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也开始帮着褚辰阳处理政务,一开始只是一边学着,一边给褚辰阳打下手。
云笙学习很强,没多久边上了道,褚辰阳也会分一部分折子给她批阅。
偶尔怕她累着,也不会给太多。
但云笙却觉得,还是很多。
褚辰阳笑她:“所以啊,当皇帝其实是很累的。”
云笙靠在他怀里:“所以啊,你干嘛不找人帮你做呢?”
“皇帝的权利,怎能分与别人呢?”
“那你不就分给我了吗?”
“那是因为我信任你啊!”褚辰阳轻轻推开她,继续处理政务,“你要累了就去歇会儿,我一会就来。”
云笙不满,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写:“你多找几个信任的人不就完事了”
褚辰阳无奈作罢,抬头看着她:“这天下,我就信你一人!”
褚辰阳不信别人,只信云笙,他也愿意信云笙。
“当皇帝,偶尔也要善用人才是,不然你迟早被累死!”
褚辰阳笑了下:“天后陛下,朕不正被你用着的吗?”
云笙还是不满:“我要你陪着我!”
她勾着他的脖子。
褚辰阳哄她:“乖,你先去睡,不然我可就要当个从此不早朝的皇帝了。”
“有何不可?反正,你是皇帝,休息一两天也不是什么事!”
“别闹!”
褚辰阳拒绝般的抓住她那乱动的两只小手,胸膛一起一伏气息微乱。
云笙哼了一声后,兀自走去内殿了。
褚辰阳见她生气,摇了摇头,最近,她生气的次数很多,但只要好好哄哄,就会好的。
他不明白云笙到底需要什么,也不明白她此刻的行为到底为什么,只是,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她要当皇帝,他可以让位的。
只是他很在乎,她心中所想。
褚辰阳加快速度批完折子,轻手轻脚走进内殿,床上一阵均匀的呼吸音,显然,这个人没有等他。
他轻轻躺在外侧,伸手去把人拨进怀中,云笙闷哼一声,小猫一般的在她怀里蹭了蹭。
如此的夜深人静,他们做过许多疯狂的事,可却显少谈心。
他也从没听她说过喜欢自己,而他也亦没有说出那个爱字。
爱这个字,不需要靠说的,用行动就能证明。他爱她,也准备用一辈子去向她证明的。
这天下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珍贵之物,只有拥着怀中这个人时,才觉得心里满满的,她才是他的天下。
褚辰阳抱着怀里的人渐渐睡去。
只是在不久之后,他怀中之人却轻轻睁开了眼,抬头看了他好一会,随后又抽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露出邪魅的笑意。
黑暗的意识里。
998和云笙被关在一处,998如何叫云笙,都没有什么反应。
时间拖得越长,面前的云笙似乎存在就越淡薄似的,998才反应过来。
她在稀释。
两个云笙在斗法,败的那一方,便会被胜的一方融合,稀释,据为已用。
“快醒醒啊!你再不醒,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那外边疯狂的人,绝对会再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若云笙再不离开,这任务就当白做了。
可是,那个蜷曲着的人,如僵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998没办法了,只能向商城求助。
只要云笙醒一刻,醒一刻就成,只要她醒了出去,自行了断就完了,她就能彻底从这个世界解脱,煞气也会随着她的死亡,消失殆尽。
“管理员,有没有能维持意识的药?”
998第一次带人,也从没听过这种药,故而想着商量对策。
管理员在空中现身:“你只是个系统,没争得你的系统同意之前,你是不能兑换东西的。”
“可是,她都这样了,还怎么同意啊?”
“她是你的宿主,外边那个也是你的宿主,她们本就是同一人!”
998:“可那个人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那我就没办法了!”
“管理员,你就帮帮忙吧!”
“不成!规矩是不能破的。”
管理员说话很官方,什么规矩不能破呢?当然能破了,只是得看这人有没有这么大的脸。
若是顶级会员,她们自然会破规矩的。
管理员消失,998一脸烦躁了。
“都什么破规矩!看碟下菜!”
