了关键,云笙此次出来,特地让芝兰嘱托了云轩,帮她掩护的。
所以,没人会来找她救她,真的搬起凳子砸自己的脚了。
她叹气。
“大小姐,继续喝!”
“我饿了,要吃饭!”
云笙也懒得跟这家伙装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坑死他。
不过,堂堂大周的皇子,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子吃垮呢?
当然是不能的。
“上膳吧!”
“是!”
下人下去准备了,云笙睨着这人,有些烦躁:“王爷,我喜欢一个人吃饭,你不走吗?”
“本王一个人太久了,好不容易交了大小姐这个朋友,就想与大小姐多待一会儿。”
变态!
云笙扭头过去,再给自己灌了口酒。
可口的饭菜上来,云笙压根不注意吃相,越吃越猛,想借此把褚辰修给吓走。
可这吓不走褚辰修,反而让他多了分趣味,“没想到,看大小姐用饭,是如此的开胃。”
云笙停下动作抬头一阵无语,她加快吃完饭,让人撤了饭菜。
但,褚辰修似乎没准备放过她,让人送来了棋盘:“大小姐可会下棋?”
云笙立刻摇头:“不会!一点也不会。”
她可不想再与这家伙待下去了。
褚辰修却不以为意:“没关系,本王可以教你。”
“谁要你教啊?我不想下棋!”
“这般无聊,不如找点事做,大小姐说是不是呢?”
一个人厌烦至极,一个人却是清闲自在,两人在一块,一点融合感都没有。
云笙被迫下棋,一开始都是胡乱下,后来被褚辰修一点点点拨后,倒是悟出了点什么感觉。
“棋如人生,可在这棋中指点江山,却比人生容易得多。”
“所以,你就喜欢躲在背后,指点江山?”
“这话大小姐说错了,我其实,一直都在明处啊,只是众多人看不见我罢了。”
“意思是这天下人有眼无珠了?”
“只是愚钝了些。”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金都是别人贴的。”
云笙不去管他说什么了,继续问:“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大小姐原先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云笙执棋子莫名看他,她原先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她原先准备躲过这次天下大乱之后,随便寻个好地方过活的,再或者,自己逍遥到这天下毁灭为止。
可
这褚辰修是个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之中,云笙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了,褚辰修也紧跟而上,顿时笑道:“不破不立,这天下,亦是如此。”
不破不立?
他是什么意思?是说这天下大乱之后,还能迎来更好的世界吗?
可这虚幻的世界,不是说天下不稳定后,会毁灭吗?
云笙越来越想不懂了,他看向褚辰修:“你到底是谁,知道些什么?明白说出来算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褚辰修等着云笙落子。
云笙干脆将手上的棋子扔回笼子里,不满的盯着他,就想要个答案。
但褚辰修,却不会给她答案。
“往后,大小姐自然会知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起身,往外走去了。
就剩云笙一个人待着了,可没有从褚辰修嘴里得到答案,云笙心里紧得很。
自从褚辰阳叛变后,云府四周莫名多了好些卫兵巡逻,生怕镇国候府飞出一只蛾子似的。
而褚辰桉,自从昨日没见到云笙后,第二日就又来了云府。
他必须要见到云笙。
可云轩依旧拿借口搪塞了过去,把褚辰桉撵出府后,他就开始有些愁。
这也不是个办法啊,照褚辰桉这架势,怕是很快就会发现云笙不在府中的事。
褚辰桉回到王府后,遇上了春岚。
春岚见他那模样就笑:“又吃了个闭门羹吧?夜不知道这云大小姐什么魔力,能让你天天往她那儿跑。”
“你懂什么?褚辰阳如今反了,能制住他的,只有云笙。”
“哦?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大魔力?”
“当初在闵城时,就是她的功劳。”
“那你可是抢了人家的功劳啊!”
