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一入红尘断肠地,悲欢离合总无情(1 / 1)可有凤凰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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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无论什么样的世界都有可怜之人,可恨之人,可爱之人。他似乎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他注定是一个可怜之人。

这天下雪了,好大的雪,整个世界都被雪裹了厚厚一层,山村变得异常宁静、空旷,只有些许鸟叫之声。

徐二娘躺在她那简陋的茅屋里,呻吟着:

“这鬼天气,八百年来未曾下过雪,今儿个真是奇了怪!死老汉怎么还不回来,崽子都快下了,死老汉!”

“死老汉”当然是她的丈夫,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名字无关重要,她的丈夫没有名字,她就管他叫死老汉。她很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徐二娘”,可是现在并不是高兴的时候,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死老汉还是没有回来,徐二娘只有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命苦,对她来说好像生活本就该是这样,

“不好了!不好了!徐二娘……”

本来宁静的村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你丈夫跟村东口的那寡妇跑了!”

“什么!”徐二娘心口一紧。

同时,天空中一道惊世光芒一闪而逝,那到底是一道什么样的光芒,若是他们当中有习武之人就该知道,那是一道剑光,无法比拟的剑光。

上天下地,只有这一道独一无二的剑。剑出万无,无——剑!

“啊!”一声痛苦的叫喊过后,徐二娘终于生下了她的孩子,可是此刻的她却是惨不忍睹。刚才的丈夫出走的消息,以及那道惊世光芒把她惊吓到了,一不留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的腿断了。村民看见徐二娘如此惨状,急忙将她扶起,他们每个都为徐二娘感到可怜。

徐二娘还是没有什么怨言,她相信命运,上天若要她吃苦,也总会让她有吃到甜头的一天。她似乎已看到了,只见她孩子生下来,非但没有哭,反而“哈哈”地大笑着,那孩子一直笑个不停,仿佛要是现在不笑,以后就再也没有笑的机会。于是,她给孩子取名为“莫笑”,让她的孩子也有一个名字。

上天就这样一直让他笑下去,那该有多好,笑总比不笑的好!但是世间本就不存在能够一直笑的人,他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笑得太久,噪子哑了,一直到他六七岁时才能勉强发出一些声音,但仍是嘶哑的,简直比鬼叫的还难听,莫笑再也不能笑了。

徐二娘腿废了,终日躺在床上,谁也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将她孩子带大。莫笑还在襁褓当中的时候,村庄里还有好心的妇人拿出米粮时常救济他们,偶尔也会有人代为照顾莫笑。日子长了,尤其当莫笑已能正常行走之后,就很少有妇人再来照看她们母子。

莫笑在那一段时间,肚子总是不停地叫,他饿极了却说不出话,但他的肚子已替他说出了话,他就守在屋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娘,徐二娘也躺在床上看着莫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莫笑就觉得温暖,感到满足。

后来,莫笑的肚子再也没有叫过了,然而莫笑经常会见到一个男人来到他们屋里。这男人,有时胖,有时瘦,有时高,有时矮,但无论哪个男人都会把他提起来,丢出门外,然后关上门。在一阵呻吟之后,莫笑发现那些男人走后总会留一袋粮食在桌上。然后他就迅速将粮食倒进锅里,不一会儿便传出一阵米香味来。徐二娘感到很惊讶,莫笑这么小在无人教他的情况就能自己做饭,这孩子的光靠看便能学会,实在不简单。

可惜,莫笑不饿肚子的日子并不长久。一天,他们家来了个大胡子,这大胡子似乎心情并不好,莫笑直接被他重重一脚踢出了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大胡子开了门,莫笑一溜烟就钻进了屋子,准备煮他和他娘的伙食,这本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事情。然而,他怔住了,桌子上并没有粮食,为什么没有粮食,为什么能没有粮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又黑又脏的他像一只猴儿一样一下窜到了大胡子身上,并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着:

“留——下——来!”

大胡子看着这又黑又臭的小孩爬在他身上,并用一个如同鬼叫的声音向他说话,他异常生气,他一拳猛打在莫笑的脸上,莫笑顿时血肉横飞,并被震飞几米之外,原来这大胡子还是练武之人。

这一拳并不让大胡子解气,他继续接着对躺在地上的莫笑狠狠踢了几脚,最后一脚终于踢断了莫笑的腿骨。大胡子离去之时还在谩骂着:

“真他妈触了霉气,这俩母子一个比一个恶心!”

莫笑躺在地上,他的脸血肉模糊,比以前更加吓人。现在他不但哑了,而且成了瘸子。

——

茫茫天地间,存在着无数的剑气,每个习剑之人都有他的剑气。可惜,这世间的剑全是有形之剑、俗人之剑,没有一柄剑能超脱凡尘成为无上之剑。剑道的巅峰究竟是什么,会否已不存在剑。

剑祖穷极一生探悟剑道顶峰,终于在他仙逝之时触摸到了剑道的无上境界——无剑!此后可能再也无人能够窥探到这一境界,剑祖泪流不止,而后终于化成点点剑芒消散于天地之间。

为何剑祖死前落泪,他难道是在叹息世间再也无人可以达到无剑境界,抑或是在同情世人若想要达到无上剑道必经历尽世间最惨、最苦的劫难。

世间总有数不清的无可奈何的事,无论对谁都一样。庆幸的是,莫笑还没有死,若是同样一个小孩受到练武之人如此暴打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上天对他似乎还不错,他断了一条腿还有一条腿。

当他再次爬进屋里的时候,才发现他娘身上也是血迹班斑,看来遭到毒打的并不止莫笑一个。莫笑这次非但没笑反而眼中噙泪,他就要哭了。徐二娘十分虚弱,连呼吸都很沉重,但她看到莫笑眼中那欲掉未掉的眼泪时,她还是鼓足力气怒斥:

“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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