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唐忠保持了沉默。
看到唐忠的沉默,祝蒙面带不屑地呵呵一笑。
“无论你说什么,这图腾玄蛇我都杀定了,这不仅是我的意愿,更是杭城无数民众的意愿!如果你们敢做出包庇之举的话,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祝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很快,有人死于瘟病的报道铺天盖地,各大新闻媒体聚焦杭州。
不仅如此,图腾玄蛇杀死的两具尸体和病死的人症状一模一样这个消息一出现就引发了公愤,在民众、各大势力的意愿与愤怒之下,各方势力开始组织起对图腾玄蛇的讨伐,而带领者正是祝蒙。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还是得要找到图腾玄蛇的所在位置,不然一切都是在做无用功,还好他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唐月和一名男子在白镇出现过。
而由于高阶法师及以上无法靠近图腾玄蛇周围而逝公里,为此,他们派出了不少见习审判员和预备审判员,虽然不会是唐月的对手,但是拖延片刻等到那些正式审判员感赶到还是可以做到的。
白镇,武平景立于瞭望塔上,遥望着远处那座藏在黑夜之中的山峦。
“武侍卫长,我们需要追过去吗?”一名侍卫询问道。
“见习审判员和预备审判员已经追过去了,我们在这里等待消息便可。”侍卫长武平景摇了摇头后说道。
“但是,侍卫长,我听闻那图腾玄蛇实力极为恐怖,就算我们这里所有人围攻它,恐怕也远不是它的对手”侍卫低声说道。
“放心好了,蜕皮期的图腾玄蛇实力非常弱,跟普通的妖魔没什么两样。”侍卫长武平景说道。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就算图腾玄蛇因为蜕皮期而变得虚弱,也不是这群连超阶都不到的人可以挑衅的,如果图腾玄蛇真的大开杀戒的话,信不信这群人能一个照面就全部凉凉!
“这么说来只要对付那个叫做唐月以及他身边的那名男子便可以了,只是不知道唐月身边的那名男子实力如何。”侍卫说道。
“能不被图腾玄蛇预警,最多也不过是中阶法师,不值一提。”武平景笑了笑。
很可惜,他猜错了,那跟在唐月身边的男子实力强大到甚至可以虐杀在他们眼里完全无法战胜的祝蒙议员。
白山以日晒岩石为主,整片山植物并不多,嶙峋连绵。
夜色下,一片平原上,一匹身上泛着淡淡银色星光的狼兽以极快的速度在原野上狂驰着,它速度快得如同一道星芒划过黑色的大地,俊逸无比。
渐渐地,天色逐渐放亮,远处的天际线已然出现了一抹红晕。
翻过了一座有一座的山,穆白和唐月也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山,山峰高耸入云。
啸月狼载着两人穿梭在陡峭的山壁上,健步如飞,地形在它面前没有丝毫阻拦。
终于,在半山腰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
到达了目的地,唐月将图腾珠给取了出来。
珠子刚取出,便有一大片迷雾从中喷涌而出,弥漫在周围。
雾海之中,时不时一个满是硕大的躯体翻腾而起,上面的鳞片一块块坚硬如铁。
不知过了多久,青黑色的雾气终于散去了,图腾玄蛇那宛如蜿蜒山脉的庞大身躯映入眼帘。
“呜呜!!!”
啸月狼在图腾玄蛇刚出的那一刻便开始四肢发颤,瞳孔深处有着无穷的畏惧、敬畏,在它的气势之下,它甚至连动弹一下身子都是在痴人说梦。
穆白也适时摸了摸啸月狼,毕竟是自己暂时从召唤位面拉来的苦力,吓坏了可不好。
“别害怕,这是同伴!图腾玄蛇,收着点气势,别把我的召唤兽吓坏了!”
“嗷呜!”
啸月狼似乎是听懂了,低沉地发出了一道声音,不过它的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大家伙,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
唐月抬头仰视图腾玄蛇,柔声说道。
图腾玄蛇则是蛇信子微吐,轻轻抚过唐月的脸庞。
“哈哈哈,好了,别闹了,我们该走了!”
被图腾玄蛇这么一弄,唐月感觉脸上痒痒的。
“唐月老师,其实你可以在这里陪着图腾玄蛇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穆白开口道。
“不,一直以来都是大家伙在照顾我,现在,我也想要为大家伙做一点事!”唐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穆白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唐月的踪迹!”
祝蒙的脸都快黑了,都是废物,这么多时间,居然连唐月的人都没有见到。
“议员大人,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武平景惶恐地说道。
“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记住,你们现在,身上都背负着那些患了瘟病的人的生命,不容有一点拖延。”
说完后祝蒙挂断了电话,皱眉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唐忠,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的不愿意提供给我帮助,要知道,现在有无数患了瘟病的人等着治疗呢,每拖一天,就代表着更多的人死去!”
唐忠依旧保持沉默。
祝蒙冷眼以示,用手指指着唐忠,气急而笑。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第二天,好消息传来,穆白和唐月主动出现在了审判员的面前,没有抵抗。
而后两人就被带到了隔离区,一路走来,一路上的见到的让唐月眉角轻颤,瘟病,居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她担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穆白。
察觉到了唐月的注视与她内心的不安,穆白报之以安心、一切有我的眼神,让她心底好受了一些。
来到祝蒙议员面前,祝蒙议员打量着穆白和唐月,怒眼瞪圆,下巴抖动,冷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好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把你们处决了!需不需要我现在带你们看看这整个隔离区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才会让你们醒悟犯下的罪过究竟有多严重!”
