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高踞人类之巅峰,大可睥睨一应生灵,天下女子皆俯拾取之。前辈切不可一叶障目,不见全林。更不可伏低做专美于一条石榴裙下。偶得前辈雨露,岂非天下女子之幸事,足慰生平也。”
白浮云看向于乐的目光,诚挚又狂热,显然上述断语乃是宇宙法则,无须论证,无可辩驳。
天下女子如何尚不得而知,对她来说,蒲柳之姿荐于君侧,无疑就是最大的荣幸了。
何止是足慰平生啊,简直是光宗耀祖!
姜晚:“”
于乐:“”
洛承浩:“咳咳!”
宝贝啊,你质问人家处子之身,阿爹好歹给你圆过去了。
这段可让阿爹怎么给你圆啊?
白浮云却又恢复了眼观鼻鼻观口的状态,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与她无关。
嗯,没准儿是有人代表月亮说的。
嗯,物不平则鸣,天地间自有公理在
“前辈,前辈!”洛承浩拼命地想词,很努力地把马褂穿回去,“浮云的意思呢,前辈伉俪情深,着实令人钦佩。嗯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咳咳,浮云自幼封闭修炼,少与人接触,有时难免词不达意。嗯,却是表达了她对贤伉俪的无限景仰!”
“无妨的!”于乐拍了拍脑门,见姜晚还在愣怔中,赶紧张开胳膊抱过去,“嘿嘿,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
作为一片树叶,作为一把糟糠,姜晚却是挣脱开来,起身朝着于乐鞠躬行礼,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巅峰哥,多谢您为小女子所做的一切,小女子却是无以为报。您何时需要小女子了,小女子一定赶来侍奉枕席。今晚天色不早,小女子就此别过。”
于乐哭笑不得地搂住了姜晚,“小晚,我是那样的人吗?!”
“莫非巅峰哥今晚就需要小女子?”姜晚笑容揶揄,眼底下还真是有些伤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嘿嘿,今晚就需要!”于乐哪能放姜晚走呢。
“我回头想想,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了吧。于乐,你没发觉你的变化吗?”姜晚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正色道,“要不然,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一下?”
于乐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头,这是咋说呢?
“欲擒故纵,惺惺作态。”白浮云却是口舌如刀剑。
“咳咳!”洛承浩咳得脸通红,无奈地看向于乐,甚至有些凄惶惊悸。
所谓事不过三。
这回只有个字,却真的圆不回去了啊,马褂要被扒掉了啊。
“浮云,不要胡说道!”洛承浩声色俱厉,几欲动手。
记忆里,好像从未如此训斥过浮云。
可是,洛白一族就是这样的家教吗?
更何况,恶了前辈,就不怕洛白一族生灵涂炭吗?
“白浮云,你不谙世事,不通情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经此一扰,姜晚倒是平静下了下来,面带微笑,轻描淡写地看着白浮云,“可是,就算你把我挤兑走了,你也不见得能上位啊?据我所知,巅峰哥比较喜欢胸大的。”
于乐目瞪口呆,我有吗?
白浮云还真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抬头看了看姜晚,或者是较量一番?
“你不懂的,修炼有成的女子,身体柔韧,自带清香,非是凡俗女子可比。”白浮云说得一本正经的,即使认了胸前的栽,“而且,我只是挤兑一下你罢了,并不是要把你挤兑走。”
“浮云,你就是这么孝敬我女朋友的?”于乐不得不开口说话了,怎么都越说越不靠谱呢?
更重要的是,一定要给女朋友站台啊!
“前辈恕罪!”白浮云立即低眉顺眼恭受教。
旁边洛承浩略为放松,前辈毕竟是大人大量。
“你为什么叫她浮云?”姜晚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啊。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超别人发火,我一定要朝男朋友发火!
“她,她不是晚辈吗?”于乐脸皮抽得飞起。
“她是洛关山的小姑奶奶,你称洛关山是关山兄!”姜晚好记性。
“可她不谙世事嘛。”于乐挠头。
“可她是修士界第一奇女子!”姜晚理直气壮。
“可是”于乐还能说什么呢。
洛承浩的小心肝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前辈不计较,前辈的女朋友计较,这更要命啊。
“前辈,浮云刚才这番话,对您的女朋友多有冒犯,其实就是心疼前辈在她面前太过委屈了自己,前辈何至于此呢?您对她宠爱有加,她却不知珍惜,恃宠而骄。长此以往,于前辈您,于她,都不是好事呢。”白浮云却再次屈身行礼,居然是冒死直言进谏。
“我”姜晚张口结舌。明明她就是胡说道,听上去怎么还很有道理呢,至少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另外,我并无意取你而代之,更没有奢望上位。”白浮云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晚。
“你”
“当然,若得前辈恩准,浮云甘愿为前辈效劳,奉献一切,并以此为无上荣光。可为妾,可为婢,可为仆,你不会懂的。”白浮云面带微笑,说得无比真诚。
“你!”姜晚一向才思敏捷,口舌也是便给,现在却有一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
这三观严重偏颇啊!
下意识地看向于乐时,却失去了诉委屈乃至争取支持的勇气。
我是不是又恃宠而骄了?
她真的是千年世家的天之骄女?
说到底,她还不就是贪图于乐送出的机缘?
这种抓脸破皮的话,姜晚却是说不出口。
可是,我委屈!
“小晚,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以前我们怎样,以后还怎样。”于乐一声叹息,温柔地抱住了姜晚,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刚才我仔细想了想,最近我好像是有点膨胀了,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以后我会改,你可要多提醒我啊!”
“我”姜晚仰脸看着于乐,似乎是在分辨真伪。
白浮云这一阵榔头棒槌的,真把姜晚敲得有点怀疑人生了。
我做得有那么差吗?
她真的可以给于乐当妾当婢当仆役吗?
再转脸看白浮云,看样子,她好像真的能哎!
“那我该怎么做?”姜晚感觉好茫然。
“原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啊,我很满意的,无须改变的。”于乐感到好心疼。
“哦。”姜晚声音发飘,你说的真的吗?
白浮云分明地撇了撇嘴,合着我这半天都白说了吗?
还真是任重道远呢。
不过,这根刺我是给她种下了
“浮云,你叫我一声前辈,我应下了。你也要有点晚辈的样子,说话注意分寸,明白吗?”于乐转向了白浮云,慈祥又严肃。
“是,前辈!”白浮云躬身受教。
“你远离尘世久矣,要多学习世俗社会的礼仪规范。要哎哎,你不要鞠躬了。”于乐也真是有点头疼,说不出硬话来。
“是,前辈!”白浮云顿了顿,虚心向于乐请教,“那我可以跟在前辈面前学习世俗礼仪吗?”
“这个唉哟!”于乐好容易躲开了姜晚的黑手,大义凛然地予以拒绝,“不可以!”
“是,前辈!”白浮云心疼地看着于乐,“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的女朋友呢?”
“这个”于乐挠挠头,好像没这种称呼啊,“就叫师娘吧!”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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