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块我收下了,滚吧!”
于乐笑眯眯地看着崔庚,“以后见到姜阿姨和小晚,要远远地躲开,明白吗?”
崔庚浑身一嘚瑟,突然就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喊声里带出了哭腔,“爸,老爸!”
“卧了个大槽!老崔我混了大半辈子,今儿还遇见滚刀肉了!”崔大庆“噌”的跳了起来,猫腰急扑于乐。
“是肉还是刀,谁知道呢。”于乐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崔大庆扑至半途却是陡然刹车,回头怒视姜红梅,“红梅,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崔大庆突然感觉眼前高山耸立,凛然不可侵犯。
所以弱者抽刀劈向更弱者。
姜红梅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于乐。
于乐就笑笑,“阿姨,这么两条癞皮狗,就能搅得明海大酒店不得安宁了?你看,老狗也好,小狗也好,连叫唤都不敢呢。”
明海大酒店作为五星级涉外酒店,也算是沧海市的重要窗口企业了。正常情况下,姜红梅应该能进省级至少也是市级的人大或者政协吧。
不是谁都可以随意骚扰一下的。
于乐进入总裁办之后,姜红梅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姜红梅。
然后就感觉,姜红梅内心里隐藏着焦虑和彷徨,似乎是凄然无助,甚至有穷途末路的哀伤。
一切都隐藏在平静和淡然的笑容之下。
最多也只是流露出了对女儿的爱与留恋。
想来,姜红梅交给女儿的保险箱和银行账户,应该有数目不菲的财产吧,至少也足够女儿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而那些殷切的交代,不像是送女儿出国旅游乃至定居的叮嘱,倒像是跟女儿的最后一次跟对话!
姜红梅看向女儿的目光,也是要把一生的爱恋融入其中。
却也只能化为一些细碎的,日常的,轻描淡写的叮嘱
这爱太浓重,浓得抹不开,姜红梅也并不能举重若轻,虽然她很努力地想做到这一点。
姜晚又是何其聪慧,终于有所觉察,虽然无从理解,不明所以。
或者只是出于母女情深的敏感吧。
最后姜红梅只得求助于乐,让他把懵懵懂懂的女儿带走。
甫一见面,姜红梅对于乐的态度,也是复杂的,也是经过了细微转换的。
感觉可信,继而感觉可靠。
可是,他能承担起保护女儿的责任来吗?
换言之,即使他有这个心,他有这个能力吗?
却也别无选择。
因为危机突如其来,而且势大力猛。
姜红梅不但毫无准备,而且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很可能殃及女儿
于乐冷眼观察,明海大酒店已经处于危机重重之中了吧,至少也是流言蜚语,人心浮动,矛盾表面化,导致了混乱失序。
比如,一个未经允许的外人,居然硬生生直闯总裁办,如入无人之境,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这危机如果来自于崔氏父子,那就实在是太搞笑了。
至多,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条狗吧。
甚至,崔氏父子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前来浑水摸鱼的吧。欺负人家一对孤儿寡母,甚至是前来调戏曾经高不可攀的女神,一了平生夙愿。
这女神,当然是姜红梅,对崔大庆来说。
姜晚是要留给儿子的,英雄父子娶了美女母女,多么完美的结局,也将是江湖中一段流芳百世的传说
于乐原本打算,先把一切应承下来,带着姜晚离开。
而后暗中守候在姜红梅身边,以超自然之力帮她解决问题。
没承想,崔氏父子送脸上门太甚急。
于乐也只好勉为其难地随手抽两下,好让姜红梅安心。
这么漂亮的丈母娘,别让她在焦虑中老去啊!
万一她再走投无路,三尺白绫,一了百了呢?
所以于乐临时改变了主意。
人世间唯一的神,做事就是这么任性
“明海集团确实存在一些问题,这两条癞皮狗,可能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吧。实际上,无论明海如何,癞皮狗总是癞皮狗。”姜红梅果然笑笑,虽然她对于乐仍是不明就里。
至少这一刻,于乐给了姜红梅一种渊渟岳峙,莫测高深的感觉。
即使是虚张声势又如何呢?
姜红梅受够了崔大庆的骚扰,此刻看见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就感觉痛快淋漓。
情况难道还能更差吗?
所以,姜红梅笑容莞尔。
“也就是说,我找个地方把这对癞皮狗弄死,对明海大酒店也毫无影响?”于乐又笑,姜红梅的回答,正符合前面的推测。
这推测的最后确认,其实是于乐站在屏风处抱着姜晚看向姜红梅时。
姜红梅同意留下,就说明来人并非要紧了,至少也不会危及姜晚的安全
“确实。”姜红梅虽然意外,也并未当真,却也点头表示肯定。
“我把这两条癞皮狗拖出去,对局势的稳定有帮助吗?”于乐继续问道。
“有一些。”姜红梅笑道。
没看出来啊,这女婿还挺逗的。解决问题简单粗暴,却又直抵人心。
女儿大概是早就看出来了吧,不知不觉中就抱紧了人家的胳膊
“哎哎!你想干什么?”崔大庆虚张声势地叫道。
这丈母娘和女婿,旁若无人地聊天,说的好像还是别人的生命,也太过分了点吧?
“你猜。”于乐朝着崔大庆微微一笑。
崔大庆猛地退后了一步,身体紧绷起来。
这一后退,却是撞在了崔庚身上。
崔庚早已畏畏缩缩地躲在了他老爸的背后,全世界也就这个地方最安全了。
没承想也不够安全。
“嘭!”崔庚被他老爸一屁股撅得仰面朝天,摔了个结结实实,居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杀人可是犯法的!”崔大庆顾不上去扶他的宝贝儿子,留洋回归的人才。
你跟他律,他给你耍流氓。
你跟他耍流氓,他给你律。
至今,于乐却是什么都没做,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终归还是要动一下的。
“杀人犯法啊,”于乐笑笑,“那吓唬人呢?”
说着,于乐拍拍姜晚的脑袋,姜晚就乖乖地跑到了妈妈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妈妈。妈妈也探手抚摸着女儿的后背。
于乐微笑着走向崔大庆,崔大庆连忙跳开。
虽然他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喂!别哭了,丢人不?”于乐蹲下去,拍了拍崔庚的脸蛋。
随后又嫌弃地在崔庚的西装上擦了擦手,“崔庚哈,好好,我喜欢!”
崔庚果然不哭了,惊恐无状地看着于乐。
“乖!”
于乐探手抓住崔庚的腰带,把这个矮冬瓜提溜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崔大庆又惊又怒地看着于乐,却是不敢上前,即使宝贝儿子被人提在手上。
这宝贝儿子有二百多斤呢,何时变得轻飘飘的了呢?
“没事,我就吓唬吓唬他。”于乐灿然一笑,提着崔庚走向南侧落地玻璃。
落地玻璃中间,有一道隐蔽的玻璃门,门外是一个露台。
走上露台,临风观海。
海天一色,粼粼波光。
于乐转动把手开门,一股猛烈的海风登时吹了进来,大班台上的件飒飒作响。
彻骨的寒冷,尤其是对崔氏父子来说,这可是三十九层!
露台外围是一米半高的不锈钢围栏。
围栏外面,海阔天空。
“崔庚哈!”
于乐突然胳膊一晃,崔庚被猛地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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