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判府。
庄严的大门紧闭着,里面都是一阵阵巡逻的脚步声,苏瑶紧贴着墙壁听着动静。
里面竟是安静的异常,想来地府已经被控制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外面的巡逻兵来了,苏瑶悄悄溜至暗处隐匿了身形。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这里?”
“没有啊,你眼花了吧?”
“可能是吧。”
“这是地判府,黄泉路就在旁边,偶尔看到个孤魂野鬼也很正常,你别大惊小怪得了。”
“哎呀,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守着一个往生地,这判官只管渡人,又不参与国战。我们在这做什么?”
“你傻吗?地判府不管冥界事,可地判府有个魂灵庄啊!老大想要当上冥帝,自然要先把这些存在的势力全部收入麾下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那魂灵庄庄主陈汀不是不愿意归顺吗?”
“那就是他自己不知好歹!好心招拢他,还宁死不从,冥顽不灵,至今还蹲在那魂灵庄缩着不出来,等老大成了冥帝,第一个收拾他!”
“那是那是,老大一定能够当上冥帝的。”
陈汀还在魂灵庄,说明魂灵庄还没有沦陷。
苏瑶趁着他们巡逻离开了,在暗处离开,一路沿着黄泉来到了魂灵庄。
果然,魂灵庄庄外站着成千上万的鬼兵。
五大冥王齐聚,这是真的打算瓜分冥帝城了。
从正门进去太明显了,好在她很熟悉魂灵庄的构造,想要溜进去一点也不难。
“陈庄主,这怨鬼王的大军就在外面守着不动,我们一直在这里僵着也不是办法啊,恐怕冥帝城已经沦陷了,我们还是应了他们的要求吧,这里那么多老弱病残。”
暗间里一名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身边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便是陈汀。
陈汀对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判官大人,您说的我不是没有考虑,但是真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五大冥王这么堂而皇之的带人围城,势必会惹怒冥帝陛下的。”
“可是陛下已经数天不在了,他们说陛下早就死了,我们要是这么僵持下去,你我倒是不要紧,可这些人一无法还阳,二无法投胎的,该怎么办啊?”判官唯一愁心的就是魂灵庄这帮普通魂。
“判官大人,请您信我,那绝对是谣言,冥帝大人不可能死,并且五大冥王没有任何人能够坐上冥帝之位。”陈汀认真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我知道。”
突然暗间里出现一名少女的声音。判官眼睛瞪大,连忙寻找声音来处,指着陈汀说“这,这怎么进了别人?”
“苏瑶,别躲了,出来吧。”陈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苏瑶无趣的撇了撇嘴,从暗处出来,对地判官拱了拱手道“苏瑶见过判官大人。”
“你不是那个……”判官惊讶的指着苏瑶“你竟然脱了鬼身,成了灵体?”
“此事说来话长。我家姐姐让我来将各位救出魂灵庄。”苏瑶笑了笑道。
陈汀蹙眉问“离开了魂灵庄,我们能去哪?”
“去冥帝城。”苏瑶道“现在最危险也就是冥帝城,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此时此刻,天界大军已经往冥界赶来,唯一能够抵挡住天界的讨伐的只有冥帝城了。”
“可是,苏丫头,这魂灵庄已经被怨鬼王的手下包围了,我们怎么瞬间转移如此多的人。”
“判官大人,这你不用担心,我在魂灵庄五百多年,这里的地势我比谁都清楚,怨鬼王他没那么厉害封住所有出口。但是我需要陈庄主集结魂灵庄的高手立即前往冥帝城与秦怀汇合。先稳住那几个冥王,别等天界大军没杀到,我们冥界自己先四崩五裂了。”
苏瑶目光凝视着陈汀,等待着他的决定。
“可以。”陈汀点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帮家伙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那魂灵庄和地府的这些魂灵就拜托苏姑娘了。”判官拱手鞠躬。
“快去吧。”苏瑶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
远处的天边,大军正悄悄来临,苏瑶眯了眯眼,撤退。
日溟城。
“这天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城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纷纷停了下来,指着天空中出现的大军,众说纷纭。
不少人指着冥界帝都说道“这天界是又要跟冥界开战了啊!”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传闻说我们冥帝大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天界打算彻底收服冥界。这一下,冥界恐怕不好过咯。”
众人背后一名黑衣男子握了握拳,快步进了城中。
“大人,天界来人了,五大冥王攻往帝都了,怎么办?”
男人站在房门外,焦头烂额的来回转,又不敢进去。
里面的人根本没有丝毫回应。
他有些着急的想冲进去了。
天界大军齐上阵,若是帝都里的人还在为了一席之位争个不休,岂不是让天界钻了空子。
但想起他的伤势,男子迟疑了,咬了咬唇,心知就算这个时候,他醒来恐怕没有实力去力挽狂澜。
左思右想,还是算了,只希望里面的人真的没有听到。
他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外来的气息,顿时拔剑,厉喝“什么人?出来!”
“叶统领,你还真是让我好找。”
花坛后漫步出来一名白衣女子,巧笑倩兮,眉目如画。她如雪山下来的仙子,一尘不染。
“你……”叶安知皱了皱眉:“拂兮?”
“你来做什么?”
“时灵渊在里面吧?我来找他。”司晗道。
“他不在,请你离开,难道你也想趁冥界大乱之际,来分一杯羹?”叶安知固执站在原地,拦住司晗。
司晗笑容消失,不满的望着叶安知,道“我知道他在,你拦不住我,你要在浪费时间,冥界或许真的就没了。”
叶安知皱眉略有迟疑。
司晗懒得跟他解释,一把扫开他,窜进了门里,刷的一下关上,任由叶安知在外面怎么使力都打不开。
屋子里的人睁开了眼睛,微微错愕,“你怎么来了?”
“我就说在冥帝宫没见你,你果然在这。”司晗坐到一边,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那天突然跳河里,灵溪消失了,我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你,就猜到你躲起来了。”她一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端着一个瓷瓶,递向他。
时灵渊嘴唇轻动“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