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文蕊原本对窦少一见钟情的,但那也只是见色起意罢了,还没有多深的感情。见他眼睛瞎了一只,严重影响了他的美貌,她感觉太失望了。虽然窦少的家势好,人也长得英俊,但是眼睛瞎了一只,也就不配做她祈郡主的夫婿了。
上了二楼之后,她见到了徐长卿,马上又被徐长卿给惊艳到了。刚才听哥哥说,夙罂的师兄是国子监的祭酒。那可是从四品的朝官,她还以为是一个几十岁的老人打算要讨好他们祈王府呢。她万万没想到,这国子监的祭酒竟是一个如此英俊潇洒的少年郎。
这位少年祭酒和窦少差不多的年纪,长得也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而且,这少年比起窦少来,更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看来,她父亲让他上京城挑选夫婿是对的。这上京当真是人杰地灵,不愧是天子脚下,才貌双全的男子竟随处可见呢。
徐长卿忙着招呼众人,倒是没怎么注视两位郡主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但他不注意,却不代表别人也不注意。犹其是,情敌。祈文蕊原先是被徐祭酒的容貌惊艳,继而又被他“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声所吸引,目光便追随着他,久久无法移开。
她的目光没有吸引到徐长卿,却被郑郡主发现了。郑郡主没将夙罂放在眼里,但这个祈郡主可就不一样了。祈郡主出身可也不简单,又和她一样,同样是郡主。长公主府的势力和平南王府的势力相比,那是各有千秋。
祈郡主花痴地一直看着徐长卿的眼神惹得郑郡主十分不快。徐长卿可是她十二岁那年就看中的准夫婿人选。这都过去两年多了,她仍然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心意。自从对徐长卿上了心之后,郑郡主无论见到谁都没有改变过。而这个祈郡主才初上京城,就这样盯着徐祭酒,太让她讨厌了。
祈文蕊和郑月婵是挨着坐在一起的。郑月婵见祈文蕊端着一杯酒水还在痴看着徐长卿,花痴的样子都快要突然用手撞了撞她。祈文蕊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撞她,一杯酒水登时洒湿了衣裳,马上生气地扭头骂人:“你撞我?”
郑月婵眼神高傲,可她的声音倒是象淑女般温婉柔和:“抱歉,我刚刚好象是撞到你了?你的衣裙都湿了,不知你有没有带衣裙?要不,我让我的丫环去给你买一套新的?”
郑月婵这么说,祈文蕊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但是,她感觉这个郑月婵是故意撞她的。然而,象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发脾气。
“没事,只是湿了一点点。”祈郡主不得不这样说。
郑月婵却马上叫来她两个丫环道:“祈郡主,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这衣裳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你才会泼湿自己。这样吧,我让我的丫环带你到成衣铺里买件衣服换上,就当是我向你道歉了。”
郑月婵向她的两个丫环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丫环马上左右挟上祈郡主,将她拉走:“祈郡主,走吧!你初到京城,对京城不熟悉。可我们打小在京城长大,我们知道京城的成衣铺在哪里,也知道哪间成衣铺的衣裳做得最漂亮。是我们郡主不小心撞到了你,郡主心中过意不去,你就不要推辞了。成衣铺其实就在隔离,很近,你去换身衣裳回来也很快的。”
祈郡主这下子有脾气也变得没了脾气。她的衣裳也只是湿了一点点,这郑郡主就一定要赔她一件新的。祈文蕊心想,可能是她错怪郑月婵了,人家可能真的是无意中撞了一下她罢了。
祈文蕊就这样,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丫环拉了出去。郑月婵等祈文蕊走了之后,终于心里舒坦多了。
她转头又向祈世子道:“祈世子,不好意思啊。”
祈世子可不想才上京城就结交上长公主府这样的一个劲敌。而且,他也不知道郑郡主是有意撞自己的妹妹,还以为她确实是无意的。人家堂堂郡主又是道歉又是赔偿,他还能说什么?
“没事,郑郡主其实没必要赔舍妹衣裳的。舍妹衣裳很多,都带到京城来了,就在外面的马车上呢。”
郑郡主:“这么说,祈世子这次上京城是要长住京城了?”
祈世子原来因为她抢人家朝阳镖局的药材之事有些讨厌郑郡主,可现在却又想,这个郑郡主也没有那么讨厌。只不过轻轻撞了一下人,便这么客气,这实属难得。他甚至觉得,上次怀疑郑郡主抢人家的药材都是冤枉了她。
所以,祈世子和郑郡主也就好好说话了:“是的。家父让我们兄妹俩都在上京住下来。郑郡主生于上京长于上京,对上京必十分熟悉,日后请郡主多多关照。”
郑郡主:“祈世子太客气了。今天大家既然有缘同台,日后我便当大家是朋友了。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郑郡主的这番慷慨陈辞,立马让在坐的人惊掉下巴。大多数人因此改变了对郑郡主的看法,觉得这个郑郡主很不错。
夙语和夙然惊喜莫名地,端起酒来,都要敬了郑郡主一杯酒。
夙语道:“真没想到,郑郡主这么平易近人。郡主身份尊贵,我等身份卑微,哪敢想能和郡主做朋友?郡主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们了。这一杯酒,我得敬郡主,我先干为敬,郡主可以随意。”夙语说完,马上干了杯中的酒。
郑郡主现在知道了夙语和夙然都和徐长卿有关系,自然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疏离,说不定她要和徐祭酒在一起,还得靠她们帮忙呢。所以,她也就装装样子,抿了一口酒。
夙然有样学样,也学夙语敬了一杯。
夙罂打算来京城时,就想过上京能人奇士云集,高官富豪大咖俯拾皆是。可是,她没想到,师父的两个女儿是这个样子的。上次师父带她到上京时,她向师父提过,要不要见见大姨和细姨,结果,师父不愿相见。
她现在有些明白师父为何不想见夙然和夙语了。夙语和夙然和师父夙幽的性格真的南辕北辙。夙幽师父一向傲视天下,绝对不是那种愿为五斗米折腰的人。难怪师父不喜官场,宁愿远离上京,一直住在罂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