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福身道:“三少爷。”
刘兰昭迈着从容的步伐进了兰院来,看着走的极慢的步子,没走几步人就已经站在了文重身边,拉起文重的手,一改刚才冰冷的语气,一脸宠溺道:“怎么又偷穿我衣裳,咱们夫妻房内的情趣,怎么能穿到外面来。”
文重听了刘兰昭的话刚想辩驳,在看到刘兰昭的眼神后讷讷的低了下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刘兰昭深不见底的眼神中好似有什么在翻涌,文重看不懂,但直觉的感觉到,刘兰昭生气了。
刘兰昭转向南齐姜,温和有礼道:“让齐姜王子见笑了,夫人贪玩心性,女扮男装之事屡见不鲜,现下天色也不早了,王子的侍卫们也等急了,早些回吧,驿站那边已经打理好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赶人的架势。
南齐姜看了鹌鹑一样低着头的文重,有些失笑,看来,强娶一事不成了,那就换个别的法子吧,反正他提前准备了许多呢。
阿札站在兰院门口,看着自家殿下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来,不自觉的问道:“殿下很高兴吗?”
“不高兴。”
“那您还笑?”
“当着喜欢的人哭太没面子了。”
主仆二人的声音慢慢远去,刘兰昭也松开了拉着文重的手,“跟我进来。”说着就进了房内。
文重一脸无辜,她做错了吗?没有吧,她一直在拒绝啊。
文重极难过的一步一顿的向房间走去,此事虽不是她主动,倒底还是让刘兰昭看见了,以那家伙的性子,自己是不是会被休弃啊。文重绞尽了脑汁想着,进了房间怎么跟刘兰昭解释,怎么解释才能让他听进去。
进了门,文重回身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一股大力按到了门上,一个急切又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文重因突如其来的吻惊讶的微张的唇,被刘兰昭趁机侵入,一阵巧取豪夺攻城略地,想要说出口的解释尽数被堵了回去。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文重身子有些瘫软,两条腿就像面条一样怎么站都站不住,刘兰昭一把将她捞在怀里,继续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文重的额头上,脸上,眼睛上,唇上,耳垂上。
文重有些受不住痒瑟缩的抖了一下,刘兰昭从冲动中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文重红着脸回答:“有些痒。”
刘兰昭望着文重的眼睛,眼睛里怒气尽去,添了些温柔怜惜“习惯就好了”。
文重想问怕痒是天生的,怎么习惯,刘兰昭一口便咬在了文重的耳垂上,一阵酥麻感瞬间传遍了全身,痛呼声一瞬间变为了低低的娇呻,满是情动的味道。
文重下意识的便去用手捂嘴巴,这样的声音竟是自己发出来的,她记得看过的话本子中那些青楼的妓子才会发出这般的声音。手却没能动,因为此刻的一双手正被刘兰昭一手按在门上。
刘兰昭眼神深了深,将文重打横抱起,大步就走到床边,将文重放在了床上,自己则蹲了下来,双手将文重的手握住,“阿重,我们要个孩子吧。”
文重其实不想要孩子,女人生孩子都很辛苦,而且她的母亲也是因为生她才去世的,她害怕,她也会因为生孩而死去。她舍不得,她还有好多好吃的没有吃过,还有好多好玩的没有玩过,还有,她还想着和眼前这个男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但她却不想他伤心,所以她还是道了一声“好。”
刘兰昭听后喜上眉梢,接着再次吻了上去。
接吻这样的活,多吻几次就有经验了,文重开始只是承受着刘兰昭的吻,后来慢慢的她开始迎合他,学着他的样子回应他,得到了文重的回应,刘兰昭更加无法控制,他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的跳的厉害,一双手慌乱的摸索着,他想知道怎么做,但是又有些无措。
刘兰昭暗恨自己平日里只顾着读书,却连最重要的一本书都没有读,想起大婚前夕父亲丢给他的那本红色封皮的小册子,他怎么就不看一眼再丢出去呢。
文重没见过这样的刘兰昭,慌乱却又急切,刘兰昭在文重眼中向来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无论何时都是成竹在胸的样子,她以为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天生的,况且刘兰昭还是个混过勾栏院的,怎么就如此笨拙。
文重属于那种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人,上次被刘兰昭没头没尾的吻过一回后,文重就偷偷找来了许多小书研习一下,这事就连整日跟随的穗儿都没发现,因为偷着看了没两页,文重就被骚的面红耳赤的闭不上眼了,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羞人的场景。
那本小书也就被文重随手压在了褥子下面,想来,那本书好像现在还在......
