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目光下,明亮的刀锋朝自己头上砍来,紧接着眼前一黑,意识消散。
斗大的头颅滚落到地上。
周望提着长刀,嗤笑一声,杀向另一个人。
这三人加入战局,快速收割着这些江湖散客的性命,原本还战作一团的众人,很有默契的暂时化敌为友,将采兮三人当做共同的敌人,厮杀起来。
镇妖石连番败退,体型已缩小到了双指宽,一指长的大小,在空中来回盘旋。
在它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四人。
吴卫心中甚是疑惑,不知为何,自己这黑豹从刚刚就开始,像是大病了一般,精神萎靡不振,斗志全无。
担心之下,只能将它收了回来,重新化作玉佩悬挂腰间。
吴卫瞥了眼不远处的老妪,不知对方是何身份,自己也看不知她出自哪家哪派,似乎出手只靠蛮力,而在特意隐藏功法。
还有那魁梧大汉,根本就是毫无拳法可言,胡乱出拳,自己刚刚与他对上一拳,仿佛是用鸡蛋撞石头,不堪一击,此时自己这右手,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较之吴卫,于谗就从容的多,有一手御剑术在,那老妪和魁梧大汉都选择避其锋芒,不敢与之硬拼。
难怪世人之中,剑修地位极高,此刻吴卫心中突然涌出想要练剑的念头。
只不过,学剑容易,想到成为一名剑修,难如登天。
哪怕于谗将御剑术练得如火纯情,他也只能算得上一位不错的剑客,而谈不上是名剑修。
本命飞剑,是卡在剑客和剑修之前的唯一一道屏障。
这道屏障,如天地之高。
小镇逐渐被大火所吞没,徐馗和江无东、项逢尤三人,竭力将火势堵在牌坊前,这才暂时保住了小镇百姓的性命。
三人相互配合,生死之间,默契增长的极快。
人群中,有一圆脸油腻的男人,趁人不注意时,伸出手掌,上面多了一个橙色的罩子,嘴里默念几句,橙色罩子骤然放大,将小镇百姓扣在其中,随后化为无形。
众人惊奇的发现,四周的空气似乎不再像刚刚那样炎热,反而多了几份清凉,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抵御火势的三人,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洛姝察觉到异样,惊讶的瞅向人群,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玉鬦宫,众道士所结的防御大阵,在大火的攻势下,已濒临崩溃。
炽热之感渗入其中,已叫玉鬦宫的道士们汗流浃背,叫苦不迭。
朱别诏站在其中,面色凝重。
这时,一位大红袍女子施施然走入玉鬦宫内,其身上所散发的热浪,让所有人如临大敌。
朱别诏瞧见这妇人,沉声道:“毕方!”
毕方眯起眼,冷声道:“臭道士”
当年她被道家真人封印之仇,刻骨铭心。
朱别诏淡淡道:“贫道不想与你为敌,你速速离去吧。”
“想与我为敌?你也配!”毕方打量了一番玉鬦宫,啧啧道:“好好的一间道观,若是被大火烧成废墟,不知道祖那老家伙会不会生气呢?”
朱别诏怒喝道:“妖物!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毁了这玉鬦宫了!”
话音未落,两团巨大的火球砸向防御大阵!
只听得‘砰、砰’两声!
大阵破碎,众道士齐齐吐出一口鲜血,跌落到地上。
毕方抬起一只手,猩红的指甲上,窜出一道道火苗,报以冷笑,“若不是有道祖禁制在,你们这些臭道士早就化为灰烬了。”
“修得猖狂!”
朱别诏脚踏七星步,手中蓦然多了一柄长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
毕方一挥袍袖,袖口之中窜出一条火蟒,扬起头颅猛然撞向朱别诏!
两人之间,迸发出一道赤红色光芒。
朱别诏‘噔噔噔’连退三步,衣袖被烧去了大半,露出一截通红的手臂,盛怒之下,手中多了一道符箓,用真气点燃后,向前掷去!
火蟒张开血盆大口,将符箓吞入腹中,随后传出一声砰然巨响,火蟒消散,化为一道道火苗。
毕方闷哼一声,后退一步,心里对道祖又痛骂一顿。
没有了防御大阵,火势很快在玉鬦宫蔓延开来,不一会儿便点燃了三清大殿。
朱别诏回头瞅了眼,瞬间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后,一剑袭来!
毕方不进反退,双臂张开,身形飘逸,向后掠去,所过之处,均被大火点燃!
美艳妇人站在奶屋顶之上,被熊熊大火所包围,冷笑道:“臭道士,我看你如何救这玉鬦宫!”
朱别诏站在下方,气得火冒三丈!
耳边传来咻咻声。
毕方迅速看去,只见镇妖石正朝自己这边飞来,于谗御剑,紧随其后。
“又是个臭道士!”
毕方忽然腾空而起,一掌将镇妖石击飞到别处,紧接着身形再拔高一丈,双袖挥出,两条火蟒一起将于谗和他的佩剑砸入地面。
毕方看向快速掠来的冥晦和老妪,愣了下神,目光怪异的看向前者,问道:“你也想争夺镇妖石?”
冥晦悬停于空中,瞥了眼对方,顿时为之惊艳,但随后撇着嘴反问道:“咋啦?不行么?”
老妪一把按住冥晦的肩膀,呵斥道:“闭嘴!”
毕方看向驼背老妪,看了半天没瞧出对方的身份,随后转而又看向心有不甘的冥晦,打趣道:“镇妖石,我用不得,难道你就能用得了吗?别忘了,万年前,你我是一家。只是你们老祖宗找到了个好靠山,才使得你们这些小辈沾了光。这叫什么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冥晦运了口气,无法反驳。
毕方轻笑一声,“这小东西有灵性着呢,一闻你的气味,就会绕着你走。就算你强行收服它,最后能发挥出的实力也不足五成,何必呢?”
冥晦下意识瞅了眼身旁老妪,发现后者眼神晦涩。
毕方环视小镇一周,轻笑道:“这小镇里,真正值得你们争夺的,只有那螭吻和被我打碎了剑灵的长剑,除此之外,就算都给了你,也是浪费。”
冥晦‘哼哼’两声,愤愤道:“螭吻碎了,那长剑也被别人抢走了。”
“哦?”
毕方美目一转,将视线落在了小镇牌坊前其中一人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最后,又看向他手中的无名长剑!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