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琪进了屋本打算睡了,盯着手机半晌,门被轻轻敲了敲,她吓了一跳,刚来这里她睡觉不习惯,喜欢开着夜灯,房间昏暗,显得这一声敲门声更加显得响彻。
她下床蹑手蹑脚贴近门口,还未走到门口,房门推开了一条缝,十几秒后,她下意识后撤两步,敞开的门后,她对上傅逸寒的眼眸,这才舒了口气,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大半夜的往女孩房间里跑,难怪盛汐绾要锁门了,他该不会是变态吧?
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你……有事?”
“刚看到你站在阳台上,外面客厅灯也没关,怎么还不睡?”
“要睡了。”
傅逸寒皱了皱眉,昏暗的房间窗帘紧闭,只剩一盏夜灯,显得原本宽敞亮堂的房间瞬间小了不少,男人低眸看着面前缩在珊瑚绒睡袍里的女孩,看不太清脸,小小的声音好似对他不满似的。
她是挺不满的,大晚上的吓人,还放她鸽子,害她吃的那么撑肚子难受。
但她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跟他计较,毕竟这位是爷。
盛琪瞥了瞥嘴,“我睡了啊,你也早……”
话还未说完,他近了两步,手指摩挲在她被风吹的有些冰冷的小脸上,“晚上不要吹风,你刚出院。”
她有些不自在的瞥了眼他的手,想躲闪,却又好似无处可躲,房间好黑,距离好近,他的呼吸她都好似感受的到。
她的脸不自觉的烫了。
“……嗯。”
妈啊,不要靠她那么近啊。
“抱歉。”他低低的道,“临时有工作要我处理,没有提前告知你。”
盛琪轻轻道,“没事啊。”
她想把他放在她腰上的那条手臂挪开,但是好像这个动作又太明显了,“内个……要睡了……”
男人低笑了声,摩挲着她的小脸的拇指在她脸上捏了捏,“这么想我走?”
“……”
“我困了……”
“嗯。”他的手臂收紧,将人整个揽进了怀里,“抱一会放你去睡。”
靠,他没事抱她干嘛……
他的手扣着她的脑袋靠在他胸口,时不时在她后脑勺上抚摸着,盛琪一时间有些不自在,眼睛眨巴了眨巴,手也僵硬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耳边他突然笑了声,松开她捏了捏她的脸,相比他刚进来,她的脸比现在简直不知道热了多少倍,尽管没什么光线,他也能触手可及的感受到她的脸有多红……
“你紧张什么?”
盛琪,“……”
他没事突然抱她,她能不紧张么?
他想笑,嘴角勾了勾,原本也是气氛到这了,单纯想吻吻她,又看她往后退却的小动作,才只是抱了抱她。
抬头看到他越来越近的脸,她想也没想,下意识推开他,后退了两步,触及到他的视线,即刻转身往床上走,只丢下一句,“晚安,记得把门带上。”
傅逸寒,“……”
男人嘴角无奈的勾了勾,看着床上凸起的一小团,眼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多了一抹温柔。
要说他喜欢她,倒也没有。只是她这改变来的太突然,他不喜欢原来那个盛汐绾,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但反观现在的她,倒是真的让他觉得挺有意思。
多了兴趣罢了。
他不禁有了一股冲动的念想,或许和这样的她做夫妻也不是不可以,起码生活不会像从前那么无趣。
独居许久,到如今有个叽叽歪歪的小丫头在他面前晃一晃,也挺好。
傅逸寒转身关上了门,原本也只想进厨房倒杯水,瞥见她放在厨房台子上的三盘剩菜,已经冷掉了。
电饭锅里还有饭,半小时后,他洗掉了一只碗,三个空盘。
略咸。
但是,也不是难以下咽,至少他吃完了。
她昨晚吹了太久的风,脑子有点昏沉,又是被他强行拉起来的,更是多了起床气。
盛琪不满的翻了个身,脸直接埋在被子里,太暖和,不想出去,有些不耐的道,“傅逸寒,你干嘛……”
“十一点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闷闷的,懒懒散散的回他一句,“那有什么关系,又没碍着你什么事。”
男人眉头拧了拧,“不嫌头晕?”
她烦躁的将被子盖过头顶,这人真烦。
“去吃饭,医生说过你胃不好。”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墨迹,她终于忍不住坐起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声音尽是嫌弃,晃了晃脑袋,“你这人怎么回事?大半夜你进来,大早上你还进来,你怎么这么无聊。”
盛琪鼓着脸,终于抬眼白了他一眼,“我饿了自己会起床,又不是小孩。”
“没差多少。”
他淡漠的嗓音随口一句,拉着她下了床,揽着迷迷糊糊的她到卫生间门口,“洗好了就换衣服出来吃饭。”
傅逸寒从她卧室里出来回到客厅,对沙发上喝着茶的男人淡淡的道,“一会请您长话短说,她的身体需要多休息。”
盛崛山放下茶杯,对上他并不欢迎的脸色,自己心里也是诸多不满,还是压抑着脾气道,“你们夫妻感情还好吧?”
“挺好,您不必担心。”
男人翘着腿随意坐在单人沙发里,随口应和着,却又显然是带着点闲散,不愿意多交流什么。
“嗯。”既然如此,盛崛山也不多说什么。
这个女婿,他也是听从当年姜老爷子和傅老爷子的话罢了,不过倒也能是让盛家门面上多了几分光。
话是如此,不过终究是高攀了,这种感觉二十几年前娶妻时体会过,而今却又再要低人一等,心里无奈之时又多了不耐。
盛琪没有换衣服,还是缩在宽大而温暖的睡袍里,露着一节白皙的脚踝踩着拖鞋,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绾绾。”男人放下茶杯起身,看着她好似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嗯?”盛琪回过神,眼睛眨了眨,这不是昨天中午在他家楼下的那个男人么?
果然是来找傅逸寒的。
“你好。”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往餐桌边走。
盛崛山见她没什么心情搭理他的意思,以为是她介意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她生病时没怎么来看她,不平衡了。
“绾绾,是身体还没恢复?到现在还没什么精神。”
“噢,我是挺没精神的。”盛琪夹了一个煎饺咬了一口,剩下的半只沾了沾醋。
抬眼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眼底微顿,有些生硬的把半只煎饺松紧嘴里。
她根本就对他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和他搭什么话,这个男人不是来找傅逸寒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