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 好戏开场(1 / 1)当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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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头合计着戏班掳走喜水到底为了什么,完全没有道理,本来活人和死人井水不犯河水。

鬼集是被阴阳两界允许的,虽然有可能藏污纳垢,但三人来这儿只是想问个路,怎么就被绑了?

这戏班到底什么路数?还是为了什么?到这会儿也不给个说明。

戏班的角儿们到了戏苑后就进了篷布搭起来的后台,为开演做最后的准备,包括刚刚带路的瘦小猴把九未儿和瓦狗领到后也一出溜跑没影,只留下一句:“班主让你们先再这里等。”

瓦狗有点也想去后台,喜水这会儿肯定在里边,这货穿着一身戏服,总不会也要上台吧?

九未儿让瓦狗先缓一缓,既然说了“等”,那就等下去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贸贸然进去把班主吓一哆嗦,喜水头上的“线”断了,那就只有先收尸了……

渐渐的,整个鬼集里的阴魂们都围着戏场聚拢,尤其是一排排的木架子上,密密麻麻,间无插针的排满了死鬼。

为了视线开阔,木架子有高有低错落排列,最高的有几层楼高,矮一点的也有两三层,总之有点像古罗马的斗兽场。

待所有鬼魂都爬上架子头,远观像落了一层苍蝇,这出大戏也将开场!

“噤——”

不知何时台上传来高声长令,凭空一声吊嗓竟淹没了嘈杂的喧哗,顿时场面上像刮过一股寒风,所有死人都闭了嘴,鸦雀无声。

待静了场,只见从台下走出来个侏儒,身高大概不到一米,短手短胳膊短腿儿,身着广秀华装,虽短小却不容小觑,在所有人瞩目下走到台前:

“想我鬼集上万千同襟,洗家班是从这里诞生,行走黑白,如今乱世之中,生灵涂炭,多少人去除性命,冤死于尘……”

群鬼发出此起彼伏的呜咽,招来阴风阵阵,连天色都为之一暗,看来在这鬼集里被残暴屠杀的不在少数。

只听班主又开口:“洗家班仅为一届戏班,张弛有限,这一年里到过了一些地儿,见了不少的恶人,也声张了几场因果,目睹了尸横遍野,野鬼饿孚,世道劳苦,自感艰难存续,勉强支撑……”

众鬼又是齐齐哀鸣,像刮过荒山野冢的夜风透着唇亡齿寒的冰冷。

“也罢!”班主突然不再煽情,变脸似的换上喜庆的表情:

“今日重回故里,喜不自禁,慰籍乡愁,洗家班特意新起了一出新剧,名曰‘纸鸢误’,大家再稍安勿躁片刻即时上演!”

“哗哗哗哗哗!”

架子上抱团的野鬼又集体欢乐起来,全都拍着巴巴掌,情绪完全不能自已,随着班主悲而悲,乐而乐。

有如此投入的观众,当真是每一个表演者的梦寐以求。

除了台下两个,瓦狗见九未儿从衣带里掏出一串样式古朴的手链,手链上浮雕着翩鸿的古文,点缀着几颗银铃,戴在手上犹如微风拂过的晨铃,“叮叮”作响。

看来这是要上“军火”了啊,瓦狗了然,也掏出昨晚在书院里用过的细剑插入袖口,另准备了雷符净符若干以备不时之需。

台上的班主暖场后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又回后台去,同时戏苑东西南北燃起四团熊熊燃烧的篝火,把整间戏台照的明晃,另有四面如门扇大的铜镜,反射火焰的炙白打在舞台正中。

一切准备妥当,一出大戏即将上演!

只听一阵悦耳的马琴声,带着小鼓韵律的鼓点,帷幕缓缓拉开,戏台上布置成二月春风,莺飞草长的背景,用绿布衬托草地,长木比作大树,还有白色的手绢形似涓涓溪流。

紧接着悠扬的笛声响起,双笙做为伴奏,衬托出春日里的欣欣向荣,同时也是踏春的绝佳时候。

古时候达官贵人,侯爵小姐,总会在春意湛浓时流连乡间田野,感受春天带来万物复苏的生气。

瓦狗随着明快的节奏轻轻叩着手,一旁的九未儿见了轻声问道:“你看过戏?所以——‘纸鸢误’是出什么戏?”

瓦狗稍微侧了侧身子:“我虽没亲眼看过戏,但我师父很喜欢,他有一个老式的随身听还有许多戏曲的磁带,偶尔入戏了会哼上几句,我是近朱者赤,趁他不在的时候听过一些,稍微有些研究。”

又接着说道:“这‘纸鸢误’可是李渔大家创作的一出戏曲,虽不像西厢记那么有名,但凡喜欢的都知道,我师父也偶尔会听。”

“只是有一次听他说过,说这出戏巧点多了些,总不太让人有沉浸感,我自己也听过几遍,只能说戏是好戏,但分辨不出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九未儿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我的意思是——这出戏到底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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