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宝沉默稍许,道:“跟娘说实话吧!我不是吸血鬼,是僵尸。”
姜宝珠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僵尸啊!救命啊!”。
“娘!”江小宝拽着姜宝珠的袖子用力的摇晃,他就知道会这样!是人都怕鬼。
“我不会伤害您的!”
江宝珠拍掉江小宝的手,她现在翻的很,没有心情和他说笑。
“你逗我玩开心是吧?
僵尸都是蹦着走的,手还这样!”她做了个双手平伸的动作。
“你那个小短腿比谁跑的都灵活,还僵尸,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猴子呢?”
江小宝:“..........”
“因为我跟别的僵尸,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普通的僵尸是新尸突变,或者葬久不腐,而他是活着时被施了巫术,死后又挂在旗杆上百日风干,因此手脚柔软,皮肤有弹性,可是他不想跟姜宝珠说这些。
“算了!不跟娘解释了,你只要记住我是僵尸就是了!”
姜宝珠也不跟他掰扯,他说啥就是啥了。
在她眼里,吸血鬼和僵尸没啥区别,都是异类,怕光,喝人血。。
“僵尸不也怕光吗?”
“就是难受点,不会像普通僵尸那般见光倒。”
姜宝珠:“……”加强版的僵尸。
“娘!”江小宝泪眼婆娑。“咱们一家死的太惨了!娘被剥皮做人皮鼓,爹被五马分尸,我被……娘!这个仇一定要报。”他知道姜宝珠不信他,可是这些前世的事情他还要说。
他只有半年的时间,若是不帮着爹娘避开劫难,那他前世受那么多的苦为的是什么?
姜宝珠信不信江小宝的话,她是信的,只能没有前世的记忆,江小宝的痛不能引起她的共鸣,但是心疼小宝是真的。
将江小宝抱到怀里,心痛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过去了,不要怕!”
她想问他是怎么死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结了痂的伤口再扒开,依然血淋淋,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就不在痛了。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扒开他的伤口,让他再痛一回!
“娘!信我?”
宋姜小宝窝在姜宝珠的怀里,在得到她的回答时,“哇”的一声就哭,万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委屈,难受,欣喜……
“别哭了!”姜宝珠轻哄着江小宝。“你说的,这里还有江家的仆人,若是引来了就不好了。”
“已经来了!”江小宝看着推门进来的江伯,暗恼不已,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来了。
姜宝珠的心咯噔一下,这时候有人撞见他们,是会要人命的。
果然,江伯在看见姜宝珠和江小宝的时候,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姜宝珠拉着江小宝就往外跑。
“娘!江爷会不会被吓死啊!,”江小宝心中不忍,前世江伯对他有救命之恩,是爹娘死后对他唯一好的人。
“有事也没有办法。”姜宝珠边跑边说。
这时候被抓,只有死路一条,小宝好说。
小宝是僵尸,暂且就当他是僵尸吧!
被火烧先当于再生,她被烧那就是死翘翘。
江小宝拽住姜宝珠,仰着头看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可是江伯曾经救过小宝!扔下他不管,孩儿良心不安!”
姜宝珠眸光微闪,哭的跟下雨似的怎么能将他当做僵尸看?
僵尸没有眼泪,可是江小宝的眼泪却多的很,这都哭几场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重情重义的。”
娘竟然夸他了,江小宝一边哭一边笑:“养儿肖母,小宝像娘了!”
姜宝珠:“……”
拍马屁也肖母了吗?
两个人转身又回了江府,此刻江伯还躺在地上。
江小宝不用給江伯搭脉,仅凭空气中的气味就能断定他还活着。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到炕上,又给他盖上薄被,被姜宝珠给拿开了。
哪拿放哪!。
江小宝看了眼江伯又看向姜宝珠:“娘!夜风凉!”
“你是打算告诉江伯,你是只善良的鬼?还是想告诉他咱们是人?”
是鬼还好说,顶多找个道士来捉鬼。
若是人就等着报官吧!拔了萝卜带出泥巴,谁知道会不会查到她身上?
江小宝:“……”
他没有想这么多!
“走吧!”姜宝珠拽着江小宝往外走。
东西两条路,一条往山上走,一条往街里走,她选了条往山上走的路。
“娘!您这是去哪!”江小宝跟在姜宝珠的身后,一脚一个水窝,踩的啪啪响。
“去姜家坟地!不是说出门要路引吗?我还得回姜家!”回头看着江小宝,默了片刻道:“一会儿去姜家喊人,就说我死而复生了!是你听见声响将我刨了出来。”
虽然这话未必有人信,但也只能这样了。
“雨停了再去行吗?”江小宝不放心姜宝珠,夜路本就不好走,还下着大雨,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放心,我没事!”姜宝珠前世可是一名女特警,伸手了得。
当然这具身体什么也不是,但架不住骨子里胆大啊!
江小宝想了想,转身去报信。
姜宝珠到了姜家坟茔,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盯着被江小宝挖的狼籍不堪的坟出神。
姜家人一会儿来人会不会闹?无论古今,死而复生,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没有谁不害怕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把火把她烧了。
“啪!”后背被谁拍了一巴掌,不重,却极为骇人。
姜宝珠想都没有想的回头就是一巴掌,落空,心立刻就悬起来了,鬼!
再看,地上竟趴着个人,后背插了一只箭,箭尾徐徐轻颤。
“死了!”低语一声,随后想到,死不死的她可管不了,如今自顾不暇。
只是不能让他死在自己的坟前,一会儿来人,莫得在闹一出殉情的戏码!
死而复生已经够让人惊悚了,若是在添上一出殉情的戏码,真就没有活路了。
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无人,便打算将他挪到不远处的树林里。
突然,一把匕首抵上自己的眼睛,余光划过泛着冷光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