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未儿!九未儿!有人吗!有人吗!”
声嘶力竭吼了几十声,到最后吼出来都是白色团团气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下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
冷啊!那是真的冷!精神亢奋后,喜水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冰裹住了似的,从里到外渗着寒气,皮肤表面挂着白霜,整个人像安了电动小马达一直不停的发抖,而且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就跟中了风一样。
墙上的显示器最后温度掉到零下10度,这什么概念?在严寒北方冬天室外就穿着一件T恤,而且还是短袖……
“哆哆哆哆,”喜水整个人像跳肚皮舞一样,抱着肩膀,连眼睫毛上都挂了冰凌,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分钟就冻成冰棍了,听说冻死的在生命最后反而会觉得很热还会脱衣服……
得赶紧找到人开门,至少得找点御寒得!
冻库地方不大,被架子隔成几个通道,架子上分门别类放着冻成冰块的海产品,毕竟这里海产品批发市场,要是牛羊肉批发市场,那就是一坨坨的冻肉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喜水顺着架子一路找过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就看见有几条黑不溜秋的围裙,全都给套在身上,可还是冷啊,刺入骨髓的冷,再不找点能往身上穿的,怕是要成为第一个在春天里冻死的了倒霉鬼。
前三排架子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凸着眼睛的冻鱼,只剩下靠近里边最后一排,喜水扶着架子哆哆嗦嗦转过去,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什么,方方正正的一口长方形立在角落立,下托上底,一人高度半米宽,木头质地,上边还画着条条墨线,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口棺材!真是见了鬼了!
喜水还以为自己被冻出幻觉了,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一口大棺材就立在自己不到三米外的墙角……
“冷冷冷冷……没听过谁把棺材放冻库啊?”喜水脑子已经不太灵光了:“难不成里边有尸体?”
不灵光的大脑迅速判断了一下眼前的局势,要么被冻死,要么打开棺材钻进去,木头的传温慢,高中物理课讲过,说不定还能挺到有人来救!
不管了!喜水连忙挪了上前去,双手握着棺材板一用力,没想到用力太猛,厚实的板子一下子整个砸了下来,幸亏反应及时,要不还不被压成肉饼……
喜水暗自庆幸,想赶紧钻到棺材里,这大冷的天,还是得有个窝啊……
一抬头,整个人又愣了!
棺……棺材里有个……有个人!还是个古代人!确切说是清朝人!
头戴阴纹镂花金顶,帽子后边插着蓝翎,着一身黑熊补子的四爪五蟒官袍,挂着一串残缺不全的朝珠,脚下是一双船底靴,一副活脱脱古装剧里清朝官员的扮相!
再定睛一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里外夹攻差点直接冻成冰雕。
还以为是个类似模型道具,直到发现哪是什么假的,而是一个真正的……尸体!
从露出来的表皮来看已经缩水黢黑,皱着像风干的黄花菜,布满坑坑洼洼因失水而形成凹槽,尤其是吊在大腿边的是一双手如同鸡爪,指甲伸长而锋利!
最可怖的是尸体的脸,像个大号的枣核,堪堪城主官帽,为什么说是尸体而不是人……脑门上贴着一张道符!
“妈呀,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喜水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被冻进冰库不说,这还遇上一个大粽子!
要是能抬头往上看——除了几盏吊在天花板上的低温灯射出昏暗的光线,屋檐的角落里挂着一个高清摄像头,广角镜头的中央正对着一脸懵逼的喜水。
顺着摄像头的闭路线路一直连到冻库外的二层商铺的地下室,这里有几乎一整面墙的电脑屏幕,每个屏幕上对着不同的房间位置,像一个大型的监控台,海产市场内的一举一动都在眼下。
监控台前坐着一老一小两位女士,手里捧着新上市的西瓜,吐着西瓜子把其中一个屏幕调到全屏显示,里边是心衰大于死的喜水……
“九未儿,你确定他一个人对付了两只精怪?”小老太太不相信的说:“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呢?”
“其实我也不知当时怎的,”九未儿捧着西瓜:“当时我被困住树笼里,里边还有几具行尸,等我解决出来时,他被蜜蜂蜇的像个猪头,两个树精已经化成灰了,”想起喜水的猪头样,嘴角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