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就认认真真地看起了电影,的确是喜剧,原本沉重的心情因此好似得以稍稍缓解,盛琪这一下午,将电影院里的两部喜剧都看了一遍。
好像一直看着电影就不会那么在意心里的那些沉重事,直到六点半,她终于从影厅出来,有些累,却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只要静静等着八点过去,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伦敦了。
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他的未接来电了,刚刚开了静音她没听到,这一次,他又一次打过来,盛琪犹豫了下,看向任嘉裕,无助而迷茫。
“他打电话过来了。”
“挂断。”任嘉裕回绝地毫不犹豫。
“他现在应该挺着急的吧?”
“嗯。”
“那我……”
“你接了和妥协去伦敦有什么不同,他回来接你,改时间,甚至于连夜把你送回去。”
盛琪按了挂断。
刚刚恢复的心情一扫而空,“哥哥,我好累。”
“七七,哥哥说实话,你完全没必要吊死在他这棵树上,你这样的条件,更应该把重心放自己身上。”
“可我只喜欢他。”
盛琪弱弱的道。
任嘉裕笑了声,“那我就没话可说了。”
八点后,她终于接通了傅逸寒的电话,听得出电话那头已经是火急火燎,“七七,你在哪?”
盛琪抿了抿唇,镇定自若道,“家门口。”
傅逸寒那边似乎是顿住了,又很快道,“有没有事?跑哪去了?”
她没说话。
傅逸寒叹气,“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嗯。”
半小时后,他终于出现在家门口,盛琪只坐在前院,看到宾利连车库都没进就停下来,而后车上的男人看到她着急地下车,看到她有些发愣地眨了眨眼,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而后又是眉宇一拧,沉声道,“跑哪去了?”
盛琪突然扯了扯嘴角,连语气都是自嘲,“如果以前,我不见了,你看到我一定会紧紧抱住我问我有没有受伤。”
傅逸寒心里狠狠一缩,他也想,可是不能。
他硬着头皮道,“七七,跑哪去了?”
“散心。”
他快气笑了,他满世界找她,生怕她出什么事,结果她了无音讯,现在又轻飘飘地告诉他去散心?
“都做妈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任性?”
她拧眉,有些委屈,又是开口的无力,“我没有任性。”
“没有?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知不知道我多着急?你人丢了我去哪找你?”
她心里软了下,原来,他还知道着急?
“傅逸寒,我”她委屈道,“你能不能别那么凶?”
他心里很堵很堵,他想抱她,很想很想,却又只能板着脸,“你委屈什么?怀着孕还到处乱跑?你一个女孩大晚上在外面多危险?还觉得自己没错?”
她忍不住眼泪,抽泣道,“又不是我要怀孕的!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这么对我,你留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心里难受你也不管,一回来就凶我,怀孕了还给我气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她哭着跑回房间,傅逸寒的心好似被抽走了似的,他立在原地,眼眶突然就红了。
对于她,是他永远的于心有愧,是他没本事保护她。
他立在原地许久,而后摸出了根烟。
他好害怕,他不想失去她,可是又不得不
盛琪在房间呆坐着,眼泪慢慢干了,却依旧有残留在眼眶里打转。房门敲了敲,他的声音,“七七,把门打开,我们聊聊。”
“我不想聊。”
“你不开我自己进来了。”
等不到她的声音,傅逸寒推门进去,盛琪没有锁,他一进去就看到她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沙发一角,男人蹲下看她,视线平齐,心疼而又自责,却又只能面上笑了声,“这么委屈?”
她倔强地摇了摇头,“没有。”
“抱歉,语气重了。”
“没事。”
傅逸寒拧眉,“你为什么没来机场?”
“我不想走。”
“七七,我们总有难以言喻的事情,有时候我也很无力,是我不对,配不上你,我们离婚吧。”
盛琪心里狠狠一疼,停滞住的眼泪好像又开始滚动,“你说什么?”
“离婚吧,回伦敦,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对不起。”
盛琪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声音哽咽,“是不是我哪里不对了?”
“是我的问题,七七,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摇头,“傅逸寒,没有,我没有浪费时间,我不要离婚!”
他起身要走,盛琪忙拉住他,哭喊道,“傅逸寒,我还怀着孕,你不要走”
他背对着她,没让她看到他脸上的泪痕,抽走了手。
傅逸寒的脚步比原来更快,落荒而逃似的回到车里,对着方向盘呆滞了很久很久,眼眶里的红掩盖不住。
他不能再见她了。
盛琪接连着好几天没看到他,面对偌大的别墅,她第一次觉得那么空旷,一人一猫。
她想他回来,可他连电话都不愿意接。
她有去他公司里找过他。
“傅逸寒,我今天学了个新菜,你回来尝尝吗?”
“明天要做产检了,你不陪我去吗?”
“小七的玩具坏了,我们去买个新的好不好?”
“”
他的回答悉数冷漠,到后来于心不忍,直接避而不见。
他也不见她很久了,直到有一天,盛琪一连打了他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急急忙忙跑到他公司哭着道,“傅逸寒,小七不见了,能不能去找找?”
他眉头皱了皱,抬眸看她满是眼泪,拧眉道,“好。”
他的回答是那样轻飘飘,好像一件无须挂齿的事情,她更加着急,“求你,能不能别这样,小七不见了,已经一天了,我真的很着急。”
她哭泣着求他,“傅逸寒,你去找找行吗?我求你”
“我会的。”
盛琪,“”
那天,她从傅氏出来,傅逸寒不放心,派人悄悄跟着她,果真看到她在路上翻遍了每一个花丛,到后来直接坐在路边,使劲咬着唇无助的哭泣着。
盛琪一身泥泞地回到江左名都,摸黑去摸开关,却发现没有用,她打开手机微弱的光去寻另一个,无果。
停电了吗?
她有些害怕。
“傅逸寒”她哭着叫了一声。
她又累又渴,好想喝水,又摸不到在哪,好黑。
她只想快点去睡了,沿着墙壁慢慢走上楼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一阵头晕目眩,脚下突然空了。
“啊!”
爷被小祖宗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