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白嗷兄请!”于乐举杯抿了一口。
孙小六准备的猴儿酒,味道是极好的,就是容易上“上仙!您这”
“叫我杨白嗷!”
“怎敢直呼上仙大名!要不,我喊您白嗷兄?”
于乐虔诚恭敬,哮天犬挺胸腆肚,一时间高山流水遇知音,相交莫逆。
孙小六就在一旁嗤之以鼻,“于乐,喊他蠢狗!什么白嗷兄”
白嗷兄翻了个白眼,身体朝着于乐这边转了转,主动举杯邀饮。咱哥俩走一个,别跟蠢猴子一般见识。
头,后果还挺严重。
白嗷,很容易让人想到藏獒啊,你们倒也是一家的
“于贤弟,你刚才想说啥来着?”哮天犬一饮而尽,还主动提了酒壶,要先给于乐满上。
于乐连忙捂住了杯子,表示量窄不敢多用,却是遭了一记白眼。
出息!是不是雄犬啊?
“哦哦,白嗷兄,刚才我是想说,您的宝贝令牌,端的是威风有奇效!”于乐从奶娃娃手上夺了哮天犬令牌,珍而重之地举在白嗷兄面前,“不过,怎么还有使用次数的限制?”
白嗷兄洋洋得意地自闷了一杯,显然是不值一提洒洒水,然后才瞪大了狗眼,“哪有次数限制?你佩带此牌,如我亲临!”
于乐把白天的囧况说了一遍,挠挠头很迷惘,“或者是神气不足了,需要充气?”
“绝无此事,多少次都一样!”白嗷兄断然否认,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乐确信,第一次透过哮天犬令牌发布命令时,的确是畅行无比,如狗亲临。
所以不存在打开方式的问题。
第二次乃至更多,狗狗们就完全不理会了。
哮天犬神情不似作伪,也完全无须作伪。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蠢狗的东西,就是不靠谱!”孙小六从旁敲打。
“打不死的蠢猴子!”哮天犬真是忍了太久了,劈手就去抓酒壶。
于乐连忙抢下酒壶,并俯身护住酒杯及菜品,“哎哎!两位消停点,就不能好好地聊天吗?”
“哼!打不死的蠢狗!”
“哼!”
看来,喝一阵儿打一阵儿,打一阵儿再喝,这种事情在两位之间已经惯熟。
这个石桌显然是新换的,石凳上倒是还有战斗过的痕迹。酒壶果盘什么的就更不值钱。
今天这两位虽然被于乐劝住了,却是再也懒得看对方一眼,坐姿很端正,脖子梗梗的,满头满脸都是不屑。
于乐就趁机四平稳地吃菜。
酱肉很香,吃几口却腻,不如换两个果子清清嘴。
“于贤弟,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二郎宝卷,唱两句听听啊?”
良久,哮天犬咳嗽了一声,突然就想起了哥在江湖上的传说。
“啊?”于乐差点被葡萄呛着。
那几句诗词,只是上浏览所得的摘句,并无全本杂剧。
就算有,又跟谁学唱去?
这才是,撒了一个谎,就得编一百多个谎来圆
“白嗷兄有所不知啊,二郎真君与白嗷兄的来历及功绩,在凡间已经流传数千年。各种版本互相矛盾,每种版本还都有人深信不疑。他们彼此不服,互相攻伐,都认定自己才是真理,别人都是异端。以至于父子反目,夫妻离异,手足相残”于乐一声叹息。
“咦,听着倒也有趣!”哮天犬果然被带偏了思路。
哥都离开江湖这么多年了,影响还如此惨烈?
“呔!哪里有趣了?”于乐却是猛一拍石桌,“他们都是二郎真君与白嗷兄的信徒,不知惺惺相惜,却是打得头破血流,这还能叫有趣吗?”
你这态度也太伤粉丝们的心了!
你让那些二粉,以及白粉,还活不活了?
“也是,也是!”哮天犬强笑了一声,讪讪地把肉盘往于乐面前推了推,“说说,说说!都有哪些说法,我给你讲讲以正视听,老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首先一种,说二郎真君乃是孽龙化身,名叫应龙。协助大禹治水,以尾画地成河,导洪入海,救得万千生民,深受万世景仰。这里面倒是没有白嗷兄你什么事儿”于乐简短截说,吧啦吧啦。
“听着倒也有趣!”哮天犬摸着下巴,未置可否。
然后才无辜地看着于乐,他们都是一边的,没打对不对?
“第二种,说二郎真君出自古蜀国。史载古蜀之先王名蚕丛,额上有一纵目,被金甲,冠珠帽,持弓矢而行。他是一位大德君主,率领臣民战胜天灾,走向共同富裕。”于乐继续说道。
“听着倒也有趣!”哮天犬还是摸着下巴,脸色逐渐地不自然。
“第三种,灌江口至今保有二郎神庙,每逢六月二十四日便祭祀二郎真君生辰。这个二郎真君就变成了李姓,乃是治理河水有功。此功至今仍然泽被万民,着实了不得!”这座神庙于乐倒是去过的,供奉的是李冰及其第二子,也就是李二郎。
灌江口现如今的名字叫都江堰,是现存最早的仍在使用的水利工程奇迹,天府之国由此出焉。
“哈哈!灌江口我知道!”哮天犬很大声地抢话,“我与我家真君曾经在此修炼,后来那些草头神也来了。我想想哈,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合着前头那些你都不知道?”孙小六及时吐槽。
哮天犬翻了白眼,本座懒得理你!
“第四种,说二郎真君姓赵名昱,为一方太守。河里有蛟龙,危害百姓。赵太守擎三尖两刃刀,独自一人跳到河里与蛟龙搏斗。啊对,正当难解难分之际,一条白色细犬跳入河中,照着龙脖子就是一口而后赵太守辞去官职,带着细犬来到青城山修炼道术,终于成神飞升。”于乐的脑袋有点大,脑门上见汗,各种传说中哮天犬的戏份不多啊,临时现加就有点硬。
“听着倒也有趣。”哮天犬眼神有些迷惘,终于点头称是。
本座还咬了一头蛟龙吗?
反正狗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可能是忘怀了吧,毕竟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到底哪个是真的啊?”孙小六实在是没听出哪里有趣来。
“你那蠢脑袋是不会明白的!”哮天犬轻蔑地瞪了孙小六一眼,“我家真君英明神武,道法无边,最善玄功。何时兴致来了,寻个由头,化个身份,下界游历一番,留下造福万民的神迹,有甚么奇怪的?”
“于贤弟,你且下界宣传了,这些都是二郎真君,也都不是二郎真君,让他们莫要自相残杀了!好好地给我家真君上些香火才是正理!”哮天犬充满智慧地结案陈词。
狗脑子挺好使的啊,说得居然很有道理
“谨遵白嗷兄令喻,贤弟我立即去办!”于乐趁机站起来告辞,显然是凡间二粉和白粉的矛盾亟待解决,一刻也拖不得了。
好吧,黄大仙该拉稀了。
“可是你还没给我讲大圣爷的事迹呢!”孙小六撅着嘴不干了。
不干的对象却是哮天犬,都是你这蠢狗在这里瞎搅合,今天也没捞着游泳呢!
“可是你还没给我去广寒宫提亲啊?”哮天犬居然也是不满。
于乐拍了拍额头,我这还挺忙的?
“大圣爷的故事很长,一时间讲不完呢,小六莫急。”于乐脸上有些抽抽,“要不然,我先跑趟广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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