穆白走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祝蒙议员,有时候看一件事不能只看表面!你看到的或许只是别人想要给你看到的,被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对于祝蒙,穆白还是挺欣赏的,虽然他的行为比较过激脑子比较简单,但他确确实实是为了民众在着想,可不是罗冕那种为了一己私利制造伪劣血迹导致此次瘟病的小人,所以,这算是穆白对他的一个善意的提醒,至于他到底听不听得进去就不归穆白管了。
“你知道吗,现在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病?铁证如山,你难道还想说图腾玄蛇是无辜的吗?”祝蒙大声喊道。
就在穆白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名穿着军统制服的男子快步走来,他向祝蒙行了一个礼,并在他耳边小声的传达了一个消息。
祝蒙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要塞那边刚刚获知的消息,情况紧急,请议员立刻召开会议,协助防范这次突袭。”那名军统说道。
“我立刻下达指令”祝蒙议员脸上依旧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一旁的宫廷侍卫长武平景见祝蒙神色大变,立刻询问道:“议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祝蒙议员仰天叹息。
那名军统见周围是审判长和一些职位较高的人,当即也将刚刚得到的足以震惊整个杭州市的消息道出:
“杭州市西面要塞的西岭之中涌出一大群白魔鹰,它们饥饿、疯狂、肆无忌惮,无论我们发动怎样的魔法轰炸,它们都没有任何回巢的意思,而此刻它们正集体朝着这座城市飞来”
听到这消息,穆白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凌爪疫鼠的血腥味,图腾玄蛇的离去,白魔鹰部落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动了,一切都是照着计划进行。
听到这消息,周围的人都是一脸震惊,西岭的确栖息着一脉白魔鹰大族群,可它们也算安分守己的在它们自己的妖魔领地,并没有其他妖魔那么活跃,怎么会在这紧要关头袭击守备森严的杭州市。
“我们遇到了大麻烦了”祝蒙议员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
然而更令人惊恐的噩耗传来,杭州市西面要塞,天鹰出现了集体叛变的现象,昭示着此次来袭的白魔鹰族群中存在着君主层次的妖魔,雪上加霜。
为了不让天鹰叛变帮助白魔鹰摧毁西要塞,所有的天鹰都被下令处死,血色蔓延在西部要塞中,也笼罩在了所有军法师的心头。
灵隐寺审判会的会议室中,会议桌上的每一个审判长、议员都是神情凝重,保持着严肃的沉默。
谁都没有想到此次事态居然会如此严重,无论是突如其来的瘟疫,还是来势汹汹的白魔鹰军团。
“白魔鹰应该是西要塞最不愿意面对的敌人了,更何况此次来袭的白魔鹰中还有君主级的妖魔,空中战力瞬间瘫痪,天鹰还有反叛的倾向,要不是首席训兽师在第一时间下达处死所有天鹰的命令,后果将不堪设想。”审判长梨天说道。
想到西要塞的危急局势,又想到到现在为止都还无能为力的盛行瘟病,祝蒙议员猛地站了起来,怒意十足地来到了唐月身前,注视着她。
沉默了良久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他突然低下了头颅,卸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守护之心,可现在杭州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
祝蒙这些天就没有合过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白魔鹰军团的袭击将会是一场恶战,假如我们不在一天之内解决这场瘟病,整个杭州将尸横遍野。所以”
祝蒙议员将头低的更深,简直是在向唐月弯下九十度的身子:“我恳求你,恳求你现在就唤回图腾玄蛇,我可以答应你,若是能找到解救的方式,绝不会将它杀死。”
祝蒙的这番举动让一直以来都厌恶着他的唐月都动容了。
“我!我”
说着说着唐月转头看向了穆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众人也顺着唐月的目光看了过来,此刻,穆白就是全场的聚焦点。
穆白幽幽一叹。
“唉!罢了,事已至此,这番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
闹剧?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穆白语气一转,冷声说道。
“动手吧!”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银色的光辉闪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他刚出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制服了罗冕。
看着被掐住脖子的罗冕,祝蒙差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你要干什么?快放开他!”
居然敢在他面前行凶,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穆白扑哧一笑,拿出了一份文件,甩在了桌子上。
“你确定要我放开他?”
祝蒙冷冷看了一眼穆白,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份文件,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后瞳孔猛然一缩,不敢置信地再次看向了穆白。
“这是真的?”
如果这份文件上的内容是真的的话,那他之前的一切作为全部都算什么,这也应了刚刚穆白对他说的那句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以我的身份还不至于骗你!”穆白说道。
这时唐忠也站来出来,介绍道:
“忘了告诉诸位了,这位便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凤族少主,穆白!而那份资料正是凤族与审判会共同调查得到的信息。”
确保了文件的真实性,祝蒙面带怒色地对着罗冕说道。
“罗冕!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此次瘟病事件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其他的审判长、审判员面面相觑,刚刚发生什么了,那份文件上到底记载了什么。
穆白给了一个眼神,罗冕被放开,他满脸通红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一道道神深深的红印蔓延开来。
听到祝蒙的质疑,罗冕一顿,瞳孔深处闪过了一丝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