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没有什么回应,但将军府的院墙却已经站满了士兵,尤昱不耐烦的前一步,一小泼弩箭就朝着他攒射过来!
只是这些弩箭还未接近尤昱的身体,便是被他身边炸开的黑雾侵蚀,箭头箭尾都腐朽。
到最后打在身,也只剩下一截截松脆的碎木罢了。
随意接过一截正在崩裂腐朽的弩箭杆,尤昱面也不恼,只是笑道:“既是不远,倒也没啥,我自己动手便是.......”
只见尤昱身形轰然而动,只顷刻大门就支离破碎,被毒砂腐朽!顺带着连着那门后的士兵也一起,在尤昱一击之下碎裂腐烂!
呲呲的腐蚀声与士兵的惊恐哀嚎交织,大门前的数十名血犼教徒也开始猛然往将军府里冲!
同时,将军府的其他方向,也有大量血犼教徒在冲击着士兵门孱弱不堪的防线!
而尤昱更是再没有收手,一路肆无忌惮的任意施为!
这些天昼夜颠倒的活动对武者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但他心头可并不是很认可尤安生安排的日程。
血犼教何需要躲躲藏藏?
不管是做什么,何需分个昼夜?
遵守什么奇奇怪怪的规则,不是血犼教徒的风格啊。
但违反是不可能违反的,阿耶先不说,主要是自己那姐姐实在凶得紧......
好在今天就不一样了,久违的白日里出来,自然是要杀个痛快!
肆虐骚乱,哀嚎惊呼响彻四周!
不管前方有什么,总之破坏就对了!
尤昱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完整的!
且由于尤安生说是要抓活的,这些人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只能在痛苦之中哀嚎尖叫,四处求救。
而那些血犼教徒所作所为基本都与尤昱一致,与之前河北刘黑阀剿匪不同,血犼教徒靠着门派修行加成的增幅,如今已然是全员武者!
且同心同力,协力作战!手段更是歹毒狠辣!
凡俗士兵在这些武者面前,脆弱异常,拳脚尚且好说,一时间也只能打死一人,可毒砂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
吸入一口,这仗就没法子打了!
这般情形之下,整个将军府一时间就成了血犼教的乐园,哀嚎声之中,所用胆敢举起刀兵反抗的人都会被放翻。
这个放翻的过程,好些的就是一捧毒砂骑脸,不好的直接就是四肢尽断,且还被尤昱细心腐蚀了伤口,血流不出,但毒砂的腐蚀却极其缓慢的蔓延。
如此也不过一刻钟,将军府便彻底沦陷,尤昱也如愿见到了朱粲。
略显肥硕健壮的高大身材,平平无奇的面容,胡须满面,被两个教徒合理断了一条腿,如今脸全是惊恐,一点没有吃人魔王的样子。
“你也无甚出奇,怎么会是那什么邪星?”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朱粲与尤昱同时出声,而后尤昱一把捏住朱粲下巴,凑近了仔细看,一边看一边说道:“你自己说说,你如何会是邪星?就因为你差人去绑别人家的女人娃子?你绑娃子作甚?练功?食血?下印?布阵?还是试毒?”
松开朱粲下巴,尤昱脸满是对他回答的期待。
而朱粲一时间面孔却是狰狞起来,最后作一副骇人模样,一边挣扎一边狞笑低吼道:“当然是拿来吃了!老子就好吃年轻的娃子女人,那肉......”
可尤昱却是眼前一亮,打断其话语追问道:“以人为饵食,这类法门可是罕见,快快说说门道!你吃人能得什么,内气你又没有,武学也不曾见你用,难道此举与天地神佛有瓜葛勾连!?”
能得什么?
朱粲愣住了,他一开始就不明白尤昱到底在说什么,只能说捡着能听懂的回应。
眼见着自己已经被擒住,看外头卫兵的样子,朱粲只觉自己是死定了,只想着凶横一些,也好死的刚烈一些。
所以只愣了一瞬,朱粲马又凶恶起来,朝着尤昱嘶吼道:“你耶耶我吃人就图个口味!你这种小子耶耶我吃过不下五个!蒸了佐酒就吃!你待如何!而今......”
石滟用布条勒住朱粲口舌,这是尤昱指使的,他满脸鄙夷的挥挥手让几个血犼教徒把他捆好扛起来,一边嫌弃的呢喃道:“真真就是个失了心的凡人,也不知父亲如何会称他一声邪星,就凭个吃人?
不过凡俗血肉,又如何谈得什么美味......真要吃什么美味,还是得找那帮脑子不灵光的厨子,唉不说了!白费口舌!带走!”
血犼教徒白日里倾巢而出,杀入龙骧大将军的临时将军府,然后生擒并带走了龙骧大将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世充与单雄信等人耳中。
洛阳守备军队倾巢而出,各种将领也活动了起来,看去是必要将一众血犼教徒一网打尽,并将朱粲救出来的意思。
可实际啥也没堵到。
和单雄信一样,其他将领也不是傻子,从其他驻地来到洛阳时后,当然会对自己突然被调来感到疑惑。
原本驻地就在洛阳近处的将领还好,进入洛阳后就收缩兵力,能不生事就不生事,甚至还暗地里派人去血犼教的鬼市里头买粮。
没法子,不打听还不要紧,这一打听,那真是如同见了鬼!
这伙子神秘人的作为实在是过于离谱!
至少在没弄清楚这群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前,知情的将领都不打算与这伙神秘人起什么冲突。
而且......现在这档子事更是没得说。
朱粲手下兵将虽然并没有因为吃人就比其他士兵强,但肯定是不弱的。
他能被一群人冲击戒备森严的府邸,生生就给绑了去,甚至这个过程中没有形成什么有效的抵抗,换成自己,估计也大差不差。
反正就是惹不起,做做样子就好了。
而在他们佯装出在洛阳城内大索,扰得名不聊生的时候,在彻底变了模样的择善坊内,一场放血仪式正在展开。
被放血的人自然是朱粲了。
只是这次的围观者中多出了几个少年人。
尤昱是抓人的主力,所以尤安生就吩咐了石滟去救人,而这几个少年人的运气很好,由于朱粲喜欢吃新鲜的,第一批被送来的他们当时并没有被开膛破肚锅蒸。
而现在,他们正好能看着朱粲被放血。
“昱儿啊,你之前不是问过为父,这血池到底是要开什么门吗?”
拽着朱粲的头发,尤安生也不急着下刀,反而是唠起话来。
“父亲要说与我们知晓了?”
“对,等这人的血入了池子,再等到今晚戌时,这碎裂的通道估计就能开了,届时......吾等就能往那天地剥离之时残存的碎裂洞天,若是为父猜想不差,这洞天,可称一声洛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