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抒看着她片刻,还是将她头上的退热贴换上,将被子捂紧了些。
回到客厅,他把她的东西收拾好,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季抒心里沉重,看着昨晚遗留在茶几上的红酒,那半杯她还没有喝完的,盯着酒杯许久,他起身抽了根烟。
卧室里没有开空调,她实在热的难受,被子捂得又紧,凌向悦到了下午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恍惚之间,她撑着手臂坐起来,好热。
她一摸后背都是汗,凌向悦摸到头上的退热贴,拧巴着眉将它丢到一边。
箱子在客厅,她想重新去拿一条睡裙进卫生间。
她没有看到箱子,却看到了季抒,男人察觉动静,抬眸看他,温声道,“醒了?还难受么?”
凌向悦下意识拧眉,他没错过她脸上的不悦,季抒还是带上了几乎看不到的寡淡的笑,“怎么不说话?”
她抿唇,似是为难,“我找不到我衣服。”
“在衣帽间。”季抒问她,“要哪件?”
凌向悦只是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顿了顿,“好。”
季抒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响了片刻便停,她又迟迟不出来,他终究忍不住去敲了敲她的门,“悦悦,还好么?”
里面她轻轻的一声,似是虚弱,“我在泡澡。”
“别泡太久。”
“嗯。”
十几分钟后,凌向悦穿着睡袍从卫生间里出来,客厅里对视几秒,他欲起身却不想她已经朝他而来。
凌向悦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靠在他身上,季抒微怔,下意识去揽她,“还好么?”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季抒拧眉,“哪里还不舒服?”
“有点晕。”
男人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低了些,“再量一下。”
体温正常了,季抒将体温计放回去,再回来时她已经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季抒拍了拍她,“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她点头,“嗯,想吃面。”
面做的较为清淡,凌向悦小口咬着青菜,他突然道,“悦悦,昨天的事情哥哥要跟你道歉,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她拿筷子的手微顿,嘴角一抹恬淡的笑,凌向悦咬了咬头,“没关系。”
他看着她,“不生我气么?”
“没有,今早也是因为不舒服,脾气差了点,我也有问题。”
季抒突然淡笑了声,“悦悦,如果你不开心,你可以向我发泄,跟我发脾气。”
凌向悦轻笑,“那你还吼我?”
“哪有闹别扭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的?总得等病好了再说。”
她看着他,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吃面。
饭后他去洗碗,凌向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突然想起还没有来得及跟父母回个电话,起身去找手机,却不是他的。
季抒的手机上有未接来电,不过没有备注,正好他也洗好了碗,凌向悦顺手将手机递还给他,“你电话。”
季抒没见过这个号码,可他的手机号,还是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他当是哪个朋友亦或是工作伙伴,回拨过去,却是一个女声。
“阿抒。”
他微顿,下意识看向凌向悦,可即使没有开扩音,她还是可以隐约听到这是个女声。
季抒在脑海中回想片刻,“哪位?”
“是我啊,陆璐,不记得了?”
季抒,“……”
凌向悦看着他片刻,示意他把手机拿下来,季抒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看地点了免提,然后鄙视地看着他。
他好笑,却又用寡淡的声线道,“不好意思,不认识。”
女人有些伤心,“之前我经常约陶阿姨逛街的。”
季抒好似有些印象,之前是有一段时间陶恒经常跟他说新认识个女孩如何夸奖,然后又介绍给他,硬推着他跟陆璐吃了顿饭。
“想起来了,有事么?”
“我马上要过二十五岁生日了,我爸举办的很盛大,想邀请你来参加。”
季抒看了眼凌向悦,她却没有看他,男人淡淡道,“不好意思,那天我没空。”
“可你还不知道是哪天呢。”
“这段时间我都没空,要出差。”
“啊?那真不巧了,有空再约吧。”
季抒嗯了声,将电话挂断。
凌向悦瞥了眼他,切了声。
季抒,“……”
他见她要走,伸手去抱她,“怎么了?”
“就是你那个前女友?”
“不是我前女友,我都没跟她见过几次。”
“没见过几次怎么就关系这么好,还让你去人家生日。”
季抒委屈,“我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凌向悦睨着他许久,像是审视,“哦。”
季抒,“……”
他拧眉,“你不相信啊?”
“没有不相信,就觉得她挺莫名其妙的。”
“我又不会去。”
凌向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地觉得那个女生让她很不舒服,还是陶恒指定过的,心里更加不平衡。
可又想想,陆璐好像也没有说什么越界的话,吃醋好像吃的有点不合时宜。
算了算了。
她心里平衡了口气,继续找手机。
在茶几的第二层,她站在阳台上给母亲打着电话,编了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忘了打电话回去。
阳台门开了,凌向悦听到动静,却没有反应,继续和母亲说着话,季抒见她打电话,也没有放肆,只是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凌向悦顿了顿,耸了耸肩,想要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可他却抱得更紧,凌向悦拧眉,回头瞥了他一眼,口型示意,“放开。”
季抒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还将头正在她肩膀上,凌向悦抿唇,听完母亲说话,匆匆挂了电话,去掰他的手,“干嘛?我在打电话。”
“你打你电话,我又没打扰你。”
“那你还抱我。”
“又不打扰。”
凌向悦,“……”
季抒抬眸看着她,撩开她脸庞的碎发亲了亲,温声道,“那个电话别介意,我心都在你身上。”
凌向悦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我又没说什么。”
“我看你刚刚脸色不好。”
她抿唇,“哪有人这么久不见一上来就叫那么亲密的,你们还是那种关系。”
季抒,“……”
这话说的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季抒解释,“我清白的。”
她微顿,笑了声,“我知道。”
爷被小祖宗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