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景尧上前拱手道:“王爷大驾,微臣有失远迎,还请小王爷恕罪”。
萧文御没做声,走了进去,众人尾随在身后。
一时到了正厅,因为老夫人身体不好,因而仍旧在内宅养病,贺寿的人,也有去亲自拜寿,也有怕打扰老夫人养病,只和楚景尧楚夫人周旋。
楚景尧请萧文御上座。
萧文御道:“不必了,我去看看老夫人吧”。
萧文御作为北齐国的储君,能来亲自拜寿,对于楚景尧来说,是无上的尊荣,尽管萧文御在文武百官的心里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酒囊饭袋,但因其特殊身份,无论去何处,也会受到最高的礼遇,因为所有都知道,他才是北齐国真正的王上。
当年先王还在时,只有一对嫡亲的儿女,长公主就是当今的王上,次儿就是萧文御,萧文御五岁就已经是太子,身份贵重。只是谁料想先王早猝,那时萧文御还是一无所知的孩童。
长公主萧文姝代行君王职权,撑起了父王遗留下的江山,王朝也从衰弱迈向强大。渐渐的萧文姝掌握了集中的权利,百姓也渐渐的拥护她。
萧文御也从太子变成了王爷。只是萧文姝尽管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在北齐国的纲常中,女子可为王,但其一世不可嫁为人妇,更不能育有子女,等其退位,要把江山还给萧氏宗亲,因此日后继承王位的仍旧是萧文御。
一时,萧文御到了老夫人的正殿。
内侍道:“王爷敬献楚老夫人六尺玉尊金佛一尊,恭祝老夫人七十华诞,祝老夫人福寿绵延,寿比金坚”。
礼毕,楚景尧率领众家眷跪谢,萧文御并不在意,只是和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寒暄了几句话。
此时众人都围随在寝殿里。萧文御立起身看着楚景尧道:“后面可是花园,我且去透透气”。
说完就往外走,边摇着扇子说:“不用人跟随”。
楚景尧到底不放心,回手叫楚云溪道:“你在后面跟着小王爷”。
楚云溪只好尾随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虽都知道小王爷行事任性,却未曾想,他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却说萧文御独步走在后花园中,他厌恶虚伪,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虚伪。
此时的楚龄歌坐在后花园的穿山游廊里,手中捧着雪儿。在这个家里只有雪儿是她最亲密的玩伴。
雪儿听见在叫它,从屋檐上飞下来,落到楚的手上。
“雪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啊?”
萧文御听这声音很耳熟。
遂从环山处绕过来,却看见游廊上坐着一素衣女子。
“王爷,您怎么了?”
后面一侍从问道。
萧文御却像想到什么一般,挥手不让他跟来,自己径直走过来。
楚龄歌只顾着抚弄着手中的雪儿,以为面前脚步声是丫鬟,又以为丫鬟又来叫她给小王爷行礼请安。
遂道:“替我告诉二哥,就说我身体不适,他会帮我说话的,是吧,雪儿,小王爷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一低头却看见面前裙摆上锈着夔龙纹,一路抬头向上望去。
直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才不由得大惊,是他?!她当然不会忘记那张让人记忆深刻的脸。
此时,萧文御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她急忙立起身来,两个人相对而视。
萧文御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她穿着月白色的抹胸长裙,罩着天青色的蝉翼轻纱,松松的打着闺阁女儿的发髻,头上戴着琉璃簪钗,原比男儿装扮俏丽温婉的多。
“你……”楚龄歌开了口,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认识我?”萧文御手中持着扇子问道。
“不......不认识”。
“楚公子摇身一变变成了楚小姐,当然不会认识我了”。他盯着她的脸颊。似乎再一次确认她就是当日逃走的那个女人。他的心里既有些诧异,又有些兴奋。
她微微转身欲从游廊和他中间的缝隙穿过去。
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楚龄歌见状,反用力一把将他按在围栏上,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哎,断了断”。萧文御吃痛大叫。
只见楚云溪快步走来,大声喝道:“龄歌,不得无礼”
她看见楚云溪来了,这才松了手。
楚云熹走过来。
“小王爷,您怎么样?”
萧文御揉着自己的胳膊皱着眉头,抬高下颌指着楚龄歌道:
“她谁啊?”
楚云熹连忙拱手道:“王爷恕罪,家妹不懂事,还请王爷不要跟她计较”。
楚龄歌有点慌,倒真的没想过他居然是个王爷,不过不是怕这王爷责罚自己,而是怕连累了楚云溪。
想一想才走上来:“小王爷,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这句话一语双关。第一,说明上次绑架之事,于太傅府无关,第二,她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文御只打量着她,倒真是一个聪慧勇敢的女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做错了事,自然全家都要受罚”
“小王爷,家妹……”
“那你想怎么样?”楚龄歌冷声道。
“闭嘴”楚云熹连忙呵斥。又向王爷道:“小王爷,请看见家妹年小的份上,原谅她的过错,我一定禀告父亲,好好责罚她”。
“罢了,我也没说要责罚她”
“谢王爷”
“不过,就让她领路去花园,你退下吧”说完,萧文御就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龄歌,快去”,楚云溪道。
楚龄歌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两个人走在前面,后面是一众侍从。
“说吧,你想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营救逆党,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知道”
“你可知道会连累整个太傅府”。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跟太傅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怎么样只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
“那我们且不说营救逆党之事,从我见到你开始,第一次你劫持了我,然后在府邸我悉心照顾你,可是你又打晕了我,就在方才还差点扭断我的胳膊,就算你没有营救逆党,你说,这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我跟你道歉”。
“道歉?如果我不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