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翻了多页,司晗终于看见了五百年前的字眼,她一路排查下去,在最后看到了苏瑶的名字。
五百年前,苏瑶,苏家二小姐,姐姐苏南絮,十八岁偶得机缘飞升成仙,封号飞烟,神位水神。
苏瑶,十六岁苏家举家搬迁江南水乡,途中偶遇泥流,父死母亡,只剩苏瑶一人在世,流浪至江南。遂,十八岁死于江南,死因不明,未转世。
司晗合上了生死谱,神色有些复杂,苏瑶的死因竟然连冥界地判府都不明,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水神南絮多年都没有听说苏家的事?
有蹊跷。
司晗眯眼,将生死谱放了回去,故作没有看过一般,平静的来到阴差的面前说道“这生死谱究竟在哪啊?我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会不会不在这里?”
阴差挠了挠头,小声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有的时候,判官大人会把生死谱放在身上,那个地方我可不敢去!”
“那我怎么办?”司晗悲伤的说“我连死因都不知道,现在待在这里,是人还是鬼啊?我还能回去吗?”
阴差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回不去了,你进入黄泉域太久了,你应该适应不了阳间了。”
“那我怎么办?我又不能去投胎。”司晗委屈的说。
“你别气馁啊!我们再找找,生死谱或许就在这里呢?”阴差不知所措,赶忙安抚着司晗。
“找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找到,还要多久啊,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司晗捂脸担忧的说。
阴差正迟疑,门外就已经传来了脚步声,阴差身形一怔,顾不得多话了。即刻拉着司晗悄悄躲了起来。
藏经阁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人,因为阴暗,只能看到影子,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还很高。
男人心无旁骛的直接走向自己要的方向,阴差捂着司晗从门缝边悄悄溜了出去。
逃出了地判府好远这才放开司晗,累的他气喘吁吁。
司晗不解的问道“进来的人是谁啊?你认识吗?你好像很害怕他。”
“不怕才怪!”阴差拍了拍胸脯,似乎吓得不轻“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家伙,还好没被他发现!”
“他怎么了吗?”司晗有些好奇。
“这家伙是五百年前来的,可难缠了,他不仅不转世投胎,还敢大闹黄泉域,最后凭借一己之力修成了一个鬼修。判官大人重视他,就让他留在了地判府了,他执法可严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抓错了你,不等冥帝大人,他都给我大卸八块!”阴差哀怨的说道,像是对那个人有多不满。
“哦。”司晗半懂半懵的点了点头,又问“他叫什么?管什么的?”
“叫陈汀,专门管的是那些不肯抬胎转世的,还有那些罪恶太深,怨气太重不服管教的。”阴差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要去那里吧?”
“不然我能去哪?”司晗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阴差苦着脸拉着她的衣袖,可怜的说道“姑娘,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能不能求求你,你去那边别告诉陈汀那家伙,是我把你搞错弄下来的,我不想死啊!”
司晗抚额,道“那问起来,我咋说。”
“怎么样都行,你就别说是被搞错弄下来的行不行!”阴差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要我帮你也可以,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得补偿我!”司晗想了想说道。
“可以,只要姑娘你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吧,我同意了。你告诉我,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好了。”司晗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那个地方就是黄泉域往西边走,离得不远,那里叫魂灵庄,往常除了陈汀以外,没有地判府的人。但是陈汀不在,魂灵庄的魂灵都是放飞自我的,所以姑娘,你要一切小心。那群魂灵可不是好的货色。”阴差贴心的给她解释着。
“哦,行吧,多谢提醒,告辞了,后会有期。”司晗拱了拱手,十分洒脱的离开了。
阴差感动的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生死谱,让这个姑娘能够投胎,不用去魂灵庄受苦。
冥帝殿。
时灵渊让秦怀离开了日溟城,直接来到了冥界总部当值,如今天界与冥界休战,虽然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实则波涛汹涌。
“大人直接让我上任,不怕冥界那些家伙有异议?”秦怀一到冥界就接管了冥帝殿的所有事宜,这对于冥界老人可谓是极大的冲击。
时灵渊轻哼一声,不在意的说“管他们做什么,冥界向来一盘散沙,也就是我在,才称我是冥帝,表面像是我是冥界之主,背地里,不知道多少野心。”
“那这样岂不是对您更不利?”秦怀原生就有大才能,放在身边就是一个筹谋划策的好助手。虽说躲在凤凰涧许久,但是这种审实时度思量的事,一样信手拈来。
“何惧,你不需要管这个。”时灵渊分毫不在意,随手扔出去一团东西,道“我安排你的任务是这个。”
秦怀侧头望去,那团黑雾缓缓的成了人形,正是冥界老鬼。
对冥界老鬼,秦怀还是有了解的,在日溟城,他把冥界但凡有点实力的都查了一遍。
“冥界老鬼,沼泽生物,不死不灭。怕是难对付。”秦怀神色略微沉重。
“万年沼泽地都不曾出一个成精的东西,这家伙怎么出来的。我着实有点好奇呢。”时灵渊饶有趣味的望着冥界老鬼,眼神似乎要洞穿他。
冥界老鬼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万事皆有原因,既然有就能查到。”秦怀道。
“嗯,你的任务就是抓着他去沼泽地,好好查一查,他怎么出来的。”时灵渊点了点头,很赞同秦怀的说法。
秦怀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眼神复杂的望着冥界老鬼。
时灵渊不解“怎么,你怕打不过他?”
“不,”秦怀摇头,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心有那么一丝心慌,仿佛这一次行动,会有什么问题。
“我去。我会查清楚,沼泽地究竟有什么的。”
也想知道,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心会慌的原因。
那个沼泽地,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会孕育出这个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