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欺负我!”
张山山嘴巴噏张几次,终于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把不锈钢盘扥了回去,死不要脸地继续吃。
于乐险些笑出声来,却见姜晚啼笑皆非的,赶紧一脸的严肃。
嗯嗯,我是绝对不会让白浮云有师姨娘的!
哎哎,咱这弟子还真是个宝贝呢,就是不太省心
“山山,你喊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姜晚不紧不慢地裹着烤肉。
对这个损蜜,姜晚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都知道她的表情。
刚才这一出,不过是看见加长轿车之后的临时加戏罢了,张山山着急麻慌地喊姜晚过来,应该是真的有事情。
“对哦对哦,差点忘了正事!”张山山把铁签子撸完,白了于乐一眼。
于乐那个无辜,闷头继续吃串吧,干脆又叫了一百串。
结果张山山回头就把小脸探了过来,笑得那个甜蜜,“就是借你男朋友用一下下嘛。”
男朋友还能借的?
一下下是几下?
于乐差点让铁签子攮了腮。
你说这玩意儿,用顺溜了她容易老用
没等于乐义正辞严地表态呢,姜晚却是揶揄地笑笑,“被逼着相亲了?”
不管口口声声与姜晚白首不相离这事是真是假吧,张山山的确也是从未交过男朋友,时间不到一周的那不算数。
“你想哪里去了!于乐土里土气的,拿去骗我老妈,那也太糊弄事儿了!”张山山切了一声。
于乐又那个无辜。
太伤自尊了,不借!
“赶紧说,不说我走人了。”姜晚娥眉微蹙。
“我说嘛我说嘛,小晚最疼我了!”张山山欢欣雀跃,一个劲儿地乱颤,好容易压低了声线很神秘,“我挖了个大新闻哎!想去暗访,可我一个人不敢去嘛,万一行踪了暴露,再让人把我卖藏马山去”
藏马山招惹你了?
于乐咬牙切齿地嚼肉。
你这种一看就不像是能生养的,在藏马山顶多值个毛驴子钱
“就在藏马山啊!有人给我爆料,说是有一家黑作坊,收些死狗死猫死老鼠,熬出地沟油来,卖给街边烤串的”张山山眉飞色舞的,张牙舞爪的,甚至半站了起来。
于乐差点把满嘴的肉沫子给喷了出去。
干嘛非要卖给街边烤串的呢?
不过,藏马山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么,以藏马山守护神自居的于乐,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忍。
不过,姜晚的意见更重要
于乐差点一口答应下来,临时拐弯刹车甚急,“小晚,你的意思呢?”
“这是山山的事业,山山可是注定要成为一代名记的女人,顺手的忙还是得帮。”姜晚一点儿都不像是开玩笑。
“那好,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于乐觉得这事还是不如撸串重要,都有点凉了。
“嘿嘿!干嘛等明天啊,咱们现在就出发啊,黑作坊主要是晚上开工呢!”张山山很激动,当即就穿了外套,不过扣子还没系,反正也没有外人,“小晚带钱了吗?”
于乐与姜晚对视了一眼。
都是尊重对方的意见,相当客气,甚至是客气过头了。
客气过头了就是生分啊。
不知怎的就有了这种感觉
“兄弟,做哪行的啊,赚不赚啊?”隔壁桌上有人嘻嘻哈哈地朝这边吆喝。
不喝酒的话,撸串还是满快的。
这个烤摊摆了张桌子,倒是有四五张翻过台了。
隔壁两桌并在一起,坐了七个男的,三四个女的,分明都是小哥太妹很社会,各种洗剪吹。
在他们看来,这张桌上居然是一拖三?
男的虽然黑乎乎的块头挺大,却老是挤眉弄眼地傻笑,应该是靠那三个女孩过日子的吧。
做的是什么生意呢?
三个女孩子明晃晃夺人双目啊!
一个温柔娴雅又富贵,一个清纯脱俗很高冷,一个精灵古怪好高峰
多喝了几瓶啤酒,难免就要感慨一下人生。
凭什么啊?
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嘛!
