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顶尖灵物五色金莲所构筑的聚灵阵堪称奢华,也就是沐辰溪不识货,认不出来,以为只是自家师弟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角落里摸出来的寻常天材地宝。
对自家师弟天生的“好福源”,沐辰溪最初还颇为担心,曾为此隐藏身形,暗地里观察自己师弟。
上午,砍树一个时辰,师弟获得灵木若干。
沐辰溪将信将疑,再次挥斧开无双,留下一地狼藉。
野外采集蘑菇,随手一摘,灵芝数片。
沐辰溪不服输,险些中毒。
下午,开采山石,一铁锹下去,碎石横飞,露出点点灵光。
沐辰溪化身挖掘机,一身尘土,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回去了。
坐在篝火旁听着师弟抱怨今天运气不佳,收获太少,嘴巴微抿,嘴里那堪称人间美味的佳肴,不知何为一点都不香了。
吃了两碗饭,便匆匆回房休息,弄得陆贞仁二丈摸不到头脑,只能感叹筑基期女修士竟还有每月扣血buff。
跟一个砍树能砍出灵木,采蘑菇能采到千年灵芝,挖几块山石都能挖出灵石的“天道私生子”计较啥?
沐辰溪已经麻木了。
神识察觉到了陆贞仁已至池外,沐辰溪歪头瞪他一眼,嘴巴无声一张一合,仿若在说:“你给我等着!
陆贞仁含笑点了点头,师姐的念叨能拖一会算一会吧。
这九株的莲花是他在醒来后的第三天亲手种下的,打着给沐辰溪一个惊喜的旗号,将其引入池中蒲团上。
待其坐稳后,消耗人物面板上的蓝条,九株五彩金莲,发芽,伸张,璀璨的根茎破出水面,一个崭新的顶级聚灵阵就这么完成了。
瞬间聚集,引起的灵气漩涡直接把沐辰溪整懵了。
如此澎湃的灵气当年在太乙门之内也不是不曾见过。
那是太乙门内的一处秘境,仅有掌门及其亲传可以入内,可单论这灵气的纯净程度也是远远不如此处。
本就处于凝丹门槛前的沐辰溪骤然面对这浓郁的灵气冲击,只能慌忙打坐修炼,运起太乙心法,一遍一遍地再次梳理本就牢固异常的灵基。
沐辰溪凝金丹其实还可以向后拖延上一段时间,可是被陆贞仁这么一胡闹,这凝丹却是不得不进行了。
五龙池内灵气缓缓聚集,汇入坐于蒲团之上的沐辰溪体内,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道小小的灵气漩涡形成。
虽说各个门派功法不同,导致各自金丹的品质分法各有不同,但主流还是与沐辰溪所修的太乙心法一致。
金丹九品以九道纹路为准。
一道为九品,九道为一品,丹色金澄,圆润饱满即为圆满,丹色黯淡,丹面凹凸不平则为残缺。
这是一个细活,寻常修士闭关尚需三年半载,沐辰溪若要追求更好的结果,这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方可出关了。
当真是山中无岁月啊。
池外的小亭处,陆贞仁依靠在廊椅之上,嗑下一颗辟谷丹,一颗精元丹,双腿盘膝,两眼一闭,暂时也不打算出去了。
随着陆贞仁掐出一道法印,这本就看似不存在的山峰之中多了几分凶险。
处理好守山的阵法,陆贞仁心神一动。
一个形似真人版的傀儡动作骤然一僵,那张死板的脸庞在这一刻柔和了几分,双瞳炯炯有神。
谁能想到这看似真人一般的傀儡早已被陆贞仁炼制成了法宝,心念相通。
从怀中掏出一面小圆镜,当初捏脸的时候,陆贞仁特意挑选美化了几分,不求仙风道骨,但求一个正大堂皇。
镜子之中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面孔,浓眉大眼,面容一板,严肃认真不威自怒。
陆贞仁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镜子放回怀中,大踏步走向敖梦申如今所住的小木屋。
完全不知道自己上了套的敖梦申如今还在研究自己手上的黄符。
符箓一道虽算不上少见,但也被归于左道。
敖梦申也曾将希望放在这些左道之上,因此也算有些了解。
符箓,虽也算得上法术,但归根到底属于借力!
在凡间最常见的便是符图,以借仙神之力,或借鬼灵之力为主,而这种符箓的绘制有太多讲究了。
仙求逍遥,不愿受一丝拘束,神道威严,不可轻易冒犯,鬼怪灵物,其心少有正道,与其借力无疑于与虎谋皮,害人害己。
而陆贞仁给予自己的这一枚符箓,沐辰溪是怎么也看不明白。
绝非符图,不似云箓,也不似灵符,宝符。
上面就两个龙飞凤舞的狂草“避灵”。
看不明白,敖梦申也不多想,就好好贴身收着,不管其是何原理,戴着这个,他这身子确实会舒适不少。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男声:“敖门申,还不速速出来见我。”
敖梦申慌忙起身,推门而出,一看。
好家伙,这来人身材魁梧,一身长袍也掩盖不住那一身腱子肉,面颊无须,生得一双虎目,双手背于身后,于那一站,竟令人莫名地不敢造次。
敖梦申走上前,施礼道:“弟子敖梦申见过这位前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自己刚刚入门,想来此处能知道自己名字的必然是太一门弟子,不管是何身份喊上一声前辈总是不会错的。
敖梦申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看起威严十足的前辈竟是陆贞仁的新马甲。
“吾乃外门执事黄辉宏,主管外门的一切事务。”
一听这话,敖梦申知道自己的差事要来了。
各大修仙门派都有收外门弟子的习惯,与凡间手艺人收徒弟一样。
先收入门,前几年不教本事,就跟着师傅后面打打杂,待师傅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老实可靠,才会将真本事传给你。
这外门弟子就相当于修仙门派之中的杂役,负责各种杂事。
敖梦申既然入了这太一门,心中自然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毕恭毕敬道:“还请执事吩咐。”
“今日我领你去做伐木的杂事,且记得好好看,好好学,明白吗?”
敖梦社高声应是,心中其实不以为意,区区伐木罢了,能难到哪里去?自己虽经脉残缺,不同修行,但打小习武,些许蛮力还是有的。
敖梦申的心思,陆贞仁自然一清二楚,躺在凉亭的本尊嘴角微微上扬。
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嫩了,小看木工可是要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