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买不都是孩子们的家嘛!人家没有,你难道非要人家出钱?”
“那绝对不行!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
“人家要是有,哪个男人不爱面子?怎么会说没有?”
“算了,这种事你不懂,净添乱。”鲍蕾母亲说着一把拿过酒瓶。
“再喝点,再喝点。买房你说了算还不行?”鲍蕾父亲态度立时软了下来。鲍母白了他一眼,把瓶子放在桌。
吃过了饭,鲍蕾也不想在家待着,免得父母无中生有又问出更多奇怪的事来。于是两人就在巷子里随便逛。
这条巷子少说也有一千年,算是江城一带比较久远的老巷子。依稀还能见到从前人生活的样子。哪怕是远征星河,这里的人们都依然过着波澜不惊平平淡淡的日子。时值夏末秋至,午后阳光还是热辣的,不少河边的石凳还坐着老人,他们三三两两,摇着蒲扇,说着比太阳系还远的事。
“蕾蕾,我现在都觉得这是在梦里。这地方太安宁悠闲了。”胖子感慨道。
“可不是么?我小时候就在这巷子里跑来跑去,你看那河埠头,也没有个指示牌或者护栏,我们小孩子玩累了,就把脚放到水里,坐在河岸。唉,无忧无虑啊。哪有什么房子工作这些烦恼。”
他们在一颗河边的大柳树下坐下,柳树的枝条一根根垂下来,落在河水中。
“我真想在这坐一辈子。”胖子由衷地叹服,江南,是宇宙中最美好的地方。在江南,一切生命仿佛都柔软了下来,就像柳条,和水交融在一起,那么的自在安逸。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怎么样?在这买个房子,开个安保公司。”鲍蕾道。
胖子正眯着眼,享受着树荫下无以言表的舒适。登时,睁开了眼,说道:“那不行!咱们说过杀虫队是一家人!陆战兄弟的事还没有结果,咱们走了,杀虫队怎么办?”
鲍蕾嗔道:“开个玩笑这么认真!”
胖子道:“不过你爸妈可不像开玩笑。你怎么想?”
鲍蕾道:“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离开杀虫队的时候。杀虫队的正式队员只有我们这些人,走了谁,都是大损失。何况我们损失了墨菲。”
“墨菲这个人大有问题。”
“算了胖子,咱们又斗不过雷霆和陆司令他们。把这些事让他们去办吧。”
“我觉得我们才是关键,雷霆不是。”
“唉,不说这个了,难得来一趟,你想去哪玩?”
胖子道:“嗨,这里就挺好的。”
他们在河埠头互相靠着,说着话,时间仿佛也停止了,这里是那么宁静,即使偶尔有行人经过,也是蹑手蹑脚。
胖子喝高了,说着说着一闭眼,便睡了过去。待他睁开眼,见鲍蕾靠着自己睡得正香,便不敢乱动。
阳光还是那么明媚,人还是那么少,只在远处有一对年轻情侣依偎在一起。
胖子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动摇,地球还是无可取代,家园号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自然感受的。
可是,地球有虫子这是个重大的事件,他不知道顾老头是否知情,但作为杀虫队的一员,他不可能听了就当没听。因为杀虫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然而要联系顾老头,就得等到家属联系时间,那通常只有周末。
今天很不巧,是周一。
地球有几十亿人口,倘若发生了虫子入侵,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小事!
胖子想到这,顿时汗又哗哗下来。
鲍蕾大概感觉到了他的异常,睁开了眼。他们相距那么近,相视一笑。
“再睡会吧。”胖子道。
鲍蕾闭了眼,但随即又睁开了,她问道:“这是什么?”
鲍蕾靠着胖子的肩膀处,有一张纸条。
她见纸条折的方正,不像是别人丢弃的废纸团,便展开来看。
“快回!家园号!切勿耽搁!”字是用黑色水笔写就。
鲍蕾马坐直了身子,前后一看,只有一对小情侣在不远处长凳说情话。
胖子问道:“什么?”
鲍蕾将纸条递给他,站了起来,她向小情侣走了几步,对方根本没有看她的意思鲍蕾终究也不好意思贸贸然去问。
胖子看完也吃了一惊,站起来不解地问道:“你的?”
“你傻呀,我的我惊讶什么?”
既然不是鲍蕾的,那到底谁丢给他们的?巷子里一眼可以望到头,胖子立刻跑出去,在分叉口,他好像看到一个人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不知为何,胖子本能地认为这个人就是留下神秘纸条的人。
他喊了一声:“朋友,请留步!”
但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依旧我行我素。
胖子向鲍蕾一招手,自己先追了去。
那人似乎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向后面看了一眼,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随即那人也跑了起来。
胖子大叫:“站住!别误会!”
那人跑得更快,他三转两转,又转入了一条巷子。
胖子心想,无论如何得追!他玩了命地追赶,也拐进了那巷子。只见那人在前边20米左右翻过了一道矮墙,跑了马路!
胖子什么也不顾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试图一举墙,但无奈今天酒喝多了,手脚无力,眼见就能墙,又掉了下去。
还好鲍蕾赶到,在下面用手一托,把胖子硬顶了去。
胖子在墙头略一停顿,见那人正在穿过马路,他也顺势滑下墙,重重落在地。
他还没迈开腿,旁边一个人飞快跑过,正是鲍蕾。
胖子心想,看来这里引力还是大啊。在家园号我可是轻松能翻过这种墙的。
马路全是车,两个人虽然焦急万分,但也不敢乱穿马路。
好不容易车少了一些,两人穿过马路,到了一个广场。广场人山人海,不少人大包小包。胖子也没多想,猛地看到那棒球帽一闪而过,隐没在西北角一个入口处。
胖子叫道:“在那!”
两个人追了去。行人纷纷闪避,怕被胖子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