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丘吉尔今天的心情不错。
麻烦的事情终于被解决了,年久失修的天花板也顺利的被明帝国的高阶法师用一发定气大火球宣告了报废,使馆区坐地起价,成功的拿到了足以翻新整栋楼的赔偿。
明帝国方面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筹码,以及大不列颠在未来协约谈判上的有力支持。
他自己也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了沙皇和皇帝的褒奖,这两天一直接受着《泰晤士报》、《先驱报》等著名媒体的采访,直到今天才腾出空来。
很明显的是,从今日开始,只要他自己不干点什么蠢事,他的政治地位将无可动摇,即便是现任首相想要从他的鸡蛋里边挑点骨头,也得考虑一下他所带来的庞大选票。
这成功的解决了他前几年试图吃首相家软饭时留下来的隐患。
更何况他还看见了很个有意思的东西。
可以说,在这次事件里除了某些个愚蠢的小贵族,以及某名躺进医院以求换得两天安生日子的明帝国军官,可谓是皆大欢喜。
为此他今天特地推掉两场宴会,让奥斯瓦尔德开车到圣以撒大教堂的附属医院来,看望某个新朋友。
顺便替密探局的人给他找点事做。
“就在这里了,丘吉尔先生。”
“谢谢你的帮助,比奥莱塔女士。”
门外,护士和丘吉尔到来的声音毫无保留的穿进了司马绍的耳朵里,但他并不打算多加理会,人生中的闲暇时光或许看上去很多,可放到大环境下便显得渺小短暂。
他可不打算将自己宝贵的人生,花费到无意义的扯皮之中去。
“如果说,你是来支付前些日子的安保报酬的话,把钱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支持帝国银元,实在不行英镑也可以。”
少校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方才女仆送来的报纸,打算无视掉来访的丘吉尔,就现在而言,这家伙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钱我们给了,不过你的那份得你亲自去找蒋华笙阁下要。”
只可惜海军大臣岂是这么好打发走的?丘吉尔听到司马绍的话后只是耸了耸肩,用一句话便轻描淡写的把少校弄成泄了气的皮球,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到病床边抽出一张椅子,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还时不时的用鄙夷的眼神瞟一下旁边的司马绍。
凭借他多年来从政的经验,眼前这个世界贵族之耻现在不过是在装腔作势,毕竟这满是西里尔文字的报纸怎么看都不是眼前这个半丈育看的懂的。
很幸运,他猜中了。
在长达三十秒的冷战中,司马绍果断的败下了阵来:“好吧,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能从两天前的那个晚上缓过神来。
被刀刃穿刺的感觉依旧在睡梦中不断浮现,甚至会逼的他不断发出干呕,彻夜无法入眠,虽说医生和牧师都告诉他只不过是场幻境,正真的恶魔已经被帝国的法师给净化掉了。
以物理的方式。
可他有怎么忘的了呢?
那可不是在明俄边境线上虐菜,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边缘。
一想到这他便不自觉的摸向腹部的发痒的伤口,即便那里已经被违反科学常识的神术治疗了一遍,心中的阴影仍不可祛除。
如果不是晕厥前,那个银色的人影为他及时止血,他怕是已经玩完了吧?
“上边说了什么?”
他看着丘吉尔问道,按照捷尔任斯基的说法,这两天他便能从报纸上了解个七七八八。
至少得知道自己被折腾成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丘吉尔没有拒绝,他向司马绍比了个OK的手势,掏出眼镜戴好,然后看向报纸一本正经的念起来。
这是前天的报纸。
头版上并未出现英使馆遇袭,明帝国武官重伤之类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占据近半篇幅的冬宫黑白照片,而另一半则是标题。
“冬宫潜入叛乱分子,近卫团已进驻搜查。”
已经看穿了司马绍想法的海军大臣紧接着读起了另一份报纸:“皇室进入皇村,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将负责戒严。”
“最高杜马宣布戒严令,今晚八点起全圣彼得堡将执行宵禁。”
“猜猜看,他们干了什么?”
说罢,丘吉尔便将报纸放下,对司马绍做了请的手势。
“袭击沙皇?就像大空位期?”
司马绍对此则表示无可奈何,按他对十二月党人的理解也就只能放到这一步了,凭借他的知识储备这点东西也不够联系到什么大事件上,更何况在他看来这种清君侧的事情怎么看都该唱上几句“伏尔加河波涛动,乌拉尔山乱云飞”来着吧?
不对,有个值得这么干的人。
“或者是拉斯普京?”
少校捂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他们的目标是拉斯普京的话,一切就合理起来了。
拉斯普京,移动的壮阳…咳咳,即便是在明帝国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作为农奴翻身的代表,神棍到把沙皇全家都给唬住的传奇人物,他本身就是阴谋论者的关注重点。
徒手治疗血友病,预言能力世无双,刀枪难杀,五毒不入,当代缪毒,人型泰迪这些都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妖僧的符号。
在这个世界线里最有名阴谋论点便是这家伙是个从流放地跑出来的恶魔。
他是个农奴,虽说俄罗斯农奴也有着身份证明,但那玩意的执行力就跟没有一样,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的出身,更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乡野神棍是怎么被当成偏方进献给沙皇的。
只知道他有着与现代法术体系完全不一样的力量。
虽然在沙皇的极力否认和俄罗斯牧首区宗主教的证明下,拉斯普京的恶魔标签很快便成为了荒谬的指控,沦为了佐餐用的街头故事,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或许事有转机?
看着无聊到东张西望的丘吉尔,司马绍突然板着脸提了个问题:“你是怎么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大英帝国作为地球搅屎棍的“优良传统”这个时候会说丢就丢?这话说出去丘吉尔自己怕是都不信。
“不过是女皇陛下的命令罢了,为了帮两个百年蹭的累变得坦率一点的小小帮助。”
丘吉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瓶葡萄酒,开始自饮自酌,而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司马绍满意,还让后者陷入了莫名的好奇之中。
“哪个女皇?”
“除了至高无上的维多利亚女皇还能是谁?玛丽一世?”
“谁知道呢,或许是简·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