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佩佩将扩展店面的事情同各位少爷小姐们细细说了说,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摇头。
“乔姐儿,你本是卖包子起家的,忽然改行换面做‘烧烤’?这......”
“我看不行!万一吃烧烤再吃出包子味儿来,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县令家的三公子一袭蓝衣|坐在陆识进身旁,他听到两位小姐这样说,也不禁赞同的点头:“有道是‘一朝踏错满盘皆输’,在下也觉得,乔姐姐不如继续卖包子稳妥!”
周玉婉笑了笑附和道:“是呀,乔姐姐的包子铺现下正开的火热,又有固定的客源,若想把生意做的更红火,只需将店面扩展一些便是!反正乔姐姐的包子每日都不够卖!
若是将从前的早晨和晌午两餐,改为‘一日三餐’,倒也方便了我们这些个闺中小姐们——天儿冷了,大晚上的,愈发想念乔姐姐那口热乎包子!”
秦封撇了撇嘴,展开折扇开始挖苦“虚与委蛇”的周玉婉:“你若是同其他几位姐姐们一样,早早儿的起来梳洗打扮,也能吃上热乎包子!”
“......”
乔佩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推辞、抨击,心中早已了然。
这些个年轻少爷、小姐们的月钱都是有数儿的——谁不愿把月钱自个儿留着花?非亲非故借给一个外人?万一真打了水漂怎么办?
乔佩佩如今的艰难处境也无法使这些人信服。她立马把刚刚在草纸上画出来的“方案图”揣回自个儿怀中。
“呵呵,各位哥儿姐儿们也不必觉着为难。我就是觉着各位见多识广,让各位给个建议!”
乔佩佩笑眯眯的说完,又隔着珠帘喊了一嗓子:“小二,继续上菜!今儿务必把各位少爷小姐给我招呼好了!~”
“好嘞!乔姑娘~”
乔佩佩理解。何况她除了跟陆识进有些交情以外,与其他人并不熟,来时便没抱着多大希望。
乔佩佩默默的将轴压在了陆识进身上——
“我出十两银子!”一直在默默呷茶的陆识进突然放下茶盏,带头举手。
乔佩佩顿了顿,笑笑说:“陆公子不愧是陆公子,陆公子的投资目光放得比谁都长远,里外又比谁都分得清楚——十两银子,至少也能买下花船上的一块木头!~”
言下之意: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
乔佩佩犹记得上回李雨棠生辰,陆识进可是斥巨资包下了一整条花船。现在轮到她借钱了,就肯出这么点儿?他爹可是镇上的首富——陆员外!
经过公堂一闹,乔佩佩和陆识进算不上两肋插刀,也算生死之交了吧?才十两银子?
“陆公子可听曾过一句歇后语?”乔佩佩皮笑肉不笑。
“?”
“上坟烧厕纸,糊弄鬼。”
陆识进:“......”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重重得到桌上——
“若还嫌不够,陆某就只能去打劫了!~”陆识进挑挑眉毛。
乔佩佩拿起那沓银票后,用口水舔了下手指,飞快的数了数,足足一千两。
“好兄弟,为期一年,利息按照钱庄的走——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你!”
乔佩佩从不让帮助过自己的朋友吃半点儿亏。
“客气!”陆识进豪爽摆手。
“另外还得谢谢你的药!~”
“?”陆识进茫然,“什么药?”
“你在衙门灶房给我熬的补血养血的中药啊,你忘啦?”
“有吗?”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记得?
陆识进绞尽脑汁后毫无印象,一头雾水。
一直保持缄默的李雨棠开始招呼身边的丫鬟,“贤儿,把出门时挟带的匣子拿出来。”
金灿灿的元宝成摞的搁在宝匣子里——李雨棠一出手就如此阔绰,众人不禁为此咋舌。
“这......起码得有百两黄金吧?”周雨婉惊呆,“雨棠你可真舍得!”
“不过我一年的银钱罢了。”李雨棠平淡的口吻像是在谈一件稀松寻常的事,“府内的开销都从爹爹的俸禄里出。我平日里也不怎么花钱,攒着攒着就多了。留之无用,倒不如借给乔姑娘!”
说罢,貌似怕乔佩佩尴尬,李雨棠又笑意盈盈的望着乔佩佩,“我还能像陆公子一样,多得一些利息!~”
...
乔佩佩从酒楼出来天色已晚,一帮少爷小姐聊得尽兴,她只能在旁边干干陪着。
乔佩佩等所有人都被自家府上的马车接走后,才急忙跑去钱庄将怀里的金元宝换成了银票。
目标太显眼,万一她被歹徒盯着了怎么办?!
夜晚的凉风吹着她烫乎乎的脸颊,乔佩佩快步穿梭小巷走置家门口,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房上跳了下来。
“肖泓!你给我站住!!!”
隔着墙院儿,一声狮吼令院儿里的肖泓迂住脚步,董青一脸懵逼的望着他,“你今日又怎么惹着乔姑娘了?”
肖泓急忙将食指竖在唇间:“嘘!嘘!嘘!姑娘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今日没去集市!”
董青还没问肖泓为何要对乔姑娘撒谎,乔佩佩便已势汹汹冲进院儿内。
“肖泓,我问你——今日陆识进在巷子里受贼人威胁、侮辱,那个贼人是不是你!”
肖泓实际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淡定的笑笑,“姑娘有何证据,就在这里冤枉好人?”
“陆识进竹筒倒豆子给我诉了半天苦!”
要不是看到肖泓,乔佩佩几乎已经忘了这茬儿。可偏偏在她看到肖泓的那一霎那,脑子里立马儿回想起来!
连苍天都看不公了!
“陆公子伤财了?还是受伤了?”
“没有!都没有!!!”
肖泓笑,“兴许是他胡说八道为了博取姑娘的同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