文重推了推刘兰昭:“我想看书。”
刘兰昭一愣:“看书?”
顺着文重所指,刘兰昭伸手从褥子底下摸出来一本小书,薄薄的一本,封面上并没有注明是什么书,刘兰昭随手翻了两下,口中道:“看什么......书啊”五个字的话半晌才说完,因为他看到了书里的内容,纠缠在一起的身子,脑中像是有什么关窍,突然就通了。
刘兰昭将书一丢,揽住文重道:“原来你平日里都在看这种书啊。”
文重面色羞红的解释道:“就看了两页......”
刘兰昭笑了起来:“那么今天我们就把你看的实践一下吧!”
说罢身子便已压上了文重,唇齿交缠,衣衫尽褪,满室旖旎。
晚饭时候穗儿和温香一同来喊自家主子用饭,刚到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不时的传来娇嗔的嘤咛和急促的喘息声,两个人瞬间羞的面红耳赤的躲远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碰上软玉从外面急急的跑来,“主子们呢,饭菜都准备好了,再不用便要凉了。”
温香搡了搡软玉道:“主子们有事要忙,饭菜先放在厨房里温着吧。”
软玉一脸怀疑“少奶奶从来不会耽误了吃饭,到底忙什么呢?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内院走,被穗儿和温香一坐一右的架住拉出院去,惹得软玉好一顿吱哇乱叫。
好在房间内的两个人皆很投入,并没有听到来自院内的这段小插曲。
其实对于大多数官家公子来说,通常在十来岁上便会有通房丫鬟教授夫妻之事,但刘家却不同,刘御史是个耿直的性子,只娶了刘赵氏这么一个妻子,底下的四个儿子也随了刘御史,长子娶一妻方氏,夫妻二人一同守在西南边陲的任上,膝下无子。次子娶了一个农家女,家世虽不显赫,但胜在知书达理,夫妻二人也是琴瑟和鸣。
有了父母和两位兄长在前,是以刘兰昭打心底了认定,男人娶一妻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从未有过心仪之人的刘兰昭也从未想过学习夫妻之道的事,直到大婚前夜,刘赵氏这才搜罗了本小册子让刘旭给刘兰昭送过去,以防万一。
都说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是极有慧根的,只不过是那么惊鸿一瞥,刘兰昭就在后续的发展上起到了主导作用,文重一个看了两页的人,都比不上人家的一瞥。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文重想不明白,好似只有她是情不自禁,刘兰昭仍旧是一副端庄君子模样,面目含笑,还有使不完的力气折腾她,时不时的低下头啄她两口,引得她心神荡漾,心甘情愿的交付身心。就这么想着想着,文重便累的睡着了。
刘兰昭深深的喘息着,事实上他并不只是文重所看到的样子,他内心犹如滔天巨浪在翻腾,原来和喜欢的女子做这种事竟是人间极乐,怪不得君王都愿为此不早朝。他本以为他对文重的喜欢,是因为不得已成婚后的责任,而身体交融之后,他才确定,他对文重,是真的动情了。
看着熟睡的文重,刘兰昭翻身躺在一边,抚摸着文重的脸颊,刚才是他没有控制好,初尝情事的他只知道一味的索取,没有顾及到她的喜怒哀乐,或许男人带有天生的优势,但他更应该给予她相应的温存。
刘兰昭轻轻的将文重揽进怀里,就像守护着重要的珍宝,同时也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是他的妻,是他终其一生都要守护的人,但也是他这一生最巨大的谎言。殊不知等到谎言被揭穿的那天,能否用爱来交换原谅他。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文重像个孩子一样从刘兰昭的怀中醒来,刚睁开眼就看到刘兰昭明亮的眸子,眼神澄澈,带着无比的温柔。
文重想起昨夜的事,脸上红了又红,正好被刘兰昭抓了个正着,刘兰昭打趣道:“脸红个什么?是不是想......”
被戳破心事的文重佯装恼怒:“我在想啊,你们男人吃干抹净后,转脸是不是就要纳妾抬房了。”
刘兰昭盯着文重一张一合的红唇道:“怎会,你是郡主,身为你的郡马爷,我想纳妾,大荣律例第一个便不许。”
“那你母亲还天天惦记着赵涟做她的三儿媳妇。”
“那是母亲想,我可从来没想过,我有你就够了。”
手一勾,就将文重纳入了怀中,吻上了盯了半晌的红唇,刘兰昭叹息:真是比预计的还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