“”
褚辰桉第三日继续去云府,依旧是云轩挡着的。
这本就令褚辰桉很是不满了,心中生出疑惑,“世子,大小姐为何日日不肯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说了,阿笙今日得了风寒,不能见客。”
“到底是不能见客还是其他的,世子应该有分寸吧?”
云轩冷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褚辰桉也冷了声:“大小姐如今到底在何处,世子最清楚了吧?”
云轩咬牙:“我妹妹就在府中,我如何不知道?”
褚辰桉凝视了云轩一会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既然大小姐不便见客,那本王便走了。”
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并且,信任也是有限的。
云笙,已经不在侯府了。
褚辰桉可以确信这一点。
没有了制衡的褚辰阳,即将犹如脱缰的野马般,直往帝京而来,若再无人前去阻拦,这大周江山,怕是很快就会亡了。
褚辰桉离开的每一步都极其沉重,他走出云府,翻身上马,直接往皇城去了。
皇城一如既往的巍峨。
褚辰桉来到书房里,皇帝随后赶来。
“听说,你有事向往禀报?”
“是!儿臣请缨,前去抵御西北叛军。”
“你要去御敌?”
这一下让皇帝震惊,因为前些日子,褚辰桉可是纹丝不动的。
这一去,危险重重,一来于皇子们的权势无益,二来皇后最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自然不会让他前去的。
“你当真要去?”皇帝再确认一遍。
褚辰桉坚定道:“如今国之将不国,孩儿是皇子,定然该为国尽一份心力。”
“好好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你就去吧。”
皇帝如今算是对褚辰桉刮目相看,心里也有了后继人的想法,若是此次危机解了,也该立一个后继人了。
可谁又知晓,才两月光景,褚辰阳节节突飞猛进,逼得朝廷的军马四处逃窜,直捣帝京。
最后一道防线了,褚辰桉站在宵城城楼之上,如今若是再败,整个大周便落入了褚辰阳的手中。
可现在早已大势已去了。
“褚辰阳,都是亲人,你何需如此逼人?”
“逼人?你得问问那狗皇帝,当初是如何逼死我父王与母妃的。”
褚辰桉不知当年真相,义正言辞道:“当年,秦王乃是畏罪自杀,若不是我父皇带军赶到,这大周将落入水火之中,父皇怜你年幼悉心照顾,你却是如此恩将仇报的?”
褚辰阳呵笑一声:“你还是先去问问你父皇,当年蛮子到底是如何入西北的吧!”
听此嘲讽,褚辰桉心中有了疑虑,猜想着万般可能。
莫非褚辰阳是为父报仇?
可如今是兵临城下,谈什么仇恨已经晚了,现在只谈成败。
成败在此一举。
成者王,败者寇。
褚辰阳眼里是熊熊烈火,战火纷纷,四处被点燃了。
帝京如今四面楚歌,就看,谁是最后的王者了。
夜里是凄楚的萧声,着令褚辰桉能同感西楚霸王当时的无奈。
此次若是败了,他还有何颜面退回帝京,见父皇母后呢?
这国,已经不是他的国了。
外边的点点波动,云笙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当然,不是因为她有道具,她的道具自从她被关进来时,就已经失效没用了。
是褚辰修,他每日晚间都会与云笙来下棋,下棋的时候,便会谈谈外边的情景。
云笙倒是乐意一听的。
两人这个时候,真如一对好友知己一般。
云笙开玩笑问:“若是这帝京城破了,王爷会何去何从呢?不会就直接把我交出去保命吧?”
“这倒不会,大小姐安心待着便是。”
“那我就舒心了,王爷这儿我也待得贴心,其实您大可不必关着我,能有这么个遮风避雨的好去处,我倒是求之不得的,哪里还会跑啊?”
褚辰修含笑,没接云笙的话,云笙当然会跑,虽然这儿哪儿都好,但是不自由啊。
褚辰修再下一子,抬头望着云笙:“这次该我问你了,你是希望哪一方胜呢?”
哪一方胜?朝廷?或是褚辰阳?
