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微红,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
蒋小舟微仰着头,才没让泪水流下来,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为什么。”
聂辛年墨黑的眸子微怔,握着伞的右手不由的紧了些,语气里带着分明的歉意,“对不起。”
蒋小舟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聂辛年,咬了咬牙才把那句话忍下去,她这么长时间只是在等聂辛年一个解释难道他都看不出来吗。
他都快三十的人怎么这点情商都没。
她心里其实并不想听他这句无关痛痒的道歉,更不想逼他顺势承认。
只想要他一个解释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蒋小舟动了动身子,迈开脚步,同时也从他伞下的范围脱离。
聂辛年几步跟上,紧随其后,“你去哪儿。”
“跟你回家。”她没有回头,但速度明显降了下来,“等我还清欠你的钱,我马上走。”
男人在她身侧的地方站定,薄唇微动,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此时,空荡荡的街道上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还隐隐透露着熟悉的气息,几乎是蒋小舟余光里刚出现那一抹身影,就立马辨认出来那是谁。
她脚步一滞,看着逐渐朝这边走过来的傅余生。
他怎么在这里。
傅余生一步一步蹋在那浅浅一层的白雪上,视线却盯在聂辛年身上没有离开过,他走近,目光灼灼的看着聂辛年,“我想冒昧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挑起空气中的火药味。
蒋小舟捏着衣摆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她和聂辛年,是什么关系。
蒋小舟内心的想法很快将会得到验证,一点点升腾而起的期待感,却被男人接下来的话给彻底浇灭。
“她父亲蒋川将她托付给我,暂且照料她几天。”聂辛年平淡如水的嗓音落下,停顿了两秒钟才接着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嗓音淡淡,语句中的字眼却比这寒风还要刺骨。
她原本所有的胡思乱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了,就像男人亲口所说,她和聂辛年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
并没有任何的界限上的逾越。
傅余生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很是满意,目光转而落在蒋小舟身上,但他怎么发现她情绪看上去有些许的……
低落?
他主动开口,带着那抹标志性的微笑,“小舟,我有个朋友住这边,我刚从他家里出来。”
“嗯。”她点点头,抬眼看着傅余生,“不早了,就先回家吧,早点休息。”
临了简单的两句对话,像极了跟亲人之间的寒暄。
傅余生走后,他二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种尴尬的气氛回到家里,蒋小舟走在前面,聂辛年压着速度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这个位置不至于太近让她显得拘谨,也不至于太远听不到她讲话。
只可惜蒋小舟一路上半句话都没有说,到家里沉默着上楼,只听见关上房门的时候发出一声响,同时也把聂辛年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