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元根本没有想象过,这么多年过去一直都杳无音信,他和康宁的再一次相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在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场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再一次重逢。
刚才匆匆的一瞥,康宁看上去不仅是消瘦了很多,以前微胖白润的的双颊,已经是颧骨毕现,脸色有些蜡黄,形单影只。特别是一头秀发已然不见,可能是化疗的缘故,现在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平头。
一切都已改变,欲语泪先流。我们经常说物是人非。是啊,时过境迁,物还是那些物,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可是人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许多的往事早已渐渐成了褪了色的旧忆,总是让人无限伤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多少柔情,多少温情,都已经过去了,变成了回忆,总是令人徒增伤感。
王一元在院子中央站立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心神,走过去她房间敲敲门,轻声说道,康宁,是我,王一元。你开开门,我想见你。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王一元继续敲门,康宁,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开开门,我们见一见又有什么困难的吗?
这时候,小陈跟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朝王一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他走过来朝门里说道,姐,你不要怪罪我,是我把王一元给找来的。
康宁在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王一元继续说道,这样,康宁,只是我一个人进来,可以吗?你现在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的做法和想法我能理解的。
他说道,我是这样觉得的,其实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可能只是时间,是时间给了我们错误的选择,在错的时间里我们互相认识的。
说到这里,房间里隐隐约约传过来有压抑的哭泣声音,只是好像在极力的掩盖着。
王一元说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每个人都会要去经历,这也许都是天意,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只能以坦然的心情去接受它。我们要乐观,不要畏惧,应该过好每一天,过好这一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甚至是飞来横祸,都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过常情。生活,就是生下来,然后活下去。它并不完美,但是也并不那么悲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们一定要知道和懂得,人世间的这些苦难,总会有了结的那一天。
生命多磨难。谁又没有伤心往事?谁又没有黯然落泪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如病痛的折磨,说来就来,让你根本就没得想,也根本没有选择。
人生在世,我们逃不过生老病死。这也是命中注定。但我们可以选择活着的方式,或许只是换一个角度,换一种方式,就会是另一种全新的活法。康宁,难道这些道理都不理解的吗?
听到小院里的动静。陈律师和肖晓晓也跑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陈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就退回到了小河边。他看着河边的景色,开始抽烟,没有再说话。
肖晓晓站了一会儿,觉得很不自在,又担心自己在这里给某些人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就出门到车上去等着了。
房间里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是王一元知道康宁肯定在听,于是继续说道:
可是,一辈子那么长,女人一生中总会碰到那么几个人渣?只是有的多有的少罢了。
越是家境不错的女孩越容易遇到人渣。二十多岁左右的这一段时间,是年轻女性最迷茫的时刻,也是脑子最拎不清的时刻。但是如果你能想一想,谁又不会在她年龄最好,人生最美好的时候,碰到几个“人渣”?
运气好的,碰到了跟自己门当户对的,日子就会过的和和美美。运气不好的,遇到个“渣”,自己又无能力分辨,一头栽了进去。能醒悟过来抽身退出就是算命中俗称的“坎”,一辈子被套牢在里面,无法抽身的就是俗称的“命”。
这些碰到的所谓“人渣”,会让女孩伤心痛苦,但是也会让女孩长成大女生。当然,没有谁对谁错,如果没有那些人渣的男生,或许也就没有现在成熟,坚强的你。能让我们认识和识别一些人,这些又何尝不是我们再继续前行的幸运和助力?
王一元说道,实际上,这些所谓的道理,我就要是不讲出来,康宁你应该是都懂得的啊。你现在怎么就这样的不肯待见我?
过了很久,王一元也说了很久。他喝过一口小陈递过来的水,说道,康宁,我今天就是特意过来看你的,不管你开不开门,我都是站在这里。
他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态,或许是不愿意看到我,也或许是讨厌我。不过,我今天就是要站在这里,和你说上一会儿话。你要是一直都不出来,我就会是一直都站在这里。
想了想,王一元说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怨恨,五阴过盛。
人的一生沧桑变换,有觞筹交措时的喧嚣扰嚷,也有曲终人散后的孤独落寞。有生的疼痛,有老的哀伤,有病的愁苦,有死的悲恸。爱别离,就会怨长久。求不得,所以也放不下。人世沉浮,每一个人都是一曲曲听也听不完唱也唱不尽的生命骊歌。
爱别离,也有不得以而为之的苦恼。爱着便会希望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当然会是一件苦心的事。
怨,却不是一件好事情,是苦。怨的时间长,便会更苦。怨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横埂在心间。不放下,你会发现,因为这怨恨,自己的人生便处处有绊脚的石头。放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我们要试着习惯。
正说着话的时候,康宁的外婆买菜回来了。她一只手里挎着一只竹篮,里面装了一些蔬菜,一只手里提着一直杀好了的老母鸡。
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婆婆,一身蓝色的布料一副,头上戴着一块蓝底白点的花巾。个子不高,脸上布满了皱纹,还稍有驼背,看上去年龄应该已经很大,走路还有一些颤颤巍巍的样子,不过看的出来,却还是显得精神。
阿婆看到院子里的儿子和孙子,打招呼道,哎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家。阿拉刚才去买菜了。呦,妮妮不是自己在洗衣服的吗,怎么衣服没有晒好,盆还丢在了地上,人到哪里去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上海繁华,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