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到时候郭凝芷与云殊音两虎相争,纷纷落败后,她就可以趁机坐上这靖安侯府的正妻之位。
让那些现下还看不起她的人,它日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般的想着,赵荷然心中一动;
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就这般的被洛瑾羽踩在脚下,她言语间轻柔的道:“瞧三小姐说的,像似多严重的事儿一样,或许现下连三小姐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对七皇子殿下是怎样的意思呢,不过是我们秋儿旁观者清罢了。”
赵荷然缓缓的来到了洛瑾羽的身前,继续道:“但是三小姐,你也听姨娘一句,你大姐姐说的没错,这件事不管怎样说,你也是在翰林学士府惊着了七皇子殿下,咱们去赔个礼,也没什么不是,反而还彰显咱们靖安侯府懂礼,知礼呢,你说是吗?”
“笑话!”
洛瑾羽显然要被赵荷然的话气笑了,这些话,要是放在前一世,她毫无保留信任赵荷然的情况下,她或许还会轻易相信,可是现在,她丝毫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三姨娘,你是我父亲的妾室,什么时候,我堂堂的靖安侯府嫡女要听你一个姨娘的话了,我母亲尚在屋内,你这番的作态,是想将侯府的正室嫡妻,当家主母置于何地!?”
“再有,我父在朝为官,身为女儿不能替父分忧,反而要依着父亲的功勋,去给一个皇子赔礼,如此一来,你让我父亲在朝颜面何存,若是再被陛下知晓,认为父亲私下里拉拢皇子,又会对我靖安侯府起了怎样的一番心思?”
她言辞凿凿,语气坚定,丝毫不给赵荷然半分的反驳之机。
前一世,她就是听了郭凝芷和赵荷然的话,才会在嫁予七皇子后轮为众人口中,不知羞耻,私德败坏的靖安侯府嫡女,可如今,她再也不会成为她人的垫脚石,任人踩踏了。
想用自己来给她们做桥,天底下可没这般手到擒来之事。
看着赵荷然面上一阵的尴尬之色,又急于想要辩解的模样,洛瑾羽转头,反而瞧向了二姨娘郭凝芷,趁着赵荷然还未出声前,对着洛瑾秋问道:“二姨娘,我并未记得我对你说起过那日有关七皇子殿下的事情,如今你怎的如此出言?难不成你是亲眼所见?”
无论郭凝芷出嫁前还是出嫁轮为靖安侯府的妾室后,她都是不可能收到翰林学士府的请帖,邀请她前往参加方小姐的生辰宴,洛瑾羽自然是知晓这一点的,她能说出此言,无非也就是想试探一番,给予对方一个警醒罢了。
面对洛瑾羽的问话,二姨娘郭凝芷只是低眉浅笑一声,依着她现下的身份,她并不想无端的引来洛川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忙回应道:“三小姐说笑了,妾身不曾亲眼所见。”
“那就巧了;”
洛瑾羽道:“二姨娘是怎么就知道,那日娇儿是瞧看七皇子殿下的呢?刚刚姨娘说是听闻,那又是从谁处听闻,又是如何听闻的。”
已经知晓二姨娘郭凝芷心中究竟有何盘算的洛瑾羽心思清明:“那日,因着是方小姐生辰,所以方大学士与夫人为其准备了风筝,以便行咱们北崇生辰风起筝飞的祈福习俗,可是谁知,这风筝刚放了一半,便意外断了线,飘落在了一旁的树上,我见着方小姐都要急哭的模样,这才选择上树,想要为其将风筝取回,怎么如今倒是在二姨娘的口中,听说是我为了偷看七皇子而所为?”
她语气悠悠,神情没有了刚刚的疾言厉色,反倒是以一种懵懂的模样,道:“难不成在二姨娘看来,咱们靖安侯府应该与七皇子有什么联系?还是说二姨娘有意想要让我攀附上七皇子,才有如此这番的说辞?”
三姨娘赵荷然根本不懂洛瑾羽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想要出言驳了洛瑾羽的话,可还未出言,就听到一旁的二姨娘郭凝芷道:“三小姐多虑了,我不过就是道听途说罢了。”
洛瑾羽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两人.....
赵荷然现下是一脸无知,不解的模样,可是郭凝芷的神情已经略带了些许的紧张。
见此,洛瑾羽暗自微微一笑。
她要的就是如此,赵荷然出身民女,不懂朝堂争端,可是郭凝芷却是出身忠勇将军府,她怎么会不知刚刚洛瑾羽的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现在这样的时局,若是靖安侯府与七皇子攀上关系,被各位皇子拥立者知晓,靖安侯府会是陷入怎样的一种局面,要是再涉及到太子,想必即便靖安侯府的权势再大,也抵不过皇帝亲子的猜忌。
尤其当今陛下最为厌恶的便是皇子与臣子相互勾结,私下结交,若是传出有重臣家眷想要攀附,那接下来,会不会惹得人怀疑,朝之重臣为何要攀附,难不成是借着联姻之机,合谋夺取储君之位?
更何况,这个重臣还是手握北崇三十万精兵之权的靖安侯。
北崇帝一向多疑猜忌,自他登基以来的数月之内,在朝中诸位大臣的府宅之中都安插了不少皇家的眼线,就包括在现下的靖安侯府之中也隐匿着这样的人,只是这么多年,靖安侯一直对朝堂鞠躬尽瘁,忠君效力,才相安无事,没有引起北崇帝的猜忌罢了。
所以在这座府邸之中,有些话可以畅所欲言,可是有些话,却需要慎言,谨语。
谁也没有想到,洛瑾羽竟然能将这一桩看似无意的后宅暗斗之争上升到了与朝堂有着密切利益关系的问题,靖安侯暂且还可以获得北崇帝的信赖,可是其他人呢?
郭凝芷率先言语,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的外戚,忠勇将军府已然有了这番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