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斗,遍地篝火。
于乐围着池塘转了两圈,又爬上山梁,一脸无奈地四处张望。
黄大仙都不太方便拉稀了啊
今天在天界待得够久,好容易支应走了哮天犬,约好明天在御马监见面。
回到凡间,其实也不过一个小时,藏马山夜色正浓。
号令二五里以内的狗狗?
于乐心念一动,握紧了哮天犬官印令牌,集中精力去感应。
却是没有反应。
还真得套在脖子上吗,你说这玩意儿多别扭
形势比人强。
于乐只好把狗牌套上,再集中精力感应时,果然有所不同。
狗牌似是某种发射装置,铺天盖地漫射了出去。
皂户屯里隐约有犬吠,起初时零零散散的,随后就密集起来,形成了狂涛一般的声浪。
于乐尝试着发布命令,流浪犬就疯也似的往果园附近聚集过来。
山民家中的狗狗拴了链子,俱在狠命地挣脱,于乐家的大黄也是如此。
老娘打开了院子里的灯,举着一把粪叉子,如临大敌地出门察看。
大黄却又平静了下来,安安稳稳地趴在狗窝里,汪汪两声,算是跟主人打了个招呼。
村前村后却仍是犬吠声不绝,一浪高过一浪。也不止是皂户屯的狗,瓦屋屯那边隐约也有声音。潮水般的犬吠,好像都是朝着山上奔去。
黄大仙他老人家这是咋的了?
老娘抱着粪叉子心下担忧,乐乐和他爹都在山上呢。
不行,我得去看看!
老娘扛着粪叉子,战战兢兢地出了门。却见邻家婆娘也出来了,彼此以目光交流,果然是有志一同。
有了伴儿,胆子就壮多了。
一支婆娘大军夹杂在狗狗队伍里,络绎向山上爬去。
刚走到半道上,却见于乐搀着老爹急匆匆下山来。
“回家!先回家再说!”老爹惊疑未定,还有责怪老娘瞎跑的意思。
老娘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说什么,一家三口相携着回家。
身后许多山民组队下山,各色狗狗则散漫地上山。
山民不敢打狗,狗狗也不咬人,倒是相安无事。
可太特么吓人了啊!
大晚上的,数不清的狗狗涌向了果园
回家后,老两口子面面相觑,今年的藏马山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乐乐,以后晚上少出去!”老娘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哎哎。”于乐忙不迭地答应,“这么多狗狗,看来爹也不用再去看果园了,嘿嘿!”
“你严肃着点儿!”老爹瞧着于乐不对头,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早晚吃大亏!
“哎哎。”于乐连忙严肃起来,我好怕怕
这一夜,皂户屯胆战心惊,多少人在家里摆了香案。
次日太阳升起多高,才有人结伴上山察看。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遍地的狗屎。
狗屎在山里田间,并不算多么污秽,都是肥料呢。
还是有不少狗狗留了在山上,具体说来,全都蹲守在果园的周边。
然后又有人发现了古怪。
自家人壮着胆子去割草时,狗狗们叫两声也就算了。要是战战兢兢地进了别人家果园,狗狗们一准儿狂叫着聚集过来
要说黄大仙的动作是大了点,却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白天时狗狗其实不足畏,可谁又肯为了几斤青草,冒着得罪黄大仙的风险呢?
所以白天也无须看草了
临近中午,于乐用扁担挑了十六只鸭子,心情愉快地下山去,逐渐地却是苦笑上脸。
一路上,各色狗狗摇着尾巴迎来送往,狗眼里有尊敬也有亲热,果然像是得见了祖宗。
去去去!
于乐发布了命令,狗狗们果然散开了些,狗眼中却满是迷惘,甚至还有点儿委屈?
还是前呼后拥的,热情洋溢的,眼望着亲人舍不得离去
你说这事儿闹的!
呃,哮天犬令牌好像还挂在脖子上?
细链子有点短了,刚好绕在于乐的脖子上,令牌就得翘着,倒像是个别致的饰品,总比大金链子强些。
只要别提狗牌这茬儿
于乐放下扁担,费劲地打开卡扣,把令牌取了下来。
狗狗们果然汪汪着散开了,散开前甚至翘腿撒了泡尿。
有牌才是祖宗呢,没牌谁认得你
于乐倒也不会跟狗狗们一般见识,随手把令牌扔进了混沌空间。
奶娃娃又多了一件玩具,居然无师自通地挂在了脖子上。
或者也不是无师自通。
于乐就是他的老师,貌似于乐懂得的事情,奶娃娃都懂得?
长相完全是年画中的胖娃娃形象,圆头圆脑大眼睛,莲藕般的胳膊腿儿,除了颜色略黑些。
身形动作也是稚嫩,七个月不到一岁的样子。
可是,脸皮抽抽算是怎么回事?
眼神好像也不是很纯粹,笑起来倒是憨厚老实的,眼底最深处才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容察觉的狡黠?
于乐很想抽特
奶娃娃却是主动进攻,一泡热尿朝天
于乐退出了混沌空间,继续往山下赶路。
虽然不知道奶娃娃乃至混沌空间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坏事吧,至少是多了一个隐秘的存储空间。
否则,各种说不清楚的物品,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弄丢了的话就更要命。
问题却来了。
狗狗们再次朝拜一般地向于乐涌来,远远近近地簇拥着,居然有浩浩荡荡之势!
这特么
奶娃娃挂在脖子上,也行?
于乐再入混沌空间,命令奶娃娃摘下哮天犬令牌。
奶娃娃嘟嘟囔囔地从了,把令牌扔到了石桌上,与黑白玉牌及囧神令放在一起。
狗狗们果然远去
“于兄弟!”
于乐进入山野小店时,牛犇远远地拱手迎来,满脸的热情洋溢。
洛枫站在月台上向于乐点头致意。猎装青年就有些畏缩,笑得很勉强,但很努力。
“牛大师!”于乐点头笑笑。
二蛋噗嗒嗒跑过来,很狗腿地接过了扁担,挑进厨房宰杀。
“于兄弟,我想在藏马镇小住一段时间,不知是否冒昧?”牛犇小心翼翼地问道。
“与我无关。”于乐还是笑笑,“不过,藏马山的主意还是要少打,会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清楚。”
“于兄弟误会了,兄弟我绝无此意。昨夜我为自己起了一卦,说是此处有我的机缘”牛犇满脸地恳切。
洛枫就静静地看着于乐和牛犇对话,眼神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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