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丘吉尔,一个注定要在史书上留下大名的人。
嗯?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吗嘛…这货是马尔博罗公爵的孙子,光是身上的头衔都够他在史书上留下几行了。
当然,就事论事,他的能力也算是非常人所及,他毒辣的眼光看清了英国在二战后必然衰退的未来,并且尽己所能的将影响降到了最小,使得帝国的太阳体面的落下。
不过现在为什么会是丘吉尔过来。
大不列颠的海军大臣所统帅可不是未来大嘤那费拉不堪的澡盆舰队。
这个世界线里尚未落日的日不落帝国拥有着近百艘主力舰构成的庞大海军,上千条各式船只拱卫着白金汉宫的皇帝宝座,即便是强如明帝国的宝船舰队,在其面前也得暂避锋芒。
威廉二世倾其所有打造的公海舰队也仅仅只能对本土舰队构成一丝威胁罢了。
而目前这支庞大海军的领袖居然会默不作声的被派到圣彼得堡来,就为了签一个几乎板上钉钉的条约?
体验俄罗斯的美妙生活?
开什么玩笑,且不论俄罗斯在西方各国的眼里就是一荒蛮苦寒之地,单从丘吉尔的身份来看他就不可能来这。
按照英国佬的尿性,怕不是又琢磨着搞个什么大新闻了。
特别是那群流放地的玩意居然会打算在英国大使馆的宴会上搞袭击,皇帝在上,这可不是一般人的宴会,在这里聚集的可是英国和明帝国的双方大使,按照不列颠方面的通告,今晚俄罗斯帝国的皇后费奥多芙娜也将领着四位皇女来到现场。
更扯淡的是,这还是一群在密探局任职的十二月党人透过中书省传达过来的。
这让司马绍不由地在心底发出怒号:你们这些贵族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据十二月党人的现有消息,那位患有血友病的阿列克谢皇太子,倒是听说有着身体检查,不能到场。
可靠度极高。
“田中,我有一个问题。”英国使馆的地下密室内,司马绍看着地图向副官发问:“你说,为什么这群不列颠人会这么爽快就把整个使馆的安保权交给我们呢?”
扪心自问,如果交换一下身份,司马绍可不会这么老实的把使馆的安保权交出来,要知道使馆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在表面上他扮演着保护侨民,旅外公民的角色,是公民在异国他乡最为坚强有力的保障。
但事实上,这个地方却是一个国家在外情报部门的总部,负责着对目标国的情报收集。
换句话说,这是个见不得人的好地方,机密文件得烧上三天三夜的那种。
但现在英国却直接就开放给司马绍了。
这不得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怀疑起手里的这个事件会不会是不列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不,英国佬还不至于犯这种蠢。
但他们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司马绍的疑惑,田中云也只是耸了耸肩:“这件事可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我只能建议通知一下蒋华笙大人。”
“那个女人怕是已经和英国人通过气了,不然我们的接触不可能这么融洽。”
司马绍摇了摇头,帝国那帮老谋深算的家伙在事情成功前,向来都不会好好说话,就算他同内阁的那群老头子私交甚好,在南海所见所闻也不过是一群谜语人在那猜谜语罢了。
所以说啊,我最讨厌那群政客了。
少校盯着面前的使馆地图无声的叹了口气:“记录,通知各部换上英国使馆内部人员的制服,每人带上七个标准量的储能核心,短剑,手枪,以及三十发子弹。”
听着司马绍的命令,一旁等后多时的副官飞快拿出纸笔,默默地听着指挥官的命令,手中纸笔沙沙作响。
“一班和二班部署在使馆内各个路口,最好房顶上也站几个人,如果有草垛就往里面放几个干草叉,英国人自己的部队嘛...”
“春风大人建议我们将他们安排在宴会厅里。”
田中云拿起一张电函递给少校,后者并没有伸出手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电文上的红色印章。
那是枢密院的正式批文。
“是吗?”
虽然这大概也算是在预料之中,司马绍却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可真是...有点不爽啊。
不过,要是今晚上那群不知道是哪边的刺客真的得了手。
密探局的特工都去自裁得了。
“这天可真冷啊。”
早知道这鬼冬天这么冷,就让田中云那混蛋来指挥外面得了。
室外,司马绍双手捂着掺了伏特加的菊花热茶,靠着刚点燃的热炉,静静地看着庭院间的皑皑白雪,感叹着自己是不是选错地了。
作为一个北方国度的首都,位于波罗的海东方的圣彼得堡一向寒冷无比,不过想想也是,在俄罗斯的冬天已经熬死过不少的伟大征服者,犹如拿破仑精明一世,也在这冬将军的宝剑下留下数十万的尸体,在饥寒交迫中含恨折戟。
不过吗…
看着眼前鱼肉的火候差不多快熟透了,司马绍连忙拿起筷子,轻轻的划开大马哈鱼的鱼腹,将一块整齐的鱼肉剥下,粘了粘红油,酱油等调味品配制而成的酱料,一口塞进嘴里。
完美。
果然,在冬天就是得吃上口热的东西。
感受着舌尖上的热感,少校抿了一口仍散发着热气的茶水,心满意足的看着一旁准备充分的新鲜食材。
有一说一,或许俄罗斯人的生活并不像自己想的这么坏嘛。
至少这大冬天的,连冰箱都省了。
慢慢悠悠的挑上一几块块冻的僵硬无比的培根有序放在铁板上,听着烤肉发出的吱吱声响,他从未感想到过这一九一四年的人生居然能如此舒坦。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就算你不去找事,事情也会主动的来找上门。
当司马绍估摸着铁板上的肉类都熟的差不多了,于是转过头去向着不远处叼着烟斗的中年男子:“或许我该邀请您一块过来。”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中年男子笑着耸了耸,时间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反倒是在他身上凸显出一种莫名的领袖气质。
当然,那显著衰退的发际线或许适度的降低了这种气质。
他将烟斗收回怀中,然后毫不客气地在司马绍的身旁放下手杖,稳稳坐下,紧接着向着少校伸出了右手:“温斯顿·丘吉尔,不列颠帝国海军大臣以及先驱报职业撰稿人。”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