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无能为力
杨洛忍着痛,绷紧肌肉,怒吼一声!
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杨洛的身体潜能全部爆发,子弹也从血肉里被震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杨洛只能收缩身体来止血,根本不敢去点穴位做任何一个动作。
钱野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太多,在这种实力等级的人面前,杨洛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你还没有开始移动之前,我已经提前算过你可能的位置,所以,百发百中。”
钱野淡淡的说完,神色冷漠的朝杨洛一步步走过来。
杨洛站在原地,既不敢后退也不敢往旁边移动,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虽然杨洛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但是,总是要挣扎一下。
哪怕身陷绝境,依然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杨洛低声开口道,他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从而找到任何可能逃脱的办法。
“像麦子尖这种人,你居然真的这么信任他,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天真?”钱野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同情。
杨洛并没有生气,事到如今,就算钱野不说,他也能猜个八九分了。
这个局,很显然是钱家买通了麦子尖,麦子尖让自己过来,然后通知崩牙佬,而崩牙佬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是钱野。
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疏忽的地方,杨洛几乎不可能逃脱,实力的境界差距太大了。
“是不是觉得很伤心很失望?你拿一片真心对别人,换来的却是他人的出卖。”钱野也不着急杀杨洛,在钱野看来,杨洛现在只是个待宰羔羊,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地下室是完全封闭的,唯一的出路,站着钱野,那杨洛能有什么办法逃脱?除非打赢他钱野。
杨洛捏紧了拳头,他听着钱野嘲讽的语气,哪怕是再不甘心再愤怒,暂时也没有什么用。
“麦子尖就是这样的人,他很喜欢曹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狗长忽然在杨洛的背后道。
钱野像是现在才注意到狗长一样,他看向狗长,饶有兴味的道:
“说起来,麦子尖也让我杀你来着,不过,他允许你说一句遗言,到后面我会交给他。”
“我没什么遗言可讲,既然到了这种地步,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狗长自嘲的笑了笑。
在场的三人之中,或许狗长是实力最弱的,甚至两个人随便出手,狗长就得死。
但是,不可否认,越是这样的人,活的越明白。
“好了,不废话了。杨洛,一路走好。”钱野的话音刚落,身形一动。
杨洛忽然发现自己一切的观察都失去了作用。
钱野的速度,根本不是杨洛这个层次的实力所能理解的。
下一秒。
杨洛的胸口一痛。
钱野的短刀已经扎进了杨洛的胸膛,不过是贴着心脏过去的,只是斩开了大量的血管,破开了肺部。
血液顺着伤口涌出来。
杨洛呼吸之间,也全是血腥味,他现在连呼吸都是针扎一般的疼。
钱野抽出短刀,一脚踹在杨洛的腹部把杨洛踹飞,杨洛倒飞到墙上,倒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杨洛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只要钱野随便再给杨洛的要害一刀,或者任由杨洛这么流血流上一个小时,杨洛就死透了。
钱野却不准备就这么干脆的杀掉杨洛。
就像猫戏老鼠一样,杨洛在钱野面前,就是那只老鼠。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跟将家合作的,要是早点亮出杨家的身份,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吗?”钱野边说着,边走到杨洛的面前。
蹲下身,钱野的目光里充满了嘲弄。
杨洛只是沉默,既然被算计了,那杨洛也无话可说。
“其实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钱野声音冷厉,“在私人收藏馆那一次,我没想杀你,杨家的报复,也很麻烦,可是你居然敢叫道门那个贱人来追杀我。”
“我没想到钱家居然还有两个龙榜高手。”杨洛轻咳了两声,乌黑的鲜血随着他的话音吐了出来。
“实际上,哪家还没有最后的底牌呢?如果不是你欺人太甚,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钱野顺手一扬,在杨洛的肩膀上划了一刀。
伤口不算深,只是也开始慢慢的渗出鲜血。
钱野是想要虐杀杨洛。
随着血液的流失,杨洛对于疼痛的敏感程度已经降低了太多,哪怕是被这么划一刀,也没有引起杨洛太大的反应。
“唯一可惜的是,我没办法找到那个道门的贱女人,她如果在这里,我就让她和你一起死。上次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在赢。”
钱野略有些遗憾的说着,好像只能杀个杨洛让他很不爽一样。
杨洛死死的看着钱野,心中被仇恨的火焰烧的都快裂开了。
可是,他仍然无能为力。
除了,从身体深处的某个位置燃烧起来的一丝能量。
杨洛想要对这一丝力量寻根溯源,却发现这一丝力量立刻归于虚无。
“临死前,我很想知道,龙榜高手到底是什么感觉?”杨洛抬起头道,他的瞳孔有些失神。
钱野似乎没想到杨洛会问话,楞了一下,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钱野低声道:
“龙榜高手的感觉,就仿佛,自己与世界融为一体,风吹草动,一切的变化,都逃不开眼睛。”
“华夏有很多龙榜高手吗?”杨洛紧接着问道。
“不算多,也不算少。在大家对龙榜高手都没有概念的时候,这世界上就有了龙榜这个东西,你觉得,龙榜是谁创造的呢?”钱野意味深长的看着杨洛道。
杨洛扬起头,看向漆黑的天花板,他深吸了口气,全然不顾随着进气血气四溅的身体内部。
“看来,芸芸众生,哪怕是龙榜高手,在更高一层的人眼中,也只不过是蝼蚁罢了。”杨洛低声说着,像是在对钱野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钱野皱起眉头,隐约之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