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浔拱了拱手,颇有些惊讶:“您来的真快。”
傅承亦睨了他一眼,“你两个坐车,孤骑的马,你说快不快。”
“哈喽,”江妜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这个女人,一会儿像个无赖,一会儿又聪慧冷静,真让人捉摸不透。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傅承亦正色道,“翠花的女儿二丫嫁到刘家村之后,被刘麻子天天打骂,她和李四还有个长女叫大丫,许多年前被李四卖给了西平县一个商贾做妾,那商贾对大丫也是非打即骂,大丫嫁过去不到一年就去了。而这翠花,自己也经常被李四欺辱。周二娘是他们的邻居,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一个人拉扯春儿,她丈夫在的时候对春儿和周二娘百般疼爱,两户人家,一墙之隔,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时间久了,翠花的性子也就扭曲了。”
傅承亦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江浔,“看看是不是三姑娘的字迹。”
江浔接过后,仔细辨认,上头熟悉娟秀的簪花小楷,可不就是江婳的字迹。
“殿下,是我三妹的字。”
“这些东西都是三姑娘查出来的,”傅承亦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妜一眼,“你们江家儿女,一个二个倒是不简单。”
江妜恍然,心神俱震,“该不会……该不会三姐查出了这些,被翠花……”
看着少女绝美的脸庞上浮上一抹哀伤,傅承亦难得柔和了下来,轻声道:“你莫要着急,才一天,还来得及。”
江浔没有说话,一张脸变得煞白。
殿下在安慰四妹,可是他却是一清二楚,杀人不过头点地,一瞬间的功夫,如今都已经过了一天了。
傅承亦转身进了那条巷子,青色的袖袍被风吹的衣袂飘飘,他轻轻敲开第一户人家。
“谁呀?”
“吱呀”一声,木门被拉开,露出一张胖乎乎的脸,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
青衣少年浅浅一笑,“大娘,请您帮个忙。”
这青衣公子哥容貌绝佳,端的一派俊俏风流,此番一笑,更是唇红齿白的。妇人看的心神荡漾,一出身的功夫,手上就被塞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
娘咧!
她顾不得形象,抱着金元宝就啃了一口,俺的亲娘咧!真的金元宝!
妇人眼中泪花涌动,“您请说……”
不多时,李四家的门前传来惊天动地的敲门声,“翠花,你给我出来!”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砸老子的门!”
李四骂骂咧咧的从房中走出来,刚踏出门就反应过来是找翠花的,立时就回去揪住翠花的头发骂道:“臭婆娘,老子几天不在,你就惹祸了是不是?”
翠花早就习惯了李四的打骂,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异常的猩红,捂着被他扯的生痛的头皮道:“我没有。”
外头的木门被砸的砰砰作响,李四更是心烦,一脚踢在翠花瘦削的身体上,“还不去开门,就会生赔钱货,真是没用!”
翠花的身体像纸片儿一样掉在地上,她却是哼也没有哼一声,只是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出去开门。
开了门,妇人横眉冷竖地盯着翠花:“怎么现在才开门,做亏心事儿了吧?”
翠花一听,额上青筋跳了跳,垂着头怯怯道:“吴婶子,你这是何意?”
妇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可置信道:“你还问我?你偷了我养的鸡,你现在问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