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妜后退了几步,江浔发觉后,身子挡在她身前,将她护住。
“把这堵墙砸开。”
江三姑娘留下的纸条上,清晰记载着翠花杀人的一切,包括她埋尸体的地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拿去官府,就被翠花察觉到,不知所踪了。
傅承亦冷声吩咐,一群衙役急忙顺着他说的方向开动。
钟大勇看到令牌的时候,差点昏厥过去。
他怕惊动了大都督,结果没想到,惊动的人比大都督还可怕。
是那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太子殿下。
钟大勇硬着头皮上前道:“不知殿下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一句客套话,就看太子殿下给不给这个脸了。
不料,傅承亦置若罔闻,目光冷淡,只看着那些砸墙的侍卫。
哐哐当当的砸门声打破了这个巷子的寂静,那些关了门的左邻右舍终于被好奇心驱使着又围在了翠花家的门前。
“等等,有东西!”一名衙役高声喊着。
江浔只看了一眼,就拉住了身后的江妜,身体横在她面前遮了个严严实实。
傅承亦箭步上前,看清墙壁中的情形,蹙了眉。
钟大勇尴尬在原地愣了一下,跑上前去。
这是一副人骨,血肉已经腐烂在泥土中,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衙役们继续挖着墙,都不由自主的更加仔细小心了。
“去请仵作。”
傅承亦冷冷开口。
钟大勇连忙对其中一个衙役道:“快,快去请仵作。”
有衙役在泥土中翻出来一个手镯,擦去上去的泥土,依稀能看得清“春”字。
周二娘描述,她的女儿春儿失踪那天,穿着一身新做的粉衫,戴着王家送的新镯子,镯子上有春儿的名字。
眼下,这幅骸骨八九不离十就是春儿了。
不多时,仵作与推官一同前来。
看见傅承亦后,就要上来打招呼,傅承亦无心说话,只对着墙壁扬了扬下巴,几个人就战战兢兢地跑上去验尸。
这些事情,本该是三姐与太子一同经历的。
可是三姐不知所踪。
江妜的小手拉上了江浔的衣袖,手指轻轻颤抖。
江浔转过身,将她揽入怀中,闻声哄道:“妜妜不怕,哥哥在。”
许是江浔温柔的声音宽慰了她,也许是江浔温暖的怀抱让她安了心,江妜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傅承亦闻声一看,目光就冷了下来。
这死江浔,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避嫌,自己怎么会结交这样的朋友。
傅承亦蹙了眉,终是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仵作站了起来,缓缓道:“死者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姑娘,身高五尺左右,舌骨处有骨折,初步判断是颈部受力而死……”
与春儿的信息完全吻合。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傅承亦看向翠花。
“被发现了就认呗,”翠花忽然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那堵墙,“有什么好说的。”
见她这幅模样,县令的官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气的胡子一抖,“来啊,把这刁民抓起来,带回衙门。”
“等一等!”
一个带着斗篷的少女跑了出来,在翠花面前蹲下,低声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江三姑娘在哪里?”
还没有等翠花回来,江妜直视着她,目光冷冽,“你想清楚再说,你的二丫,我可以帮她和离,给她一笔钱,让她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我只要我姐姐的下落。”
翠花木讷的面上终于有了血色,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猛地一把抓住江妜的手,嘶哑道:“当真?”
“当真。”江妜比出一个手势,“我对天发誓。”