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是不可替代的。尽管他不能全心全意的爱她,可是他们之间多年的感情是真的。
楚龄歌伸手解开他的紧锁的手指,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许再找他的麻烦”。
萧文御心中涌上一阵失落,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的调笑道:“怎么?现在就想管我啦?”
她抿着嘴唇白了他一眼,转过身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了父亲叮嘱自己不可与王族的人有牵连的话,回身定定的看着面带笑容的萧文御。
第二日,萧文御的心情甚好,在下床的时候,居然还哼着一段小曲。
阿嵩见了,不觉得就在心里偷笑。
楚龄歌在清晨的时候回了太傅府。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一抬眸,就看见了立在窗前的楚云溪。
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她。
两个人俱是一怔。
他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她轻轻握紧了拳,回身关上房门。
“在宫里”
他在宫里打听过了,她晚上的时候就出宫了,可是他不打算拆穿她,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你知道小王爷一连宿在萃烟阁三日吗?”
楚龄歌听闻,手不觉一僵。
她知道,王上一定会借此宣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了宫外。
“是吗?”
楚云溪缓步走到她面前。
看着她:“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要求你”。
她微微一顿。
转过身去:“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甚至可能会拖累到楚家”,说着,又转身看向他。
“可是我别无选择,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脱离和楚家的关系,这样日后,我即使获了罪,也不至于连累到楚家”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楚云溪大惊。
从她见到李苑秋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了这个决心,尽管这很难抉择,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二哥哥,我想的已经很清楚了,而且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走过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父亲已经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楚龄歌挣脱他的双手。抬眸望着他:“二哥哥,我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应该去过你平稳安逸的人生”。说着,她就转过身去。
“为什么?因为萧文御吗?你喜欢他?”
楚龄歌的肩膀一僵没有回答,片刻,才淡淡的道:“等我救出我娘,我会带他们回归江湖”。
是啊,远离宫廷纷扰,回到清风阁,回归江湖,十年前的日子,是她一生之中最自由,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楚云溪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她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十日后,楚景尧就对外宣言,楚家五姑娘,原不是楚家的女儿,因其找到了亲人,因此从楚家的族谱之中除名,不再以楚家的名义生活。
一切似乎顺利成章,只是背后的难过和心酸可想而知。
整个楚府除却楚夫人,都沉寖在一种离别的氛围之中。
是晚,楚龄歌坐在榻上环看着自己的房间,在这里她生活了十年。
霜儿在一旁低头默默的收拾包袱。
“霜儿”
霜儿抬起头眼眶已经通红,应是哭过了。
“霜儿,你合家都在楚府,留下吧”
对面的霜儿听闻,脸上先是惊诧后变成惊恐。
在地上快速的跪走到楚龄歌的面前。
“小姐,你不要霜儿了吗?”
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不是,我经历过和家人分别,不想让你也像我一样”。
霜儿性子本就天真烂漫,如何听得这话。
未等她说接下来的话,就扑在她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不要,小姐对我那么好,在我心里小姐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要离开小姐,求你,你带我一起走吧,不要丢下我”。
此去未知生死,她怎么能让霜儿跟着自己受苦。
她轻轻扶起她的肩膀,看着她。
“霜儿,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跟着我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霜儿抬起头,眼眶里还含着泪珠,却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的语气,定定的看着她。
第二日,楚龄歌立在太傅府的角门前,看着面前的马儿。
回头再看一眼太傅府的牌匾,这里埋葬着她十年的光阴,即使再不舍,再痛,也要割舍。
“龄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楚云溪来到了门口,站在台阶上正沉静的看着她。
她猛的回头。
“不管你想做什么,是否能达成目的,这里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家,这是父亲让我告诉你的”,说着,他缓缓走下台阶,走到她的面前。
伸出自己的双臂,将她拥抱在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追随你的足迹,对不起不能爱你胜过爱自己。
楚龄歌轻轻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
“二哥哥,是我对不起楚家”,说着,推开他转身而去。
“小姐,我们去哪儿?”霜儿坐在马车里问道。
“去客栈”
为了不惊动别人,马车是从一条偏僻的胡同过去的。
可是不知道为何,马车却停了下来。
楚龄歌掀开帘子望去,就看见站在马车前的阿嵩。
“楚大人,小王爷就在前面等你”,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大门。
大门半掩着,楚龄歌轻轻推开。
看见面前的一切不觉大惊。这个院子几乎和她在太傅府的院子一模一样。
抬眼看去,就看见对面的房间门开了。
“怎么样这个地方?”萧文御笑着从台阶上走下来。
她默默的片刻,抬步往房间里走去,推开房间的门,就看见里面的景象。
里面的景象和她的房间几乎相差无几。
他从来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为何会了解的这样的清楚。
“怎么样?我可是找人弄了好几天”
萧文御在后面笑嘻嘻的道。
“你不住宫里的时候,暂时就住这里吧,这里很僻静”。他跟在她的身后,细心的观察着她。
见她并没恼怒,这才放下心来。
又趁热打铁道:“这里比较偏僻,一般人找不到,不过”说着自己傻笑了两声,又道:“除了我”
楚龄歌只是观察着整个房间,又不时的回头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