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如曼揶揄了一番,江有有连忙摆手,解释说:“堂姐,别笑我了。不是想要黏着他,是觉得奇怪。今天是他和我的主场,现在消失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江如曼和迟薇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会场中寻觅了一番,的确没看见战凌爵高大的身影。
“是不是临时有事,去外面了?”迟薇放下酒杯,思量着一番。
江有有看了一眼紧闭宴会厅大门,提起礼裙说:“我去找找看。”
“有有!”
江如曼和迟薇两人喊了一声江有有,心中觉得她是不是多虑了,以战凌爵的身份,谁能把他怎么样?
“发生了什么,有有怎么回事?”听到这边的动静,江蔺快步走了过来,眉间带着疑虑。
江如曼用余光注视着江有有在门缝中消失的身影,垂眸思索了一下,摇头说:“没事,有有急着上洗手间,我怕她摔跤了。”
迟薇听到江如曼的说辞,连忙附和着点头。江家的三兄弟太宠有有,万一他们知道了有有的担心,战凌爵又要被他们围攻。
而对于这门婚约,迟薇知道江有有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抱负,她也希望江有有能实现自己的想法,中间不要横生枝节。
“是这样吗,我就在那边,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喊我。”
“嗯。”
江如曼点了点头,目送着江蔺的身影走远,心中松了口气。
送走了江蔺,迟薇收紧了手指,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她拉了拉江如曼的胳膊,探身过去,轻声说:“如曼姐,我跟上去看看,你记得稳住他们,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打电话给你。”
战凌爵突然在宴会场上不见人影,江如曼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前江有有发生了几起攸关性命的事故,今天说不准也是那个一直没有被揪出来的幕后策划者的圈套,多个心眼不是坏事。
“好,你跟上去看看,他们三兄弟我来稳住。”
“谢谢如曼姐,我先去了!”
迟薇重重地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便飞快地消失在了宴会厅中。
转过艺术走廊,江有有来到了人少的后厅里。她躲在装饰窗帘的后面,不想被人看见。战凌爵电话打不通,一起来的助理和朋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实在奇怪。
今晚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漆黑的夜色像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加剧了江有有心中的忐忑。
“哐当!”
这时,一道巨大的声响从走廊上传来,是有人从艺术走廊那边过来了。江有有屏住呼吸,透着窗帘的缝隙,隐约看见是一个穿着服务生装扮的女人行色匆匆地想要离开。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的服务生应该都在宴会厅中,她出现在这里实在太突兀了。
江有有转了转眼珠,沿着墙根猫着身体,悄悄地跟上了女服务生的脚步。
“是谁?”
还没跟上几步,前面的女服务生便警觉地回过了头,猫一样的眼睛在乌黑的大厅里四处寻觅。
“是我,江有有。”
江有有的声音在女服务生的背后突然响起,女服务生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她惊慌地后退几步,窗外的月色照亮了她心虚的脸。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么心虚,是偷了东西,还是偷了人?”江有有抱起双臂,一步步走进女服务生,被藏在阴影中美丽的脸庞,渐渐显露在了月色之下。
清冷的光点亮了江有有质问的眼眸,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女服务生顿时不敢抬头。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
江有有皱着眉,耐着性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突然被她脖子上的一件物件晃了眼睛。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勾起那条项链,借着夜色便一眼看清了那是宝格丽咏绽系列的项链,18K金的链子加上中间的钻石和周边的碎钻,这条项链是普通人一整年的工资,它出现在这位女服务生的脖子上,实在很奇怪。
江有有勾着项链,抬眸看了一眼女服务生张皇的脸色,轻声说:“品味不错,如果你能换掉这身服务生的衣服,我大概会觉得你是今晚的客人。”
“江小姐……这项链……”
“没必要说这项链的来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江有有收回了手,打断了女服务生的话,继续问道:“战凌爵去哪里了?”
女服务生双肩一颤,捂紧胸口,连忙撇清关系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战先生!”
