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上等了许久,方才见她慢慢踱步过来,她开门上车,将购物袋放在后面,“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轻轻嗯了声,而后再无其他,转着方向盘出停车场。
“你不问问我说了什么吗?”
他轻笑了声,温声道,“那说了什么?”
“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傅逸寒唇角勾了勾,戏谑道,“倒也没有太不高兴。”
“那就是有不高兴咯?”
“我要说实话怕你觉得我小气。”
盛琪眨了眨眼,“那你说实话?”
他语气轻的很,像是觉得说出来不好意思似的,“我吃醋。”
她恬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却是往他座椅那方挪了挪。
盛琪这几日不似先前那样蔫蔫的,她会跟他说放学出去玩,甚至晚上不回家吃饭。
他会在办公室里待到打电话给他,方才驱车接她一起回家。
晚上九点多了,她比平日里晚,傅逸寒在咖啡店门口等她,盛琪似乎透过橱窗看外面很久了,他刚下车,一个身影立刻小跑着奔向他而来,她给了他一个拥抱,猝不及防,的确,她很久没有这么热情的抱过他。
他不禁笑了声,抱着她的腰,盛琪抬眸,“我们去超市好不好?”
他嗯了声,“平常不是十一点就要睡了?”
盛琪摇头,“今天不困,我们去买材料好不好?”
“什么材料?”
“我今天吃了个好好吃的蛋糕。”盛琪有些不好意思道,抬着一只眼看他,“然后,我花了钱把配方买下来了。”
傅逸寒好笑,“你去买配方?”
她心虚,“不是很贵。”
“人家居然肯卖给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傅逸寒唇角不禁弯起微微弧度,淡淡一笑,没打断她的兴致,能有兴趣,是好事。
盛琪以为他是嫌她不勤俭,把在咖啡店里买的喝剩的半杯果茶递到他嘴边,“不然?喝口?”
他真就低头喝了一口,酸酸的,像是樱桃。
“好喝吗?”
“嗯。”
“那能不生气吗?”
“什么生气?”
盛琪眨了眨眼,“哦,我以为你不高兴我乱刷卡。”
他摸她头,“没有,反正钱赚来就是让你开心的。”
“好像被包养的感觉哦。”
“乱说话,是平等的夫妻关系。”
超市里,她真就按照配料表全部买齐了,而后再细数了一遍,没有任何遗漏,她对他笑,“回家我们做做看。”
“嗯。”
而事实是,她在车里就困了,可又无奈想洗个头,不情不愿地走进卫生间,然后探出个脑袋喊他道,“傅逸寒!”
“怎么了?”他刚把所有东西放到中岛台上。
“我不想洗头。”
“所以?”
“你帮我洗。”
他顿了顿,不自觉的笑,“你怎么不说让我帮你把澡洗了?”
“不要。”她脸有些红。
“不然,一起洗个澡?”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弱弱的道,“我怀孕了。”
他笑,“我又没要把你怎样,干嘛这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
傅逸寒直接将门开到最大,而后抱着她纤细的腰,轻轻吻着她,“就洗个澡,你现在这样,我也做不了什么。”
盛琪眨了眨眼,有些懵懵地看着他,他笑,“不愿意我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魔怔,居然真就去脱他的衣服,手有些抖,她还没这么一本正经而又明目张胆地脱他衣服,偏偏她现在还得像个修女一样清心寡欲!
傅逸寒安分地站着,任由她的小手在他身上触碰,而后捏了捏她的脸,手慢慢往后延展,故意摸着她的耳朵,“这么红啊?”
“哪有?”
“这还不红啊?你脸也红红的。”
她晃了晃脑袋,忙把他的手拿下来,用头发盖住了耳朵。
“宝贝,你害羞了?”
她真想拍死他,明知故问,她能和他一起洗澡就已经很勇敢了!
怎么明明是在脱他衣服,这男人为什么面不改色还笑?
笑什么笑?
她别开了眼,“那个,其余的你自己脱吧。”
傅逸寒,“”
“又不是没看过,真没出息。”
盛琪,“”
明明刚开始她打算速战速决的,可这个澡洗的也太久了吧!
有时候真不想怀孕,限制行动!
吹风机吹得她好舒服,她的睡意渐浓,却被一声手机铃声打断,是他的。
傅逸寒空出一只手去看备注,却是一串号码,男人顿了顿,立刻按了挂断。
“怎么了呀?”
他笑,“没事。”
傅逸寒在三分钟内吹干了她的头发,而后轻拍她的脑袋,“去睡吧。”
“你不来吗?”
“我一会。”
“哦。”
她刚上床,傅逸寒转身去拿手机,面色沉重,“爸,有事?”
那头男人的声音沉重的很,“逸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所以我不是叫了您一声爸?”
傅源叹气,恨铁不成钢,“既然如此,早点和那个女人离婚。”
“不可能。”
“当初我就不同意,要不是你爷爷坚持我能妥协?如今老爷子年纪大了还来横插一脚,最近你爷爷身体不好,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那个女人离掉。”
傅逸寒拧眉,沉声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呵,你要是真把她当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初就不会在婚礼上闹出那些事,最近夏家的女儿回伦敦了,夏董是在圈子里有身份的人,联姻能对你有很大帮助。”
“我不需要。”
“盛家海城的小门小户!和她在一起只会是拖累!你要知道,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傅家给的,没了傅家,你什么都不是。”傅源冷笑了声,“儿子,要是届时你一无所有,你确定那个女人还能留在你身边?”
傅源的声音尽是嘲讽,“当初让你和小秦总谈的那一笔是有人在帮你吧?叫季抒是不是?不然光凭你一个人能拿下来?老爷子要不帮你,你现在还顶着不小压力吧?”
“所以呢?您想怎样?”
“老爷子如今自身难保,自己都顾不过来,你那个朋友帮着你对付秦家也是竭尽所能了吧?”傅源声音软了几分,“儿子,盛家这样的,在海城说是看得过去,眼界放大一点就什么都不是,跟她离婚,回伦敦走爸给你安排的路,傅家的一切迟早要给你,但也不想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爷被小祖宗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