如果朝廷胜,她还是她的云大小姐,若是褚辰阳胜的话,她也许会被那黑心家伙给折磨。
可若是朝廷胜,褚辰阳怕就会死吧?
云笙问998:“如果褚辰阳死了,我的任务算完成了吗?”
998冒出来:“现在故事进度已经倒了80,天下大乱到达90,如果褚辰阳着时候死的话,朝廷将重新安抚天下,可能你的任务会完成的。”
“所以他这个时候死,对我是最好的。”
998戳醒她:“可是,褚辰阳如今的黑化指数这么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杀死的。”
“”
是!云笙现在可杀不死他。
这个念头可以删除了。
998继续给她出主意,“虽然你现在杀不死她,但是,你可以借助道具。”
“什么道具?”
“气运加持器,褚辰桉本来就是着本书的男主,你若是用在他身上,可以加持他身上的气运翻一倍,这样就可以跟褚辰阳对抗了,这可能是杀死褚辰阳唯一的办法了。”
云笙沉默了一下。
褚辰修叫她:“大小姐!该你下了。”
云笙丢掉棋子:“我现在没心思下棋。”
褚辰修含笑起身:“好,那本王今日便走吧。”
褚辰修走后,房门继续被合上了只剩下云笙一人在屋里徒留坐着。
屋子里空荡荡的,云笙心中很是烦躁。
998劝她:“宿主,现在该早下决断啊。”
“我知道!”
云笙有些叹气。
“不是,一定要杀他吗?”
“也不是一定,其实,他虽然是反派,也是有一定才能的,若他身上没有那么大的煞气,其实当一个好的君主,也是极其合适的。”
“让他当皇帝?”
“但首先要去除他身上的煞气!”
“有什么办法没有?”云笙直接问。
998犹豫了一下:“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褚辰阳身上的煞气,是原来设定就有的,而不是跟后来生的,祛除可能有些难!”
“怎么个难法?”
“换个说法就是,他身上的煞气,其实是祛除不了的,只有转移!”
“转移?”云笙皱眉,再问:“若是转移了,其他人会不会也成为反派?”
998点头:“会!”
“那有个毛线作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到你身上。”
“呵呵呵”云笙冷笑几声:“我是封了吗?转移到自己身上?”
“就是啊,所以这个办法不成立,还是杀了他算了。”
“”云笙捂着头坐在床上:“让我再想想!”
大军压境,朝堂上所有人都慌了。
镇国候倒是个有能力的,挡这东部兴王一点都没有进攻。
可西北之军却势如破竹一般,直捣帝京。
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可没办法,成败,只能寄希望于宵城一战了。
皇帝已经几天几夜没入睡了,如今江山不保,他又如何睡得下?
自然是睡不下的。
皇宫众人皆睡不下,要是皇城破了,免不得叛军会屠洗城池,他们也是难免受罪的。
皇后宫中彻夜不眠,她担心自己的儿子,若是败了,褚辰桉便是第一个死的。
如此惶恐的情景,谁知她能遇上一次。
还记得当年初蹬上皇后宝座的时候,她是如此的欢喜的一个小姑娘,可如今快到临了了,她才知,一家人平安的喜乐。
若是再来一次,她想,还是嫁个普通人家的好。
普通人家,至少,夫妻恩爱,没有宫里的尔虞我诈,生死离别。
西侧。
秦贵妃在宫中踱步,焦急万分。
她派人送出去的信迟迟没有收到回音,那人,不会就此过河拆桥了吧?
她帮他做眼线,为的是扶上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可这人,却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自己当皇帝。
她布了这么多年的道,却成了别人的嫁衣,她怎么甘心呢?
当日不甘心!
宫女迟迟跑进宫殿里,秦贵妃一见她回来,就命人立刻退出了房间。
“怎么样?”秦贵妃有些急迫。
宫女喘息几下,点点头道:“王爷让娘娘放心,她定会实现娘娘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