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离开，碍于父亲却又无能为力，“爸，到底怎么样你才肯让我们在一起。”

“除非我死了，不然想都别想！”白父紧盯着他背影，狠狠撂下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聂辛年听的，反正意思到了就行，别的他不在乎。

……

聂辛年开上车从白家的地界离开，在路上随意一个地方停下，他好看的手指轻点下嘴角，上面很快的落上一点腥红。

他皱了下眉，白父还真是对他下狠手。

他根本不爱白念念，却天天还要和白父上演这出棒打鸳鸯的好戏，他自认光明磊落二十余年，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处境。

丢在手边的电话自他离开白家就一遍又一遍的响，他撇了一眼手机屏幕，几乎毫不意外的，是白念念打来的。

他指尖划过屏幕，将电话接起来，那头的白念念泣不成声，“辛年，我不知道父亲会这样，他答应我不会为难你的。”

“……”

“辛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白念念。”他开口，像是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我们分手吧，我真的累了。”

他最终还是说出来这句话，在这之前他也曾想过千万遍的分手，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很快的挂断了电话。

聂辛年认识白念念这么些年，几乎很少叫她全名，但是刚才，叫她名字时的那种冷漠疏离让他自己都觉着惊讶。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竟变成这个糟糕的样子了。

以“男朋友”的身份和白念念交往的那些天，他无时不刻的都被一种强大的压力包围着，没有一刻的松懈。

本该轻松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

白念念的喜怒哀乐牵动的不是他的情绪，而是他身上的责任和负担。

他真的累了，不想再维护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了。

聂辛年回到家里时，没有在下面看见蒋小舟的身影，他也像往常一样的上楼，正巧经过她门前，蒋小舟开门出来。

几乎是四目相对的第一眼，她就看见了男人左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受伤的嘴角。

这些赫然出现在他这张俊脸上，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你的脸，怎么了?”

蒋小舟下意识的伸手，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男人微微侧过脸去，似是本能的躲开，“没事。”

她来不及反应，聂辛年就从她跟前走过，回到他的房间里去了。

蒋小舟不知道他今天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今天心情似乎很糟糕。

聂辛年在房间换了衣服，他系了两颗扣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白父那一巴掌打的着实不轻，但是任凭换做谁的父亲，都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吧。

他脑子里还回荡着白父用来形容他的那两个词汇。

下作。

龌龊。

他竟一不留神，就好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不配得到任何的善意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