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辽东大地上万里无云,时不时有淡黄的枯叶被从树上吹落,随着秋风飘向远方。
地处北方,秋天来的比其它地方都更早些,整个辽东大地早已进入了收获的季节。
只可惜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却并没有多少人生存着,如今的辽东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整个辽东大地本就地广人稀,在加上之前明军跟建奴在锦州的哪一战,整个宁锦防线外近万里都是一片近乎与无人区的存在,上千里都见不到一个人的存在。
然而就在这样的地方,却有着一行近百人的黑衣黑甲骑士正奔驰在这片荒野之中。
黑甲骑士们的装扮全都一模一样,个个都是一身罩及全身上下,连面部都被一个类似于西方中世纪重甲骑士的钢铁面罩遮盖的严严实实,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的地步。
所有黑甲骑士均有着一袭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随风飘荡,战马奔驰间,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黑甲骑士们的披风随风翻飞间一柄金色宝剑的图案在披风的最中心处若隐若现,若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哪金剑图案的剑柄还连接着一束金光灿灿的稻穗图案。
代表杀伐的金色长剑,代表丰收的金色稻穗组合在了一起,组成了这样一个怪异的图案。
踏!踏!踏!踏!踏!
近百匹战马奔驰于辽阔的荒野上,掠过之处扬起了一片片遮天蔽日的烟尘。
黑甲骑士们沉默的不断前行着,忽然,最当先的其中一个黑甲骑士开口了:“哎!你们听说了吗?老家那边传了信过来,说是要调一个人回去。”
其他的黑甲骑士闻言也纷纷来了兴致,打破沉默开始讨论了起来。
“嗯,听说了,据说是东家那边需要一个杀人最狠且擅长练兵的人回去,似乎是要去训练京营那帮老弱病残。”
“哈?训练京营那帮老弱病残,开玩笑的吧!
那群垃圾有训练的必要吗?直接解散不就好了。
重新训练一支新兵恐怕都比训练他们要来的省事,训练他们,呵!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一个黑甲骑士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和不屑道。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的出,他对于京营应该有很深的了解,而且非常的看不起京营。
“哈哈哈哈!老孙,你当年不也是京营的吗?怎么现在也看不起他们了?你这样说自己的老东家真的好吗?啊?哈哈哈哈”
被唤作老孙的黑甲骑士被人揭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道:
“陈二狗,你少给老子提这事,那只是以前老子少不更事,以为他娘的哪好歹也是京营,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还能有军饷贴补家里这才进了京营,不然鬼才会去哪里。
进去后才知道那里面居然会是哪个鬼样子!
当年威震天下的京营,大明的最强战兵,如今竟然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在哪里充数,最老的都七十了,还没退!
最小的居然才九岁,这根本就还是一个娃娃而已。
进去半年,老子他娘的就领了十个铜板的军饷,这你敢信?他娘的!就五个大饼的钱!够干什么的!
喝西北风都不够!
就这群人,别说找人训练了,哪怕你把兵仙韩信找过去训练他们,老子都不信他们能打仗,还是赶紧解散了了事,也省了朝廷哪大半的军饷!”
哪叫陈二狗的黑甲骑士闻言却疑惑道:“哎?老孙,你不是说进去半年才领到五个铜板的军饷吗?怎么又说浪费了朝廷的大把军饷?”
其他的黑甲骑士也纷纷质疑道。
“是啊!老孙,你这话说的前后不一啊!”
“老孙,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
被众人质疑了,老孙却并没有急着解释,摇了摇头这才缓缓道:“你们不懂,只有我们这些在里面的人才懂,你以为朝廷真的半年只给我们发了五个铜板的响银吗?
哪好歹也是京营,朝廷少了哪个卫所的军饷都不会少了京营的,老子曾经亲眼看到过哪给我们发军饷的军需官去户部领军饷,然后那几大车的军饷你们知道最后去哪儿了吗?”
其他人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快说快说,去哪儿了,别卖关子。”
“就是!卖什么关子,哪军饷去哪儿了?赶紧说!”
“再不说,你信不信晚上等你睡觉,老子把我这半个月都没洗的裹脚布都塞你嘴里去!”
……
“呃……”
眼瞧自己犯了众怒,而且居然还有人用那种生化武器来威胁自己,老孙顿时不敢再卖关子,把哪军饷的去向说了出来。
“那时候我刚好休息,所以就跟了前去,老子亲眼看到哪狗日的军需官把我们的军饷给送到了成国公府!
成国公府你们知道吧?哪可是开国的国公家族,与国同休的国公啊!若不是有这背景势力,谁敢打京营军饷的主意?”
“什么?!居然是成国公!他们可是国公,从开国就富贵到了现在的国公啊!怎么还盯上这点军饷了?”
“是啊!你老孙你是不是为了吹牛骗我们啊,人家那么大的一个国公会在乎你们这点银子?”
众人纷纷表示不信,然而哪老孙却冷笑道:“那点儿银子?你们知道我们的军饷按例有多少吗?”
“多少?”
“是啊,能有多少?”
……
面对众人的质疑,老孙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众人道:“三银子!一个京营兵每个月按例有三两银子,而如今整个京营的编制是八万人,也就是每个月军饷高达二十四万两白银,一年就是二百八十八万两!
当然,近些年由于朝廷财政紧缺,所有京营兵不出征的时候都削减到了每月一两的水准,但哪一个月也有八万两,一年九十六万两,近百万银子!
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整个京营分三营部队,我所在人数最多的五军营,全是骑兵的三千营,以及全是火器兵的神机营。
我们这三营便是人们常说的京营,按现在的编制,整个京营的满编共有八万人的编制!
其中三千营6000人,神机营5000人,最多的就是我当时所在的五军营,整整69000,近七万人。
其中三千营早已名存实亡,光有编制,连一匹马都没有!
而神机营执掌在英国公手下还好一些,有大概五成的实际人数被英国公用十成的军饷给养着。
而我们五军营最惨,近七万人的编制,只有不到两成的实际人数。
而这些人中,只有成国公和哪些勋贵们手下的家丁们能按时拿到军饷。
其他人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拿不到响银,而且还被强制留下,不允许他们离开,当初我要不是东家出面,也离不开哪里。
这样算下来,整个静音八万人,实际影响的只有不到3500多人,其余军饷全都进了那些勋贵们的手里。
一个月七万多两银子,一年80多万的军饷全进了这些勋贵的腰包。
这么多的银子,国公府怎么可能会不眼红?你们真当他们是圣人不成,恐怕就算是圣人看到这么多银子,都会忍不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