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身标志的黑红巫女服披在肩上,里面是类似于黑白色的水手服,领口则系着一只红色的蝴蝶结。
而本来那乌黑发亮随意散落在身后的长发,被一只红色的格栅蝴蝶发结所约束。
蝴蝶翅膀高高立起,像是两只可爱小猫耳朵,直让人恨不得用手好好把玩一番。
瓷娃娃一般的脸蛋,肤如凝脂,粉雕玉琢。
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与站起身来露出桌面的半截光滑雪嫩的小腿。
看得人直感叹这造物主的不公,将最美的一切都给了这女子。
只是那血红色的瞳孔与那空洞洞的眼神,让与之对视的人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之前陈秀没注意到她也是因为在陈秀之前就已经入座,而且两人处在同一排,又隔了好几个座位,这才没有看见。
此刻场面有些寂静,与陈秀自称巫十七的那位女子虽然站了出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而那季花也是看得有些楞神,拿捏不准这女子的意图。
“我说姑娘。”
说话的是离她不远的一位自由职业者,年龄看上去约莫不到二十,身着红色轻甲,一把华丽的宝剑斜挎在腰间。
青铜八星的职业剑士徽章被扣在心脏的位置,彰显其不俗的实力。
“你这站出来却又不说话,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憋不住了要去如厕吗?”
“嘿嘿嘿嘿嘿!”
说完还一阵自顾的托着额头坏笑出来。
这人名叫肖全,算是苏城自由冒险者年轻一辈中的高手人物,当然也是个老油条,苏城什么家族世家公子小姐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所以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可是一清二楚。
而这长相甚是好看的女子却不在此列。
他肖全看人家长得漂亮口头占占便宜,自我感觉也没什么,毕竟自己实力摆在那。
何况这女子看上去满打满算也就十六七岁,还能比自己强不成?
再坐的宾客都有些憋笑,心中暗骂这肖全真不是个东西。人家姑娘就算真有什么情况,你开口说出来人家脸皮可往哪里放?
虽说众人想法不一,只是陈秀却没为这巫十七担心,这少女可绝不简单。自己有种感觉,她的实力甚至不下于刚刚的金蝉和尚。
面对这肖全的调笑,巫十七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眼神自始至终都像是一汪死水。
“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开口解围的还是季少,毕竟他才是宴会的主人,在他这里还是要顾及客人的颜面的。
“巫十七,青铜九星,傀儡师。”
那女人转头空洞洞的眼神看向季花,终于开了口。
傀儡师?那可不是个常见的职业。
“噗!”
季少还未开口,那肖全却是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咳咳...不是,我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欺负我等没见过世面?”
“就算你是天纵之才年纪轻轻的就达到青铜九星,那你这傀儡师的傀儡呢?”
“不会是今天出门着急没带着吧?”
肖全这几句话虽然说的不中听,可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毕竟知道的人都明白,傀儡师的傀儡那就等于自己的第二条生命,甚至比剑士的剑还重要。
你说你是傀儡师,那你的傀儡呢?
“巫小姐,你的意思呢?”季花看向巫十七再次开口道。
“相信你站出来也是有意与我等一行组队,不如你也稍微露一手给诸位看看吧,如果需要什么准备,也可以与我说一声。”
虽然应该不大可能会是骗自己的,但该表现的还是要表现一下的。
巫十七没有说话,而是突然间转头“看”向那肖全。
似乎是因为刚刚肖全的花花口嗨得罪了她,准备拿他动刀。
空洞洞的眼神,不带一丝神彩,双眼如同雕刻在脸上的一般,看得肖全一阵莫名的心寒。
“怎..怎么..?”肖全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还想拿我做垫脚石不成?”
巫十七不言,也不作任何反应。
这让肖全有些羞怒,这女人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话,或者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放马过来啊,你不是傀儡师吗,把你的傀儡拿出来啊?”
肖全起身拔剑,直指巫十七。
“季少,要不要阻止他们?”
季花旁边的侍卫悄悄问道。
“不用,看下去。”季花一摆手,他也有些好奇。
当然要真出现什么情况,暗处的季家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绝对能轻易阻止。
在这剑张拔弩的氛围里,那巫十七缓却是缓闭上了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你我皆为傀儡~”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巫十七口中幽幽地传出。
“什么,啥玩意?”
肖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话什么意思?
“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一种极为古怪的,就像齿轮传动的摩擦声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巫十七不知什么时候右手开始有了动作,而那古怪的摩擦声就是从她缓缓抬起的手臂上传来的。
于此同时,陈秀感应到了一种奇特的气息从巫十七身上散发出来。
‘接下来会发什么什么?’
陈秀心暗暗期待。
当然也有不少人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装神弄鬼!”
肖全举剑,按压下心中的恐惧,准备主动出击。
就在此刻,巫十七举起的右手缓缓虚握,就好像手中也握着什么东西一般。
刚刚准备进攻的肖全猛的僵在了原地。
“咯吱..咯吱..”
巫十七虚握着右手缓缓横向自己的脖子,而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肖全居然也跟着举剑抹向自己脖子!
两人的动作在这一刻陷入了同步!
这是什么能力?众人一阵心寒。
巫十七手上没有任何兵器,就算抹了脖子也是毫发无损。
而那肖全手上可是拿着锋利的宝剑的,要是也跟着一抹,那可真就血溅当场了。
“混蛋!什么情况!”
“动啊!动啊!啊啊!”
肖全表情扭曲着,调动全身气力拼命挣扎。
却如同坠入大海的石子,翻不起一丝浪花。
眼看手中的长剑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近,肖全两眼瞪的滚圆,心中一片绝望:吾命休矣!
“哈哈!巫小姐还请饶他一命。”
季花开口打圆场,宴会要是死了人那可就不吉利了。
虽然这巫十七没散发任何气势,但这份恐怖的能力绝对得到了自己的认可。
“今日之宴能有巫小姐这样的青年才俊到来,我季花真是倍感荣幸啊,哈哈哈哈!”
“噗通..”
肖全全身一软,瘫倒在地。
看来那巫十七也是没真想杀他。
颤抖着跪坐在地上,肖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差一点,差一点。那种压抑的接近死亡的感觉让他几乎疯掉。
‘这女人简直比怪异还像怪异。’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肖全神情一顿,随即猛得起身,连招呼都顾不得打一声,连滚带爬的走了。
他是真的怕了。那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巫小姐还请上座!”
季花微笑着对巫十七发出邀请。
“不必。”
对于季花的邀请巫十七没有接受,而是拢腿坐下,不再言语。
“好,那宴会之后我们再聊。”
季花也不生气,这女子应当性格如此。
“在座的可还有哪位愿意一试?”
季花今日虽说是心满意足,但该客套的还得客套一下。
自己已经做好收尾的准备,刚要开口。
只听
“噌!”的一声。
陈秀站了出来。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