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命马仙跟上玉鼎真人。
自然不是单纯去看热闹的。
他来玉虚宫时,就已经笃定了元始天王会派出玉鼎真人离昆仑处理事务
开玩笑,元始天王好面子大概率不会亲自出手,燃灯入了西方,广成子连翻天印和落魄钟都丢了那阐教除了元始天王之外,能打的还有几个?
所以,他让玉虚宫的人自己去查明有关玉虚宫的麻烦事儿。
一方面是给阐教和元始添点堵,从而让自己心底的气稍微出一点。谁让阐教和元始最好面子是洪荒中人尽皆知的呢?
另一方面嘛,自然是为了方便自己在幕后动作
当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换而言之:如果玉鼎真人顶用,那自然是最好,大家皆大欢喜。
可如果玉鼎真人失手了,那有他沈坚在,亦可以确保无忧矣!
与此同时。
那曲阜城外,一处茅草屋内。
一个小小孩童蹑手蹑脚地走入室内。
其内的炕上卧着一个病态的妇人,那孩童持着一个钟形的东西,用手摇了摇。
一阵黑雾!
那妇人的气色不觉好了几分。
然而孩童脸上却是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重,喃喃说道:“母亲病重,我还需要更多的魂魄”
但是下一刻,孩童就脸色大变。
因为他看到了那天边划过的仙光!
几乎没有犹豫,孩童直接冲出了茅草屋,向远方跑去。
下一个瞬间,玉鼎真人已来至此地上空。
脚踏祥云,腰系斩仙。
一身玉清仙光,端得是有道之修!
而在玉鼎真人眉心,一只竖眼立起。
此正是他无数年来,修成的玉清神目!
神目一开:
上可观天界,下可察九幽,又可放毫光,夺人性命,实乃玉清不传之宝术!
“广成子师兄落魄钟的气息刚刚还在这里,怎又不见了?”
玉鼎真人感到疑惑。
方才他在远处观望,是捕捉到落魄钟显露踪迹才追踪至此
他意念一动,神目中放出光芒,顷刻间找到了落魄钟所在。
下一刻,玉鼎真人纵起仙光,直接消失在原地
“大胆妖孽,竟敢凭吾玉虚之宝,坏吾阐教清誉!”
玉鼎真人追将上去,抽出斩仙剑,劈头就打。
那孩童急忙将手中之钟祭出。
正是落魄钟!
只一个瞬间,那钟便被打落在地。
其交手的余波化为一股强烈的风暴,就要向四周散开来
真人乃是大罗神仙,自是不怕。
孩童年纪虽小,可顶上悬挂这一枚残缺的大罗道果,亦是不慌。
可
他们不怕,住在这世俗间的人却俱是凡人,哪里受得起?
玉鼎真人和那孩童想起这一茬,均是脸色一变。
只是不待他们动作,尾随而至的沈坚便现出身形。
他一拍无始钟,将那蓄势待发的风暴给震散了去,旋即坐在神驹上,向玉鼎真人道:“师叔真是不智也!”
“好是我在这里,不然师叔岂不是要枉造杀业?”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
沈坚真的是感觉到糟心无比。
这小小孩童虽顶着一颗大罗道果,可那却是残缺的。
其顶多算是半个大罗金仙!
就这么个玩意,沈坚当时如果不是被这厮的长相和翻天印惊了一下,压根不会让他跑掉!
玉鼎真人这么一尊巅峰的大罗金仙,完全可以很轻松就把人拿下啊!
可结果呢?
这玉鼎居然轻敌,和这家伙打了个势均力敌,还差点儿殃及无辜!
真是无语!
“原是碧游宫掌教师侄到了!”
玉鼎真人看到沈坚,向沈坚打了个稽首,道:“多谢碧游宫掌教相助,不然贫道我真是要铸成大错也!”
“还请掌教稍等,容贫道我片刻!”
言罢,将斩仙剑往那孩童一指。
那孩童本来拾起落魄钟就要走,被玉鼎真人一发剑气击中,在空中驾不住云,响一声落将下来。
玉鼎真人忙赶将过去,将剑指着他:“你是什么人?如何有吾师兄之宝?又为何作恶,坏吾玉虚清誉?”
“还不速速招来!”
玉鼎真人仔细定睛,心中也是疑惑。
这孩童骨龄分明不大,其容貌与他那广成子师兄也是十分的相似
不只是相貌,连气息也相似
那颗大罗道果显化出的道,更是与他广成子师兄无二!
那孩童不言,只是把头摇了摇,又把那落魄钟抱在怀里。
沈坚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这小孩简直是广成子的翻版,又有广成子的法宝,莫不是是广成子的转世身?
虽然转世后直接顶着一颗大罗道果也有点不对,不过人家那不是残缺的吗?
也许轮回的时候出了点什么差错,其实这也挺正常
一念至此。
沈坚便向玉鼎真人说:“师叔,你瞧这个孩子,像不像广成子师叔转世?”
此话一出。
玉鼎真人也觉得颇为有理。
虽然还是哪里不太对,但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解释得通了
想了一想,便向沈坚说:“果若是这样,还请掌教师侄让贫道我把他带回玉虚,我玉虚掌教自有处治。”
沈坚只说:“师叔请便。”
“不过,吾还有一言请师叔转告师伯祖。”
“这厮在人间作恶,驱魂散魄,夺人灵魂之力,害人性命情殊可恨!”
“如果其真为广成子师叔转世,师伯祖舍不得处置,吾便少不得要上玉虚宫,为那枉死的百姓向师伯祖讨此公道也!”
这话说得极狠。
而且沈坚之作态亦不似玩笑。
玉鼎真人脸色一变,忙说:“师侄言何至此,我玉虚掌教自会秉公处置!”
言罢,将一件图纸样的法宝抖开,招来黄巾力士,命说:“将这孩子裹去了,拿上玉虚宫!”
力士得旨,将图裹去。
沈坚不解此举,问说:“想来师叔要回玉虚宫复命,怎还要让力士把人拿走?”
“师侄有所不知。”
玉鼎真人笑了笑:“我方才找寻他时,到过一间茅屋,里边有一个妇人,似是病得极重”
“那想是他此身的母亲。”
“这个孩童虽作恶,他母亲却是无辜,今贫道我将他拿上玉虚宫,他母亲岂非是无人照料?”
“索性贫道我就做了这桩善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