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话,我不想听。”
“朕是皇帝!天命所归!大隋皇帝杨侗亲自禅让与朕!朕是天......”
尤安生一把掐住王世充这个下颚让他说不出话,狞笑摇头。
“所以你想要一个属于皇帝的死法?你以为和这些前朝礼器死在一起!你就是一个有始有终的皇帝了!?皇城为陵?礼器陪葬!?”
尤安生脸的嘲讽之意浓厚,嘿嘿两声后轻声在其耳边说道:“你想得美,你只是一头待宰的畜生而已。”
说完将一根布条缠王世充嘴巴,然后尤安生直接拖着王世充的发簪,大步往皇宫外头走。
此时许多宫人躲在角落里,在寒风中之中偷偷窥视,看着尤安生将王世充脱下台阶,大道,在石板摩擦,而王世充一直在努力的试图呼唤出声招来什么人拯救他。
正好,拖着拖着,尤安生看着已经足够浓厚的夜色,觉得时机差不多,环境也差不多了,于是一道肉眼可见的飘渺血色光柱邹然升起!在远处!在天边,却又仿佛格外接近。
先是一道,然后又是一道!
在这不知为何的极寒天时之中,一道道仿佛与天际交接的血红色光柱升腾而起!它们有的仿佛从地面升腾,有的却又仿佛从天落下!
就连自知深陷危机之中的王世充也被这等奇景迷了眼睛,也不知怎么的,他显得更是疯狂!
此时的洛阳城,有百姓追寻着光柱,却又什么都没有寻到,有人站在高处城墙眺望,想要知晓这等堪称神迹的景象为何出现,如何出现。
而疯狂的王世充在被尤安生生折弯了几根手指之后,便再不敢动弹了,只是看着漫天的光柱异象流泪,任由尤安生拖拽。
王世充再看,单雄信自然也在看,同时李世民也肯定再看。
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光柱意味着什么。
但血犼教徒知晓一些,所以现在尤昱兴奋异常。
凡俗之人有凡俗之人兴奋的点,武者自然也有武者兴奋的点啊!
在他那个老父亲尤安生口中,如今这没有半点内气能量波动的遥远异象!都是那千年前的辉煌古都!神话王朝的首都!将要出现!将要开门的征兆!
洛邑!
八方之广,周洛为中,谓之洛邑!
真要说起来!那可是整整一千六百多年前立名的古老城塞了!
而且......按照老父亲所说,那洛邑,竟也是一处洞天!且真要说起来,若不是现在残破了,不然居然是要比所有存世的门派占据的洞天都要大!广!
大能交战,世界崩坏之后留下的遗址!
就这些信息,已经让尤昱兴奋的不得了了!
这要是在里头找到些什么好东西,不得一飞冲天!?到时候无论是父亲还是姐姐,谁都管不住自己!
而这些光柱异象对李维来说,颇为奇妙。
这是他经由武者的能力缔造出来的,其中变化......很是科学。
与彩虹形成的原理略微类似,当极寒冻结了空气之中的水分,形成无数六角冰晶悬浮摇曳之时,恰到好处的缔造出强光......
那么这些冰晶就会将强光反射,形成光柱虚像。
缔造出大片极寒的区域,对一群拥有玄阴内力的六品具现人物来说毫无压力,而光源,更是信手拈来。
说起来简陋粗糙,但实际,这漫天的血红光柱,即便是李维看去都觉得无比震撼!
这可能是目前为止,他在这启界塑造出的最为宏大的异常现象了!
当然,如果此时有人在择善坊之内,那么这血红光柱的出现就不是辉煌神异,而是越发增长这里的恐怖诡异气息。
提着王世充飞身过洛水,然后径直落入择善坊之中,将他丢在血池边已经开始发臭腐烂的尸体边。
此时,其他血犼教徒也汇聚过来,将血池周边围了个慢慢当当。
王世充此时也不挣扎了,只是用满是祈求的目光往四周看,用扭曲的手指艰难的比划,支支吾吾的想要让人替他解开勒嘴的布条。
只可惜没人理会他。
尤安生更是不会,他正将双手探向空中,一瞬间,一道明显的血红色光柱浮现在众人头顶,正好与血池贴合,将周围稍稍照亮。
“戌时,阳,土,此时正是好时机,只要再给血池献一个命格不凡的存在,血池就能引动此方世界之力,开洛邑洞天之门......
而你,王世充,虽说百无一用,但正正好,你承接前朝帝王禅让,占据前朝首都,真就给自己强行弄了一个皇帝命格。
虽说这命格根本就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但是你只要还活着,那么命格就存在,好好好!好得很呐!”
尤安生轻笑两声,然后不再多说,毕竟这些话可不是说给王世充听的。
“祭献血池!”
一挥手,等候已久的石滟就在尤昱稍有些不忿的目光中,恍恍惚惚的提起不知所措的王世充往血池边走。
而直到石滟下刀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跪地痉挛挣扎不休的王世充,然后,她也飞快的醒悟过来。
“别!动!”
咬牙切齿般低吼,石滟径直用匕首将王世充肩膀搅烂,让他不能用手乱抓,然后踩着王世充的脚,让他身子低俯,好将血都放到血池里头。
王世充曾经是她的皇帝,而这个皇帝遥远陌生的可怕,只让她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如今亲手放血,石滟心中只有快意,曾经因为饥饿所作出的一切背德之事,都在此时,彻底的找到了最为合适的发泄目标......
而随着王世充的鲜红血液流淌在血池的黑色污血面,只听一声遥远却宏大的雷鸣,众人眼前的光景顷刻变换!
之前天空中漫天的遥远血色光柱,变成了布满视野的血色天空!以及一轮诡异的,黑暗深邃的巨大太阳!
石滟手里一空,满脸愕然,远处天地下,到处都是浮空岛屿一般的残垣断壁,而她,也正身处这些残垣断壁之中的一处!
地龟裂的石板路,两边高大残破的腐朽古楼,压抑的血色天空,头顶的大块碎石,连根一起悬空的老树,阴暗诡异!
而最为重要的是,看看周围,之前身边围满了的血犼教徒都已经不见,如今在这一处浮空的残骸之中,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