“说实话的话,你这条项链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然我就告你盗窃。”江有有睥睨着眼前的女服务生,完全不相信她的谎话,因为她的身上有反常的地方。
“江小姐,我没有!”
“少说点废话,如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难逃怀疑,而且你的盗窃罪我一定要坐实!”
女服务生越是狡辩,江有有越是觉得女服务生有鬼,她先把话撂在这里,要是女服务生真的问心无愧,这些要挟对她来说也不值得一提。
“江小姐……”女服务生仰头望着江有有认真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握紧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说:“我说,项链是另一位江小姐给我的,当时她要我把战先生锁进房中……”
“房中?哪间房?”江有有握紧女服务生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竟然感觉有些紧张。
女服务生颤抖着手指,指向了艺术走廊上的一间房间。得到了具体的位置,江有有咬了咬牙,一把甩开了女服务生的胳膊,立马走向了艺术走廊。
客房中,战凌爵察觉到自己被反锁在屋中以后,便坐在了房间中的单人沙发上,悠闲地拿起了手边的报纸。
他没有求救也没有呼喊,既然没办法通知其他的人,就等着别人发现也无妨。
这里是江家的地盘,宴会厅中还有着数十家媒体,两家联姻之际突然生出事端,只不过是给那些媒体写花边报道的素材罢了。
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件事是江家人做的,揣测也没有意义,只要在这里等着他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正想着,房门把突然被扭开了。
房间中没有开灯,只有一盏落地灯在角落里亮着,点亮了那份报纸。战凌爵抬头望去,不紧不慢地收起了报纸,等着那人露脸。
“战先生。”
软腻甜美的声音像是蛋糕上厚重的奶油,战凌爵反感地皱起眉,并不喜欢这种故意装出来的声音。
他撑着额角,开门见山道:“把我关在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昏暗的灯光下,江微欢穿着白色露肩的礼服,盘在脑后的卷发在鬓角边落下了一些碎发,平添了些许的风情。
她的容貌虽然不及江有有,但一直在豪门圈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现在她更是好好补妆之后过来的,她不信她拿不下战凌爵。
只要能拿下战凌爵,战家长媳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了,以后谁都要高看自己一眼!
沉浸在幻想之中,江微欢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战凌爵扬了扬眉头,翘起腿,十指交叠,一脸悠闲地看着她那副把野心写在脸上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嗤笑。
“江小姐不必说了,我明白了。”战凌爵了然般地点了点头,轻敛眸光。
他撑着刀削般的下巴,脸上意味不明,继续说:“那么,就按照江小姐想要的方式来吧,我看看你是不是更能让江有有让我感到满意。”
站在门口的江微欢听到战凌爵的话,一直紧盯着战凌爵的目光缩了缩。她有些意外,不曾想到这个男人会主动邀请她,她原本以为战凌爵会推脱一番。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她之前的功课做得很好,男人都喜欢那种外表清纯,内心狂热的女人,她今晚一定可以征服战凌爵。
“没想到战先生这么直接,我原本以为你和有有的感情应该很深。”江微欢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战凌爵的大腿上,靠上战凌爵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
战凌爵像座雕像一样坐在沙发椅上,对江微欢的举动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感受着江微欢软若无骨的手隔着衬衣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着,心中已经渐渐失去耐心。
“这就是江小姐的手段吗?”战凌爵冷静出声,声线依然没有起伏,似乎对江微欢的举动没有任何想法。
察觉到战凌爵的态度,江微欢顿时有些不甘心。她的动作开始越来越大胆,想要把手伸入战凌爵的胸膛。
然而,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江微欢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清冲进来的人是谁,便整个人被向后拽去,直接摔到了地上。
“你……”
“啪!”
江微欢仰起头,正准备看清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拽她,一个巴掌落下来直接把她打蒙了。她捂着脸,脑袋都有些恍惚。
“堂姐,怎么是你!”借着昏黄的灯光,江有有弯腰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江微欢,立马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