气不打一处来,它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这么个宿主了。
清晨上朝,官员们准时到达,而上座的皇帝,却迟迟没有来临,令朝臣们觉得反常。
“陛下怎么还不来?”
“陛下向来勤勉,定是有事耽搁了。”
这一年的朝政,陛下如何都是没有缺席的。
可今日的晚到,着实有些反常。
拖了一个时辰竟然还没到。
“陛下到了!”
“陛下到了?”
朝臣们纷纷看向那高坐之上,却只有个穿着凤衣华袍的女子,一步一步蹬上高台,落在龙椅中央。
“诸位,陛下今日抱恙,不便上朝,便由朕上朝。”
“什么!??”
底下的人皆是震惊,之前皇帝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不对,现如今是天后了。
而且,她如今,用的称呼是朕!
着女人,可真是大胆放肆了,以前坐在旁一句话不说夜就罢了,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竟然妄图干预朝政,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见到本天后,还不行礼?”
云笙一挑眉,眼里全是威压:“还是说,你们只听陛下的?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陛下金口玉言,见本宫如见陛下,尔等竟敢如此放肆!”
朝臣们一时被堵得无言,只得跪下行礼:“天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笙见人行礼,稍稍满意一刻,却在下一刻,再次绷住脸:“尔等该呼万岁!”
朝臣们刚起身,便听此命令。
左相上前来,义正言辞::“天后,您虽得了听政之权,却并不能位比陛下!”
看见底下老家伙们眼底全是挑衅,云笙只哼笑一声,摆摆手:“左相当朝顶撞本宫,拖下去,斩了!”
“什么?”
大监已经衷心的高呼传答旨意:“来人拖下去斩了”
殿外立刻有侍卫进来,就要上前去拖住左相。
这显然已经不是吓唬了,朝臣们面面具惊,原以为就是平常的早朝,谁知道竟然如此腥风血雨的。
左相怒意反抗,摆脱两个侍卫,脸上气红指着云笙的鼻子破口大骂:“妖后,你魅惑君主,如今又要祸乱朝政,大周必亡之。”
云笙哈哈笑出来:“就算要亡,你也看不到了,”她眼神一凉,怒喝:“还不拖出去!”
“天后,左相只是一时乱了心智,您放过他吧。”
右相出来求情。
云笙低眉去看他:“怎么?你也想随他一起去了”
“”
这一句话,直把右相问难住了,如今在这大殿之上,这妖后若是想杀人,谁也拦不住,他们也都没预料到,稍有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
左相被侍卫拉了出去,刚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只一声拔刀声起,有血溅的声音后,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了。
朝堂之上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敢说话,这到底是上朝还是鸿门宴呢?
云笙坐在上边,如一个王者一般:“怎么?还不给朕行礼吗?”
朝臣门个个低着头,虽然气被一个女子掌控,可现在确实是无可奈何的,他们无可奈何这个女子。
皇帝如今也不知怎样了,竟然让一个女子坐朝,还杀害忠良,刚迎来的盛世,也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怎么?你们个个都想要顶撞朕?那不如个个都杀了,正好也要换一批人。”
为己所用。
识时务者为俊杰,朝臣们纷纷下跪行礼。
“天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声唤,云笙满意了。
“起来吧!开始上朝,以前如何,现在便如何!”
哪里能一样呢?朝臣们心里怀着怨气,不甘被一个女子压着。
云笙在上边依次听着个个汇报的东西,稍稍皱眉。
“就只有这些事?你们以为能糊弄朕?”
“娘娘!您还想知道何事?”朝臣们装糊涂反问,竟不知这女子入场不好糊弄。
“好啊!是我不问,你们就不讲的意思吗?若陛下坐在此处,你们也如此糊弄他?”
“臣等不敢!”
云笙将一个折子看完扔了下去:“朕看你们敢得很哪!”
“臣等不敢!”
