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路枭惊了一身冷汗。
光幕中的空间不大,路枭甚至没办法逃跑。
他只能尽可能的靠近光幕边缘,死盯着对面不人不鬼的东西。
“年轻人,你的肉身很强大,是当今世界炼体术又有变化吗?”
无端端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路枭脑海,他望过去,那骷髅一样的人只是用那幽青色的火眼盯着他,并没有什么异动。
路枭惊疑不定,以神识交流。
“这位前辈,晚辈冒昧,只是想寻那残经,验证己身所创之道,并无其他恶意!”
“寻残经?创道?莫要尝试,那经文残缺,纵然以此达到肉身成圣又能如何,终归如我这般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前辈难道就是千年前创立煞宗的祖师?”路枭心脏怦怦跳,传说是真的,人竟能活千年!
潭底之人语气充满自嘲,“什么祖师,不过是误人子弟的老东西罢了!”
“前辈为何这么说?您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上去教导宗门弟子呢?”路枭问。
煞宗祖师长叹一口气,循循说起由来,路枭侧耳聆听,少了几分惧意。
“残经误人呐!千年前我一场欢喜,立下道统,在此山下发现引煞泉眼,留下功法后,便深入泉眼发誓不成圣绝不出关!”
“泉眼煞气极重,虽然日日煎熬,受阴煞入体的痛楚,但肉身修为进境极快,约莫百年时光,肉身便已成圣。”
“我欲出关告诉天下炼体之途一样可以成圣做祖,可我以枯坐百年,阴煞深入骨髓,肉身已经空前强大,身体却彻底僵硬!”
“至此,我才发现空欢喜一场,所谓的石中奇经,不过是个玩笑!”
“肉身成圣又如何?不能动,不能说,张嘴都极其困难,最终我心死,可肉身成圣带来的生命力太庞大,我就这么日复一日枯坐等死!”
“这世间根本没有正统的炼体流法门,旁门左道只会害人害己!”
煞宗祖师语气中尽是落寞,路枭惊骇,肉身成圣,那得是多高的境界!
“前辈,晚辈自创炼体法,希望前辈能指点一二。”路枭诚挚的说。
“你且说来听听!”
“是这样,晚辈天赋低微,经脉狭窄,丹田更是不足普通一半大,但晚辈有些机缘,丹田意外被堵住!”路枭如是说。
“丹田被堵住?你继续说!”煞宗祖师语气难得出现一缕波澜,似乎对丹田被堵有些观点。
“丹田被堵住后,晚辈尝试以修道法练气入体,但经脉当中寄存的灵气无法回到丹田,便散逸开了,晚辈本以为修炼无望,可意外发现,以修道法练气入体的灵气并没消散,而是被身体吸收了!”
“吸收?老夫愚钝啊!那残经的确有说‘暂封丹田,纳气入体’,可我久试过后,只觉得身体有异,并未发现灵气已被吸收!于是便想到了或许和气有关,便放弃灵气以煞气来修行!可悲啊!”煞宗祖师一声长叹。
路枭眼睛一亮,残经居然记载了“暂封丹田,纳气入体”这种话,和自己的法有些相似,但经文为何说是“暂封”,难道丹田日后还有其作用不成?
想至此,路枭彻底打消了顾虑,而是和这个苦命的老人家坐而论道。
“前辈,你且听我说完,晚辈方才讲述的,乃是无意间发现的,而我所创之法,是这样。”
“晚辈得知煞宗炼体术多为外练之法,不练内里,也就导致脏器并不是很强,而我这套理论,以五脏五行入道!”
“人生天地间,体魄为熔炉,五脏相生相克,却共主身体,五脏强盛则精气神足!”路枭说着,周身气血尽数外放,淡金色的气息充满刚烈霸道。
“前辈您瞧,纵观煞宗修炼法,可曾感到如此阳刚之气?”
煞宗祖师隐隐有些迫切,“你继续说!”
“晚辈之道,主修五脏,心乃君主之宫,当修炼神识;肺藏气,主皮毛,当修皮肉;脾主运化水谷,当修肠胃等消化脏器;肝藏血,故而炼血;肾主精气,身体精气最旺乃是髓,所以当修骨骼!”
“而这五脏统筹运作,化作身体的精气神,精气神乃人生存之本,若能将这五脏所对应的身体部位修炼至尽头,岂不是对应着肉身圆满?”
煞宗祖师眼眶中的鬼火跳动的越来越剧烈,“言之有理!如此一来,只需找到修行各部位的功法便可逐一臻至化境!高,实在是高!”
路枭惭愧一笑,“前辈说笑了,晚辈还没来得及试试呢,毕竟各个圣地经文管控很严格,到底能否行得通还两说。”
“老夫大半辈子都在找寻炼体流的出路,终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曾想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这样的少年,也算是值了!”煞宗祖师感叹。
“炼体流若能在我人族昌盛起来,万族何惧!老夫收录有一篇锻炼肠胃的法门,你以那金箔去寻当代宗主,五门藏经阁中修罗像下有暗门,若有人阻碍,带过来见我便是!”
路枭叩谢,他带走金箔,穿过光幕,向那水上游去。
煞宗祖师爷还活着,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已经过去千年之久了,身体都腐朽如一块神铁了,元神竟还不散!
回到阁楼,路枭直奔一门阁楼,此届宗主由一门担任。
“宗主!宗主!”路枭大呼。
“何人大呼小叫!”威严的声音传出。
“弟子杨逍见过宗主!”路枭道,杨逍是他的化名。
“何事?”高位上的威严男人问询道。
“弟子方才见过了祖师爷!”
“你是哪门弟子?竟敢如此大胆,祖师早已仙逝!来人,轰出去!”
路枭不急不缓取出金箔,“这便是当年跟随祖师一并失踪的残经!”
高位上的男人险些掉下来,眨眼间便已经来到路枭身边,将那金箔拿在手中观看。
“真是残经!祖师何在?是否还健在?可否成圣?”男人此刻难以把持心中的激动,接连问。
“宗主,弟子持信物只为藏经阁某本经书,并且是祖师爷当年留下的,若您不信,可取上经书,一并与我去那煞潭底,一见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