听话音,他们好像要趁夜黑去搞什么事情?
“兄弟们可以帮忙啊,也不用给什么报酬啊,回头大家一起夜总会啊!”一众小哥七嘴舌地说着,笑得就很难听,看样子都喝得不少。
姜晚轻轻地拍了拍于乐,起身去烤炉处结账。
张山山快速地系好扣子,大眼镜也从额头上拖了下来,默默地跟在姜晚身后。
白浮云就继续吃,动作也越来越娴熟。
于乐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回见哈,下次需要了帮忙再找你们。”
隔壁却是哄堂大笑,笑声很猥琐,“吃独食放臭屁啊!”
“你一个人伺候三个,忙得过来嘛!”
“哥几个当仁不让啊!”
白浮云动作一滞,悄然看向于乐。
其实刚才她没怎么听明白,现在也不是很明白,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吧,要不要揍他们?
“吃得差不多了吧,回头我们弄点肉自己烤了吃。”于乐却是笑笑站起身来。
“哦!”白浮云也跟着站起来,还把最后一把肉串抓在了手里。
比较了一下,好像还是师父的吃法比较过瘾。
所以白浮云跟在于乐身后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撸。
“怂了啊,别走啊,跟哥几个喝点啊!”身后却闹得更欢实了,其中一个小哥跳了起来,摸了点什么就想扔,“哎哎,那黑小子啊!”
话未说完,却是一声惨叫!
那小哥扬起来的手上,赫然扎着一根铁签子!
“卧了个大槽!”
一众小哥面面相觑,转眼看时,那黑大个子走在前面,毛寸女孩跟在后面,还在边走边撸呢。
哇塞,大长腿哎,这要是架在肩膀上
不过,这签子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吧,哥几个好像是被人欺负了?
“哥几个,弄他!”
一个洗剪吹从后腰里拔出了甩棍,猛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本来就是一帮子精力过剩的社会小哥,身边还跟着眼神崇拜的小太妹呢。
我们人多!
哪能吃这亏呢,以后还混不混了?
手上扎着签子的洗剪吹,端的是英雄气概,龇牙咧嘴地拔掉带血的签子,也从后腰里拽出了一根甩棍,惹得三四个小太妹一阵鼓掌。
另外的洗剪吹没有,啊不是没有,是忘带甩棍了,未免就有点掉架子。
却也随手抄起了塑料椅子,鸡飞狗跳地冲了过来!
那边姜晚已经结好了账,带着张山山快速地往外走去。
于乐也已经路过了烤炉,白浮云则没事人似的一边走一边撸。
敢侮辱师父?
扎你一针都是轻的!
虽然师父确实长得有点儿黑
等抄着各式家伙的洗剪吹们追上来时,于乐和白浮云已经走到了路边上。
张山山站在远处阴影里,使劲地拽着姜晚想跑,看样子像是练过长跑的。
姜晚却是面带苦笑地看向于乐。
于乐就笑笑,“随便打两下吧,别弄出人命来。”
“哦!”白浮云看了看手中的签子,这东西倒是挺趁手,可还没撸完呢,有点舍不得。
“黑小子,有种你别走!”带头的洗剪吹朝着于乐大喝。
于乐却是飘飘然朝着姜晚走去。
下一刻,两条大长腿就在空中飞旋起来。
张山山“啊”了一声,随即抬手捂住了嘴巴。
这弟子居然是会飞的?
冲在前头叫嚣的洗剪吹,太阳穴上挨了一脚尖,登时就飞了出去,甩棍飞向另一个方向。
第二个洗剪吹肩膀上被踩了一脚,望前扑去时,后心里又挨了一脚尖,轰然扑倒在地,貌似是脸先。
跟在后面的洗剪吹抄着各式家伙傻掉了。
却也只是傻了一瞬间,两条大长腿一直没有落地,地上就已经扑满了。
最后满脸兴奋地冲出来的小太妹们,呐喊声戛然而止,继而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彼此对视。
我们错过什么了吗?
白浮云还是落地了,看也不看满地的战斗成果,迈着两条大长腿朝着于乐走去。
一边走一边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