朝臣门见这女子又药动怒,立刻跪下请罪:“天后息怒,臣等要请揍之事便是如此。”
云笙勾唇一笑,她就喜欢服从的,哪怕心里是真是假,只要面上是真的就行。
“既是如此,那今日便下朝吧。”
朝臣们听此一句,立刻松了口气,不紧再问:“天后,容臣再问一句,陛下如今可还好?”
他们怕,陛下被着女子给控制住了。
“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点风寒罢了。”
这话朝臣们哪里会信,眼看就要入夏了,怎会莫名其妙染了风寒。
这场荒唐的朝政终于结束了,朝臣们走出大殿,殿外已经没了左相的身影,而地上,却留下了一谈红色的血迹,刺眼得很。
右相见此,有些头晕差点就要栽下去。
“我与他同朝为官三十余载,真是”
“右相,您挺住啊。”
右相被扶着出了大殿宫门,直往家门去了,一众大臣们也直直往右相家里钻。
“右相,您说,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由一个女子掌政吧?”
“就是,这妖后,连左相都杀了,这可如何了得。”
“”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着,右相忽然一拍桌子起身:“当然不成,不能让这妖后继续如此,左相不能白死!”
“右相,您觉得该如何,我们绝对支持您。”
皇宫之中,褚辰阳头胀痛,午后之事才大醒了,扶着额头起身。
“陛下?您醒了?”
看着外边的天色,褚辰阳一怔,问:“现在几时来?”
“现已经午时来。”
“午时?”褚辰阳皱眉:“天后呢?”
站在此处的便是桃香,她如实回答道:“见您迟迟未醒,天后娘娘待已经去上朝了。”
褚辰阳立刻翻身下床:“把我的袍子拿来!”
“是!”
褚辰阳慌乱的穿着衣物,只刚要出门,便撞见已经回来的云笙。
云笙对他笑:“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会?”
“怎么不叫我?”
“我见你太累了,心疼你,就自己去了,你不会生气吧?”
褚辰阳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些大臣。”
云笙娇笑:“不会!他们都很听话呢!就算是不听话,我吓一吓就好了!”
两人一起走进内殿,云笙瞟了一眼一旁的桃香,眼里有一丝的黯淡。
桃香默默的站着,竭力要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如今的大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她现在是天后,可以随时掌握人的生死。
因为褚辰阳还没用饭,宫人们上了膳,云笙与之一道用饭。
褚辰阳开始问她:“今日朝堂之上可有受委屈?”
“当然没有!”
褚辰阳心里总觉得不安心,用过饭后,午睡之时,有宫人上来叫他,他帮云笙盖好薄毯,轻手轻脚走出去。
“陛下!朝臣们现在跪在宫门外,要求您处置了天后娘娘!”
褚辰阳皱眉:“可知是为何?”
将士有些犹豫,还是如实禀报:“今早上朝之时,娘娘将左相给砍了”
将领一直注意着陛下的脸色,可没有什么变化,陛下只是沉默了好一会,没有一点怒气。
本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可没料到,皇帝如此淡定。
并且,陛下并没有问及前因后果,陛下不问,他便不会多嘴。
“她们想跪就让他们跪,若是有人敢闹事,便一起杀了,对外就传是刺客。朕是天子,朕能左右他们,他们却休想要左右朕!”
“是!”
这个将领是褚辰阳的心腹。
人走后,褚辰阳又传来内官,新拟定了圣旨,将钟怀提为左相。
这群老匹夫,以为他留着他们是为了笼络人心,殊不知只是他大发慈悲而已。
如今也敢来左右他的事情,真是找死。
吩咐完了,褚辰阳走进殿里,躺在云笙身边。
云笙此刻已经醒了,钻进他的怀抱,闷声问:“都知道了?”
褚辰阳淡淡嗯了一声。
“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褚辰阳拍拍她的背安抚:“不过是个没用的老臣,你杀了便杀了,不碍事的。”
云笙笑了,在他脖子上轻轻吻了下,有委屈道:“他挑衅我,不肯给我行礼。”
“那真该杀!”
“我要与你一起当皇帝,他们却说我是女子,不配!”
“你怎会不配?你是我最爱最珍贵的女子,是天下最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