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国公府的别院,在此时已经迎来了不少贵族家眷。
她们纷纷身着盛装而来,目的便是趁此机会,彰显一番自家在朝堂上的实力。
虽说,今年的春日会与往年有些不同之处,但也并不太大的差别,男子与女子在游戏时,可同席而坐,但在饮宴时便要分开而行。
在院内,因着安排,已有永安国公府的下人们在引领着前来的宾客去往各自所在的位置落座。
各家夫人皆有所好,但是都对今次春日会上所举行的马术比试饱含着极其浓重的兴趣。
历来的春日会,虽说也是格外盛大,但却没有马球之术的比试,众位在宴中也是百无聊赖,即便有些诗文,武艺的相较,也是看了数年,早已习以为常。
可这马球之术不同,男女皆可比试,你挣我夺之间激烈异常,倒是足矣引得众人心情起落。
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前往诗词之所,反而是因其极大的兴趣,而来到这烈日炎炎之下的马球场地;
这里的周围早已搭建好了十几处看台,依着各家家主的官阶不同,所坐之位也是不同。
已经来到了此处的几位贵族公子皆是跟随自己的父亲脚步,忙着与朝堂上的官员相互应衬着,以便来日步入仕途后,可以因着人际的关系,一帆风顺,毫无阻挡。
这也是贵族之间相互攀附,依靠而生的根本;
尤其是这些公子,将来以至于十几年后,都是各家的承袭之人,从父亲手中接撑起府中大权的那日起,就意味着,他要承担的更多。
与其到时候再三两结交,轻易颇浅,倒不如现在打好根基,以备来日。
而女眷处,虽比不上男子那边的热络交集,但也有几位相熟的妇人在此时坐在看台上,闲话起各家之事。
言语间,夫人们更是笑意嫣嫣,似说起了什么不凡之事一般。
家中的千金们难得更是难得才能有一次能够如此出府的日子,所以更是见着相熟的好友相聚在一起,更是有着说不完的贵重趣事。
比如,哪家的姑娘及笄,要许配谁家的公子。
哪家公子相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准备提亲等等。
总归都是一些女儿家的话题,不甚两两。
也有几人与之不同,她们对今日的春日会有着不小的期待,其中有几人也或多或少与永安国公府有着亲眷关系,对于待会的事情,也算是早已了然在了心中。
一位脸蛋圆圆的千金,手上摆弄着自己的绢帕,似有些担忧的道:“你们都准备的如何了,可是有听着家中的长辈说了?”
一言引得在场的四五位千金齐齐点头;
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礼部尚书的嫡女,李婉如,她道:“我母亲是永安国公夫人的表姐,自然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母亲对今日的事很是重视,特意嘱咐我要好生的表现一番,万不能被某些人攀比下去。”
她言语中的意思,在场的众人几乎都听的明白。
另一个千金,在此时反而有些唉声叹气的模样:“唉,有什么用呢,听闻今日靖安侯府的长女洛瑾秋也会来,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想必都会百花失色吧。”
“谁说不是呢?”
原本那个脸蛋圆圆的少女也道:“那洛瑾秋是什么人,想必京城中无人不知,哪怕是太子殿下也曾经夸赞过她的诗文,又是当今的第一美人,只要有她在,咱们这些人怕是想要出彩,也是难上加难啊。”
李婉如闻言轻声一笑:“你们怕什么,那洛瑾秋是不错,但不管怎样,也只是个庶女,靖安侯府的那位嫡女谁人不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若是她有洛瑾秋那般的本事,我们还可尚且一惧,但是就她那个样子,跟谁去争啊,任谁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
那位神色上原本有些懦意的少女,道:“可不管怎样,那也是靖安侯府的嫡女,依照她的身份,皇族之人也不会不看在眼里的,我们这些人想要与之攀附,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这哪里是妄想啊!”
李婉如当即有些不悦:“俗话说的好,有贤者人人得之,凭什么咱们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她看向了那个脸蛋圆圆的少女:“萍儿不是早就心许九殿下了吗?”
“你胡说!”
应是被人说中的心思,徐萍儿的双颊立刻就浮上了一抹红润之色;
“我没......没有喜欢九殿下,不过......不过就是父亲想......”
她咬着下唇,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在看这些少女都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她,她激动之下,站了起来:“哎呀,不与你们分说了。”
瞧着如此,几人也纷纷打趣;
“好啦好啦,都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放心好了,左右今日出彩的不会是你,出丑的就更不会是你了。”
李婉如听见这样的话,当即就知道这位贵眷口中指的是谁她道:“没错,尤其是今日几位皇子都会在场,而且我听闻,‘那个人’也会来,就是不知这样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若是真是如此,采薇,你可要好生的表现一番,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宣抚使的嫡女张采薇低眉含羞一笑:“婉如,你这是打趣完徐家小姐,又来打趣我是吗?真是胡说。”
闺阁贵女,被人当中揭穿了春闺之事,本就羞涩难当,又逢是被李婉如所言,张采薇更是有些娇羞浮现在了面上。
李婉如见状更是觉得自己的没有说错,她笑着看向张采薇:“你羞什么啊,‘那位’可是咱们京城不少闺阁千金的梦里人,你只是其中之一,她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依着你的身份地位,可是要比她们强出不少,不用担心,待会只要你好生表现,他定会看见你的。”
徐萍儿一听,话锋已经转到了张采薇的身上,她在一旁也笑着道:“就是啊,放心好了,今日皇子们都会在场,即便洛瑾秋会大出风头,可不还是有那位‘嫡女’给咱们垫底吗?左右各花有所爱,不见得都喜欢她那样的女子吧。”
“萍儿这话有理。”
李婉如点着头:“虽说前几年的春日会,那洛瑾羽都借口不来,依我看,她就是担心出丑之后成为京城的笑柄,不过,我听她府中的下人说,今次她倒是会来,应该是来给我们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