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芝听闻此讯,终于破涕为笑道:“你真的愿意娶我?”
“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秦北勉强说道。
赵晓芝开心的拉着秦北的手臂,道:“嗯……聂大哥你真好……。”
陈华榛见此景,确定自己和秦北无缘,无心待在此处,也忘了朱戏人说过的话,仅道:“我累了……先回房去。”
“华榛!”虞灵虹担心她,随即跟上:“我陪你吧……。”
“让我静一静好吗?”陈华榛拨开虞灵虹的手,步履蹒跚的走回房。
杨锦宣、铁荷枫、虞灵虹莫可奈何,他们都知道陈华榛很伤心,但不明白为何秦北会做出这种事,可事已至此,无论他们怎么怀疑,事实就是事实,当务之急,只能先安慰陈华榛。
当晚,陈华榛心神未宁,一个人走在街上,如此宽广的街道,却仅有她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她彷佛行尸走肉一般,眼前尽是秦北衣不蔽体、赵晓芝衣衫不整之画面,她边想眼泪一边落下,嘴里喃喃的念着秦北的名字。
这时,“钲~钉~”一阵阵绝美的古筝弹奏之声,让她被其深深吸引,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弹奏古筝?”
陈华榛暂忘忧伤,缓步走至桥边,只见一位带着斗笠的姑娘,坐在小凳子上,轻巧地弹着古筝。
“谁……?”陈华榛走到她的面前,女子的声音极为娇弱道。
陈华榛擦拭眼泪道:“我只是路过。”
女子轻笑一声,继续弹着古筝,声音余音绕梁,却从筝声中听出有股淡淡忧伤。
陈华榛听到这首曲乐,忍不住又流下眼泪,女子停下弹奏,彷佛发现陈华榛的痛楚,陈华榛摇头,浅笑道:“别管我……你继续弹吧。”
“嗯。”女子继续弹奏,陈华榛坐在一旁,偷偷看了斗笠中的女子,发现她双眼合闭,并无盯着古筝。
陈华榛露出钦佩之意,道:“姑娘的琴艺真好……。”
“何出此言?”女子轻柔问道。
陈华榛回道:“你毋须看古筝,就能弹得如此动听。”
“我闭眼,只因我是盲人。”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陈华榛起身急忙赔罪。
女子只是轻声笑道:“无妨,我虽盲,但心是清澈的,比有眼睛的人看得更清楚。”
“这么晚了……姑娘独自在这,不怕危险吗?”
女子停下弹奏:“你不也一个人?就不怕?”
陈华榛面有难色,缓缓道:“因为我……唉……。”忍不住伤心情绪,陈华榛的眼泪又默默从两颊流下,女子道:“和情人吵架了?”
陈华榛娓娓的向这个陌生人说出事情经过,说着说着,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女子并无安慰陈华榛,只是再弹古筝,音乐依然动听,轻轻地、缓缓地,却富含着无限哀伤。
女子弹完曲子,轻声道:“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回报。”
陈华榛抬起头道:“我明白……但……。”
“我爱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即使他仅是义务上照顾我,并非喜欢我。可我能陪在他身边,对我来说……就很幸福了。”女子轻拂着弦,但脸上难掩笑容道。
陈华榛道:“我明白……我也这样想过……但我见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实在……。”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心上人,也许对她没意思呢?”女子提出疑问。
陈华榛不明白,女子又道:“你自己也说了……他对自己做的事并没有印象。”
“不可能呀!”陈华榛摆出狐疑的表情,道:“有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来胡说八道?况且晓芝哭得如此伤心……我还亲眼见到他们两人衣衫不整……。”
女子轻笑道:“倘若对方真心喜欢他,就算耍点手段,将清白给所爱之人,也不足为奇。”
陈华榛彷佛当头棒喝道:“你说这些,是不是表示……这事可能是晓芝一手设计?”
“这我不知道。”女子轻笑一声道:“言尽于此,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莫非……。”陈华榛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朱戏人的话,惊呼。
女子道:“今日你我有缘,不如我再弹奏一曲,望能为你带来幸福。”语毕,女子白皙的玉手再拂古筝,陈华榛在旁静静聆听。
这回的曲子,更轻柔而唯美,弹完后,女子轻轻道:“曲终人散,姑娘,保重。”
“姑娘!”陈华榛留住她,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叶竹悔,若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女子点头示意。
陈华榛点头道:“叶姑娘,在下陈华榛……今晚谢谢你了。”
女子道:“后会有期。”
叶竹悔起身,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轻柔,微微点头后便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再眨眼,就不见其踪迹。
不知道的人,绝对看不出叶竹悔是个盲人,她走得轻松,不需搀扶任何物品。
陈华榛想了许久,她决定相信秦北所言,但相信师兄,就等于是赵晓芝在说谎。
陈华榛心道定要让此事水落石出,因此,她独身回到地下密室搜集线索。
进到宅院,她印象中赵晓芝走到了角落,来到此处,再一次触动花瓶机关,“磅!”墙壁再次落下后,她被隔绝在一个小空间中。
陈华榛心觉有异,若赵晓芝被隔绝在此,又怎么会遇到秦北?
她看了看四周,四面墙堵在面前,毫无后路可走,她轻轻退后几步,突然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啊!”陈华榛拿起火折子近看,大叫一声,只见血剑五魂其中一人倒在地上,且已身亡。
陈华榛心道:“莫非是晓芝杀了他……不对呀……晓芝只会防身术……。”
她伸手触摸四面墙,“喀啦。”墙壁一转,她顺着墙壁转动,眼前只有一座向下的阶梯,顺着下楼后,便来到赵晓芝和秦北当时所在之密室。
陈华榛看了四周,只见除了当时被赵晓芝怒杀的唐牧剎尸体外,竟还有“朱戏人”的尸体,虽说陈华榛惊恐不已,但仍硬着头皮上前查看。
“啪!”朱戏人忽用力抓着陈华榛的小腿,“啊!”陈华榛害怕尖叫,呼道:“你……你……你还活着?”
朱戏人仅是苟延残喘,死抓着心脏道:“赵……赵……晓……芝……这……贱……人……。”呢喃说出几个字后,便断气身亡。
陈华榛虽处惊恐,但确实听得很清楚,朱戏人骂的是“赵晓芝”。
陈华榛冷静下心,四处观看后,发现还有一条楼梯能通到此处,她往楼梯上走,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正是秦北当时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