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姑娘,她敢迷迷糊糊大祸小祸一起闯;
有一个姑娘,整天嘻嘻哈哈,也敢爱敢恨走四方。
夏天就是那个姑娘,那个林鹏飞心底的姑娘。
……
在叶伯煊抿唇换挡减速的同时,林鹏飞已经打开了车门跳车了,那不顾一切奔跑的背影,让叶伯煊怔愣了。
直觉、不是只有女人有。
林鹏飞从远处望着那个前一刻又蹦又跳,忽然又横卧在马路上放挺,就这做派,直觉是他的夏天。
叶伯煊看看那个“死倒”,又眯眼望着在公路上极速奔跑的林鹏飞,直觉林鹏飞不只是**精神,还有其他,比如心里藏着一个姑娘。
“夏天!”
夏天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超级英雄林鹏飞,在嗓子眼快冒烟儿的状况下,虽费劲但迅速爬起:
“快!林大哥,去那个山坡下先救人!”她还没说完,人已经趴在了宽厚结实的背上,被抡到林鹏飞的背上,抡的夏天头脑发昏、她急了。
小手噼里啪啦地砸向那结实的后背:
“先救我战友,放下我!”
“干什么呢!成何体统!”英俊如人间太岁神的叶伯煊拧眉喝令。
夏天趴在林鹏飞的背上,一把抓住跟着又返回车的方向跑动的叶伯煊,她紧抓叶伯煊的衣服袖子、抓到了叶伯煊的小臂肉:
“你去!我请求你们两位救助!再不救援,高烧转为肺炎,麻烦快去!公路下面挂着帽子!”
这女兵谁啊?顶着一脸小黑泥,还掐他!
如果不是林鹏飞接下来的行为,叶伯煊真如当年的屈磊一般离开救人了,毕竟轻重缓急,无论命令他的是谁……
林鹏飞紧张的放下夏天,他越是慌乱、表情越是冷峻,两只大手上下摸着夏天,先是掰正夏天的脑袋扒开她乱糟糟的头发检查头皮,接着是四肢,他嘴部线条僵硬,声音发凉:
“你哪疼,哪疼?”像是怕吓到夏天一般的喃喃自语,手上动作不停,他开始摸夏天腹部,在夏天顾不上躲、又一次叽叽哇哇地说刘芸在哪时,林鹏飞第一次在夏天面前怒吼:
“我问你呢?!到底哪疼?!”
叶伯煊大掌用力,一把拽过站在后座车门的林鹏飞,他怒了:
“干嘛呢你?!”
当他眼前上下左右全方位摸女兵身体?当他这个团长是死的?!胡闹!
夏天要疯了!这是哪来的两个添乱的煞神!
她挣扎着要跳脚骂两个“神经病”,脑袋撞到了车顶,撞的力度又给她弹回了座位上,头脑昏花、眼前全是星星。
林鹏飞甩开叶伯煊,甩的叶伯煊站在车边如果不靠扶住把手会被甩到趔趄。
“夏天?夏天没事儿吧?”
尖利的女声疯了:“啊!!!”俩人都被震住了。
叶伯煊脸色难看:“林鹏飞!我命令你,马上下公路救人!”
林鹏飞眼睛始终盯着夏天,“你去!”
叶伯煊敢放心离开吗?
“我是团长!”
夏天哭了,一脸黑道道的惨样小脸露出了无助的表情,她觉得要被气疯了,无奈道:
“能不能去救人啊!”
……
有些场景,命中注定般的苟同,只是它也存在着必然的蝴蝶效应。
林鹏飞背回了刘芸,车里的叶伯煊递给了夏天水壶……
刘芸喝着夏天舍不得浪费一滴的水……
林鹏飞总是在赶路中回眸……
叶伯煊的声音回响在这个狭窄的车厢:“你们俩都给我回去写十遍规范条令。”
林鹏飞没回答,夏天没心思在意“太岁神”是谁:“是。”
叶伯煊心堵……
叶伯煊听着夏天紧拽叶伯亭手时的对话,他多看了几眼夏天。
在医院去四处要水给夏天喝的是林鹏飞。
外科处置室的门帘外面站着两个门神,他们都知道夏天也受伤了,他们的心中都明白,夏天刚刚在公路上还能又蹦又跳、支撑她的是什么。
叶伯煊站在病房门外探望叶伯亭时,听到了夏天吹笛演奏梦里水乡,娇俏的夏天,他看的心神一动。
林鹏飞什么都顾及不上,给打水、买饭、想尽一切办法给夏天买好吃的,再拜托女兵连连长王伟递给夏天,如果可能,他就差给夏天洗衣裳了。
一四二团有了侦察连连长林鹏飞和夏天的传说……
传说他们的关系基本定下来了,如果不是新兵期的夏天不能谈恋爱,夏天早就是侦察连的嫂子了,侦察连的战士们很高兴,英雄本该配美人。
刘芸问单杠上看向远处的夏天:
“原来林连长前一段日子连年假都用了,是为了去你家抢秋收?听说对他影响挺不好的吶!”
夏天眼神迷茫地叹气回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收到我爹的来信才去问他……他对我说,他的升职履历是靠将来出生入死上战场的战功,他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刘芸星星眼:“夏天,你俩那事儿定了吧?”
“只要我不受伤,他的智商就不会欠费停机。其他方面,他真挺好。”
四人组的姐妹团,其他三人认为,夏天这样的回答其实就是妥妥定了。
……
林鹏飞的特立独行,他在训练场的英勇悍气,致使他在一四二团除侦察连、毁誉参半。
有个别看不惯林鹏飞的表示不满,但不敢造次,他们看明白了,团长和政委保驾护航林鹏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伯煊真的会一直默认吗?
他看着国庆演出台上演讲的夏天,想着那些传说,心里不舒服了,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他还懵懂着、糊涂着。
训练场上常常路过的叶团长叶伯煊,他会偶尔站在角落驻足;
他会在裴兵找夏天谈话时、不想回避;
他开始有了一种想探究夏天的心理;
他想看那一张小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
……
夏天当英雄勇斗犯罪团伙了,她肋骨折了,她还脑震荡了。
她躺在病床上,不知为何,任由林鹏飞怒视她,她这一次看清了,看清了林鹏飞眼中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诉说的牵挂。
她懂得了女人要学会安抚,懂得了林鹏飞颤抖着大手一勺一勺喂她饭时,她不再说谢谢,而是忍着脸部肿胀的疼说:
“别这样,我不疼。”
夏天看着忽然冲出病房、自责到心里酸胀林鹏飞的背影,她在受重伤最想家人的那一刻,流下了有甜、有酸的热泪。
夏天觉得,如果说之前捋不清楚、现在明白了,那么只剩最后一样,她真的有点儿糊涂。
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打扮英俊的叶伯煊,他“哐当”一声扔下手中几个餐盒。
团长,“太岁神”的团长,居然用着嘲讽、烦躁、气愤、嫉妒,眼神中又有着一丝丝受伤的语气质问她:
“林连长能喂你饭,我给你送饭,你就拒绝?我、就那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