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咱们先拿着这马鞍回去报与龙尉,便是这仙界当真有人,这马鞍都烂成这样了,它的主人肯定不在这附近就是了。”
“我看也是,你可提得动?”
“一个破马鞍而已,走!”
两人说走就走,王二顺提起马鞍,嘴里说的豪气,但行动之间还是极尽小心,左顾右盼徐徐前行。
虽说这种赶路方式有些缓慢,但胜在安全。
两个王牌斥候无论何时都不会掉以轻心,这是兄弟两人能活到现在的独门秘籍,自然得是遵守下去。
眼看着摸到了之前所留下的一个标记点,正要看看接下来敢往何方行走才能找到回营的路,一声清亮低微的嘶鸣声突然从两人视角观察不到的山丘背后传来,让两人一时间不敢动弹。
用眼神交流了几次,王二顺轻轻将手中的破马鞍放下,对着王有富比个手势,自己就往那山丘一边摸去。
王有富自然是不甘示弱,这些时日的仙界斥候生涯让他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这世界的生物虽然个个比大启境内得带劲得多,甚至机灵许多,但归根结底还是动物。
只要不触犯一些禁忌,是可以避免成为这些动物大主动攻击目标的。
比如不踏入熊虎的领地,不与公鹿公羊对视,不靠近带崽的母兽等等。
而这一声嘶鸣在王有富看来,分明就是一声马叫。
虽说这世界的马儿属实不好惹,既跑得快还脾气爆,但只要主动远离避开,它们也不会主动攻击。
如今只是去看一看,自然也不会有事。
两人一左一右越过山丘,几乎同时把自己隐蔽在杂草灌木之中,然后又同时弹出鬼鬼祟祟的脑袋朝嘶鸣之声出现的地方看去。
只是两人这一看,先是感觉有一股扑面而来的轻薄云气席卷过来打在脸上,然后等他们摸一把面容,再仔细看,却发现一匹半大的马驹正蜷曲在地上,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发出低沉的喘息。
这马驹浑身全白,毫无杂色,便是鬃毛口鼻,也白的仿佛云朵一般!
更让两人惊奇的是,这马驹周身居然环绕着淡薄的雾气,真好似云雾缭绕,潦草一看,像是云朵化作了马儿的形状!
两人在马驹两边对上眼,王二顺胆子向来大一些,悄咪咪的在王有富的焦急眼神中又往前挪动了一截!
这下子,他更是能够将那半大马驹看的仔细。
而这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
斥候与马匹自然是不可分割的好伙伴。
如果只靠一双腿脚去查探敌情,那别说收集情报了,被敌人斥候发现,便是生死都不好分说。
一个资深的斥候必定也是一名老练的马夫。
要把自己的马儿喂好了,养壮实烂,这样遭遇危险时斥候才有可能成功逃离。
而一名好斥候是不会让别人来照顾自己的战马的,因为这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半条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中。
也就是通往仙界的天门进出名额都少,暂时不能浪费在马匹上头,不然王二顺必然是骑马来探路的。
所以眼前这周身环绕异象,看上去神异非凡白马到底是为何如此喘气嘶鸣,王二顺一眼就看出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追蹄了!
简而言之就是马匹跑跳太激烈太快,后腿踹着前腿了!
且这追蹄现象造成的后果看上去还挺严重,虽说这白马驹前腿并未有骨骼扭曲的现象,但还是有一处不小的肿胀。
也正是如此,这白马驹才站不起来,再看看它身边散落的大量马蹄痕迹,看来这肿胀也让它被马群视作了孱弱病弱一类。
换言之,就是这半大马驹因为过于调皮,一蹄子把自己前腿给踢肿,然后被族群抛弃了。
但这也仅仅是王二顺的猜想而已。
在这仙界,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来度量。
毕竟这里实在是过于陌生。
只是王二顺这里谨慎起来,王有富却不怎么谨慎了!
他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斥候,王二顺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看得出来。
而两人都知道,如果他们的猜想没错,眼前该是有一次驯服天马的机会!
真正的天马!
浑身白如雪!周身云雾绕!
一念至此,王有富佝偻着身子便极其缓慢的朝着那白马摸去,同时口中却又发出低沉的无意义呼声,引起那马驹的注意。
见有不明的生物接近,前腿剧痛难当的白马驹顿时有些慌乱,眨巴着大眼睛便想要站起来,却又因此使得疼痛齐发,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便瘫倒。
而王有富此时便不动弹了,随后又是一咬牙把身上的尖锐物件都给扯了下去,佩刀弓弩也取下。
就剩下一身皮甲单衣,等待着白马驹的慌乱稍稍安定,王有富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没曾想正等待着,对面的王二顺也钻了出来,更是一身单衣,连皮甲也被脱下,手里还握着一株在查探时发现的,有着异香的不知名植物。
两人对视便是狞笑,王二顺抖着自己手上的植物,想要把那马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王有富便是极力让自己变得亲和无害,也是渐渐靠近。
不多时间,两人居然真是走到了那白马驹近前,且那白马更是稍有些瑟缩的要来探王二顺手中的植物!
王二顺也不吝啬,把那植物往马嘴边上一递,便是与王有富一起就地盘坐,两人一边近距离观看起这马儿吃草,一边细声细语的交流。
“真真是一丁点杂色都没有,漂亮的不像话!以往见过的白马跟这就没得比,毛根都是雪白雪白的这口鼻,甚至牙齿都是白的啊,白到骨子里了这是。”
“白啊嘶,你说这雾”
试着去抓取马驹身边环绕的云雾未果之后,王二顺又指一指天上。
“这雾是不是云啊。”
“我估计是了,真是天马啊天马也会追蹄?天马不会飞吗?”
“这还是个驹子呢!”
“也是,估计长大了就会飞了,仙家坐骑啊,居然叫咱们兄弟俩给遇见了,这要是能带回去,你说咱们能得多少赏赐。”
王二顺闻言嘿嘿一笑,兴奋的搓搓手道:“起码得是个校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